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膽大包天(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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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八晌?!毙煾档哪?,已然煮沸了。
“九更八晌,配一臉呢?!?p> 九更開啟“色膽包天”模式,手指不老實地一路向上摸著,在他脖頸間靈活點撥。唔,青色血脈澎湃有力,若是拿三昧真火燒一頓,再一口咬下去,那鮮燙的滋味兒……妙極,妙極!
她舔了舔嘴唇,一雙璀璨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他,似要把這小師傅的魂兒勾了來。
八晌立即折騰著跳起來,紅著臉,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指著地上的繩索道:“我,我是來救你的!你怎么也,也不知道轉(zhuǎn)玉戒子?”
據(jù)八晌所言,他陪著如錦往山上爬了一會子,突然感覺到魔氣騰騰,立刻尋了源頭,透過地上的孔洞,發(fā)現(xiàn)九更跌落此處。孔洞較小,容不得一個男子下去,他便尋了條繩索,準(zhǔn)備將這小姑娘拉上來,哪曾想這姑娘人小勁兒卻足,一把將他拽了下來。
“(⊙o⊙)哦,忘了?!本鸥0驼0脱劬?,又撲上去。
“你,你干什么!”
九更揮灑著滿肚子赤誠,笑道:“唔,你救了我兩次,我若不以身相許,太不道義了?!?p> 八晌向后退了好幾步,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順帶把頭上落的土和草一齊搖了下來:“不不不,使不得,弟子在國師座下修仙,碰不得女色啊,碰不得!”
九更一邁步,輕巧地落在他跟前,張開了雙臂。
“做,做什么?”八晌額上直冒汗,面對這個膽大包天的小姑娘,簡直成了驚弓之鳥。
“你不是來救我的么?”九更笑嘻嘻,“抱我上去呀!”
八晌又連退了幾步,欲脫離這姑娘的誘惑包圍,卻聽得腳下“咔”地一聲,一根白花花的骨頭,就這么讓他踩斷了。
這骨頭是從井蓋兒后方的小土洞里出來的,本來老老實實呆在洞里安享晚年,哪知道九更抽綠藤的時候勁兒忒大,把它也給順出來了。
八晌見這是人骨,驚異萬分,立馬將那小土洞剖開,硬生生剖出個百人骨坑來。
他深吸一口氣,忽地抽出腰間配劍,架在了九更黑黝黝的小脖子上:“九姑娘,你得跟我走一趟了!”
墜落山洞,見到人骨,是個正常人都會驚恐,可這小姑娘的字典里顯然沒個“怕”字。她若不是傻蛋,便定然有問題。
九更瞧著那把配劍,尋常的鐵劍,土里土氣的,跟八晌著實不配。改明兒得了空,把西海真君的鑲云劍盜來送他,才算相得益彰。她笑了笑,張開雙臂道:“抱我上去唄!”
八晌:……(此處省略一萬匹草泥馬~~)
鶴鳴山里挖出個百人骨坑的事兒,驚著了國師手底下的眾弟子,也把國師天渡本尊給轟露了面兒。國師下了命令,此事不得外傳。想來也是,正幫自個兒的好基友砌“天下太平”的墻呢,此事傳了開去,不是拆磚頭呢么?
為了小姑娘們的心理健康,為了百姓的幸福安康,為了河里的那只蟹,善意的謊言是很有必要滴。
只可憐喲~苦命的小九更被當(dāng)成嫌疑犯,五花大綁地押上了山頂。
通過爬山體力考核的姑娘們已經(jīng)也都抵達(dá)了山頂,約莫三十五人,個個疲憊不堪,蓬頭垢面。有的為了臉面,勉強端著架子立在墻根兒,有的則干脆叉腿癱坐在地上,抹著汗水大喘氣兒。為了當(dāng)神女,還真是蠻拼的。
見一個小姑娘被押過來,姑娘們都嘀嘀咕咕,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
如錦連忙過來,焦急地問:“九……九更,這到底是怎么了?小師傅,敢問我的丫頭做錯了什么事,你們要將她帶到何處去?”
八晌正經(jīng)道:“國師有事要召見她?!?p> “這……”如錦十分擔(dān)憂,那愁容非但不難看,反有幾分西施捧心之美。
九更笑道:“小姐安心梳洗,等我回來便是?!?p> 如錦自然是知道她的本事的,可那國師只怕更厲害些。傳說國師白貍乃是仙人下凡,能呼風(fēng)喚雨、通靈鬼神、勘破過去未來,還曾手刃在丹都作亂的妖魔。因著皇帝風(fēng)烈無意中救過他,生了仙緣,他這才留在岐國任了國師。
九更越是自在地笑,如錦心中越是長了草,搖曳晃悠,總也平息不下。
鶴鳴山上建了座行宮,極是氣派,亭臺樓閣依著山勢而建,配著峻山高樹、奇花奇草、霧靄仙氣,著實別有一番風(fēng)味兒。平日里只有國師和弟子們住這兒,每逢祭天時,皇帝便會跑過來住幾日。
國師住的地方叫鶴鳴殿,是山頂上極僻靜的一處,煙云環(huán)繞,仙氣幽幽。說是鶴鳴殿,倒還真有兩只仙鶴在人工搭建的水窩子里杵著,不時地昂起頭,高傲地叫喚兩聲,顯擺顯擺自個兒的細(xì)長脖子大長腿。
“快走?!卑松我娝蛑生Q出神,催促道。
“別總這般正經(jīng)嘛,”九更側(cè)過頭來調(diào)笑,“笑一個,可愛!”
八晌被她的話燙紅了臉,轉(zhuǎn)過頭訥訥地催道:“快走快走!”
進(jìn)了鶴鳴殿,便見國師坐在殿中央的白玉鏤金仙人座上,國師白貍外形跟普通的老道士沒啥區(qū)別,胡子又白又長,眉毛又白又長,頭發(fā)又白又長,連那一身仙袍也是又白又長,整個一瘦版大白。
殿上分左右兩邊,立了一大票白衫弟子。中間道上也不空閑著,躺了三具人類白骨,盡是從百人骨堆里頭取來的。
“第一具,16歲,男性,骨骼細(xì)瘦泛白,應(yīng)是被魔物食髓而死?!本鸥羌庑崃诵?,便娓娓道來,“第二具,45歲,男性,被魔物食髓后,連魂魄也吞了。唔,胃口不小。第三具,27歲的壯漢,全身肌肉被吞,骨髓被吸食。這樣的人魂魄也夠勁兒,不吃了太可惜……”
“你是何人,為何出現(xiàn)在山洞,又怎么知曉這么多?”國師審問道,“你同那食人魔物有何關(guān)系?!”
九更點點頭:“唔,若說關(guān)系,倒也有些?!?p> “什么?”
“那魔物的口味跟我極似,喜歡壯漢子吶!”
“你!”國師緩了緩神,道,“小姑娘,你身上并無魔氣,卻能說得這般準(zhǔn)確。你……究竟是何人?”
“老國師,你身上滿是仙氣兒,這鶴鳴山都是你的,你卻說不知來你家門口作孽的是何人……羞是不羞?”
八晌喝道:“不得無禮!”
國師擺了擺手,示意他先別生氣,又對九更語重心長地道:“小姑娘,我這鶴鳴殿易進(jìn)可不易出。我知曉你并非兇手,你且合作些,交代你所知道的,此事便了,否則……”
“否則,要我拔光你的白毛兒,做拂塵么?”九更燦然一笑,露出一排好看的小白牙。
這笑容,這聲調(diào),這整不死人不罷休的暴脾氣……國師白軀一頓狂顫,記起鳳鸞山上的眾多拂塵中,有一柄便是他的白毛兒做的。
國師立即屏退眾弟子,連八晌也一并催了出去,大殿上只留了他與九更二人。
他彎腰走到九更面前,撲通跪下:“東君座下神獸白貍,拜見梅神!”
“鳳鸞已毀,仙徒盡逝,此間只一個九更,何來梅神九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