第20章:救援
“什么?”沈太傅拍著桌子一下站了起來,聲音中透著一絲清冷,“她失蹤了?”
盯著那雙冷漠陰鶩的眸子,銅劍啪的一下跪下來,“主子,你聽我說,我就是……”
可是在那樣目光的注視下銅劍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緊緊握著身邊的劍。
“很好!非常好!”沈初墨面色陰沉地一腳就踢了上去咬牙切齒地開口,“自己消失!”
銅劍看了一眼身邊的其他幾個(gè)人,又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沈太傅,于是趕緊麻利的從他的面前消失。
“主子,仔細(xì)身子?!?p> 金劍上前一步本想要扶住沈太傅,可誰知卻被他冷漠的拍開手,“滾?!?p> “去找,給我去找?!鄙蛱嫡f完這句話之后就重重地咳嗽。
“找不到她,你們就給我滾回去!”他說著就吐了一口血,他擦拭著唇邊的血漬。
看著還沒有消失的幾個(gè)人,沈太傅面色陰沉的來了一句,“滾!”
“主子,孟公子來找你了?!泵穭ψ哌M(jìn)房間時(shí)就看見沈初墨臉色蒼白的坐在那里,他的面前還有一灘血跡。
梅劍見此趕緊就從袖子里拿出一個(gè)藥丸給他服下,然后又立即倒了一杯溫水遞到他的面前,整套動(dòng)作行云流水沒有一絲拖沓。
“主子……”
“無妨,清理后讓阿恒進(jìn)來。”沈初墨說著又咳嗽一聲,“不要告訴她,省得她擔(dān)心?!?p> 沈太傅坐在那里緩了好一會(huì),在梅劍清理完地上的血跡后,他才見到了孟青恒。
“大人,我妹妹失蹤了,是在府里被人綁走。”孟青恒轉(zhuǎn)動(dòng)輪椅來到他的面前,放在輪椅上的手緊緊握著扶手,能夠隱隱看見青筋突出。
“我想不到別人,只能來找你?!泵锨嗪愕恼Z氣中隱隱透著憤怒,“還希望大人相助?!?p> “阿恒放心,他們已經(jīng)去尋找令妹了?!鄙蛱嫡f著就咳嗽一聲,“應(yīng)該很快就會(huì)有消息傳來?!?p> 孟青恒出身杏林世家,祖父與父親皆是太醫(yī)院的人,如今的太醫(yī)掌便是他的祖父,而太醫(yī)院的院史則是他的父親。
許是這些年沉浸在這些藥物中,所以他剛剛在來到這個(gè)房間時(shí),就隱約的察覺到一絲被消除的血腥味。
思及此,他又將目光落在沈太傅的身上。
若是沒有猜錯(cuò),沈太傅剛才應(yīng)該是吐血了。
“大人,你的身體……”
自打孟青恒跟在沈太傅身邊之后,就知道沈太傅的身體一直不算是太好,可縱然如此他還是憑借著一身傲骨坐到了太傅這個(gè)位置,縱然只是一個(gè)朝堂上一個(gè)虛銜,可誰都知道,當(dāng)朝沈太傅深得陛下信任。
“暫無大礙?!鄙蛱悼粗锨嗪愕吐暤溃暗故墙邪⒑憧戳诵υ?。”他說著就接過了孟青恒給他倒得一杯茶水。
“大人這番話,可真是折煞微臣?!泵锨嗪憧粗蛱德冻鲆粋€(gè)無奈的笑容。
他說出這句話時(shí),好像又想起很多年前發(fā)生的一件事。
他看著身邊的沈太傅,一臉悵然開口,“當(dāng)初若不是幸得大人出手相救,青恒這條命早就沒了,又何以能夠勝任幕僚這份差事?!?p> 沈太傅似是沒有想到孟青恒會(huì)說出這番話,他盯著孟青恒看了半晌后,腦海中不知想到哪些事。
“整個(gè)朝堂上也就阿恒才說這樣的話,在那些人眼中我可是十惡不赦的大奸臣,那些人恨不得將我飲血啖肉。”沈太傅說著就咳嗽兩聲,“難得我在阿恒眼中不是這樣的人?!?p> “大人說什么傻話?!泵锨嗪愕故菦]有多想的反駁。
雖說沈太傅在朝堂上樹大招風(fēng),但孟青恒知道他提出來的那些建議全都是實(shí)打?qū)崬榘傩罩\福利,如果不是當(dāng)初沈太傅提出減免苛捐雜稅,如今的百姓又豈能有這樣的生活?
遠(yuǎn)的不敢說,可這金陵城的百姓,卻都已經(jīng)能夠自給自足,就連尋常普通百姓家的孩子也能夠入讀睢陽書院,而這一切全都?xì)w功于眼前這個(gè)人。
沈太傅似乎是不以為意的擺擺手,“這些都是小師妹提供出來的法子,我府中的那些奇珍異寶也都是小師妹托人送過來的,她才是個(gè)真正厲害的高人,腦海中的那些想法也非常人所及?!?p> 沈太傅感覺到身體的狀態(tài)好了少許,沉思半晌后又將目光落在孟青恒身上,“阿恒,關(guān)于令妹可還有其他消息。”
“我之前問過錦司署的探子,他們見過傅辭修進(jìn)入了暗影閣,再后來舍妹就不見了,我想著可能是暗影閣從中插手?!泵锨嗪憔o緊握著輪椅把手。
“據(jù)說這暗影閣遍布九國,乃是九國內(nèi)位列榜首的賞金殺手組織,若真的是暗影閣接單,那舍妹還能回來嗎?”孟青恒說著聲音不由得低了下去,雖然再未談及其他,可那雙眸子里卻透著隱隱透著擔(dān)憂。
沈太傅藏在暖爐里的手緊了緊,甚至在某瞬間展露出了清晰的殺意。
沒有得到沈太傅的回答,孟青恒抬頭望去就看見他的臉上透著些許倦怠,他覺得有些過意不去,趕緊開口,“大人,我先回去,若是之后有任何消息,都還請(qǐng)大人及時(shí)告知,如今便不打擾大人休息?!?p> 沈太傅聽著孟青恒的話,抬眸看了他一眼,語氣中也不知覺的染上幾分倦色,“辛苦阿恒,我身子有些不適,就不送了?!彼f著就閉上眼睛,然后對(duì)著孟青恒擺擺手。
等到孟青恒離開之后,沈太傅睜開眸子,那雙烏黑幽深的眸子里哪里還有方才的暖意,取而代之的是濃烈的殺氣。
“菊劍,去把緗葉找來?!鄙蛱瞪裆届o地看向身邊的菊劍吩咐道,那雙眼睛里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主子,緗葉姐姐……”菊劍感受到沈太傅的目光后剩下的話沒有說出口而是迅速的消失在他的面前。
“主子不必?fù)?dān)心阮姑娘,她性子聰慧,定然能夠逢兇化吉?!泵穭ι锨耙徊娇粗蛱倒淼?。
“性子聰慧又如何?”沈太傅拿出之前的那方錦帕仔細(xì)端看著,“卻是個(gè)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彼缶o了手中那一方印有海棠的錦帕。
梅劍似是沒有想到沈太傅會(huì)說出這樣的話,好半晌沒有回過神來。
她驀地想起那日她將錦帕送給沈太傅的場(chǎng)景,明明就是一塊普通的錦帕,可不知為何她竟然在沈太傅的眼中看見里的從未有過的開心。
梅劍想了想之后繼續(xù)寬慰道,“屬下瞧著阮姑娘心性堅(jiān)韌,應(yīng)當(dāng)不是那種貪生怕死之人?!?p> 得到沈太傅一記眼刀后,梅劍神色恭敬地退到一邊,“是屬下逾矩?!?p> 沈太傅之后閉著眼睛小憩,等到緗葉被菊劍帶來時(shí),他才睜開了眼睛,在那眼神的注視下緗葉幾乎不受控制地跪了下來。
“主子……”緗葉對(duì)著沈太傅恭敬行禮,“暗影閣內(nèi)沒有人對(duì)付阮姑娘,之前主子特意交代過,可誰知那幾個(gè)人不知好歹的偏要和傅辭修合作,這才會(huì)讓阮姑娘失蹤?!?p> 沈太傅并未開口說話,從袖子里拿出一個(gè)笛子在手中把玩著,在看見那笛子時(shí),緗葉趕緊再次磕頭跪下來,“主子,屬下知錯(cuò)了,屬下斷然不會(huì)再做出這樣的事?!?p> 沈太傅并未聽她的話,而是將笛子放在唇邊緩緩吹了起來,而那邊的緗葉則是痛苦的蜷縮在一邊,口中一直不停地喊著,“屬下知錯(cuò),屬下知錯(cuò)?!?p> 沈太傅站起來一步一步的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掐住她的下頷,“滾回總部,自己領(lǐng)罰,從今以后自有其他人頂替你緗葉的位置!”
沈太傅又將目光落在她身上,那冰冷的眼神好似要將眼前的人千刀萬剮都不解氣。
“如今你最好乞求阮姑娘無礙,不然就讓你嘗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你說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