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側妃落胎,不只是因為從高處跌落。即便不從高處跌落,岑側妃這胎也一定會落。”
“從脈象上看,她氣虛,有滑胎之像。岑側妃這兩日可有落紅?”
“有的。昨個兒夜里,側妃有些腹痛,而后落紅了。不過,一會兒便好了。側妃顧及夜深,怕驚動院里的人,尤其是太子殿下您。側妃說,殿下有傷在身,莫要驚醒了殿下?!?p> 太子心里升起一股暖意,轉而是不盡的疼惜。
“岑側妃之前吃過什么,導致她氣虛落紅?”
“側妃這兩日吐的厲害,不曾吃過什么。就喝過一些淡粥,吃過一些素菜???,平日里奴婢都會請大夫查驗?!?p> “姑娘再想想!有沒有什么遺漏之處?”
婢子青禾像是想到了什么,忽得驚恐起來,暗暗瞥了蘇側妃兩眼,跪在地上低著頭。
太子仿佛是看出了端倪,將眾人遣了出去,低聲問:“你老實說,孤饒你不死。否則,孤以你護主不力治你,你難逃一死!”
“側妃昨日白天沒胃口,恰巧蘇側妃送來一些銀耳羹,側妃也就喝了一些?!彼蛟诘厣?,伏著身子不敢看他。
“可還有余物?”
“有!側妃昨日未曾用完,叫奴婢拿了出去。奴婢還未曾處理,側妃又吐了起來。奴婢就跑了回來,忘記倒了。”
太子命人尋到了那碗銀耳羹,給了大夫細細診斷。
“這銀耳羹沒有問題。”大夫瞇著眼睛說。忽的,大夫聞了聞屋里的味道,“姑娘可曾點香?”
“不曾。這……有何不對?奴婢未曾聞到什么味道啊?!?p> “姑娘莫要怕,只是老夫身為大夫,嗅覺較靈敏?!彼p輕撲著屋里的味道,卻始終難以聞出什么味兒。
“殿下,草民家中有一藥犬,能追味,可否容草民取來?”
“準!”
……
藥犬聞著屋內的味道,不一會兒就找到了源頭。是一個香囊,掛在了窗口。只要有風吹來,那淡淡的香味就往屋內飄去。
“這……側妃自有孕來便難以入眠,這香囊是側妃親自制成用來助眠的?!鼻嗪探忉尩健?p> 大夫將香囊里的東西翻了個遍,并未發(fā)現異常。可是……不對勁。
不對勁!
大夫再次端起銀耳羹,喝了一口細細品嘗。“沒錯了!這香囊沒問題,銀耳羹也沒問題!”
“那是什么有問題?你快說?”太子急得真想從榻上下來踹他一腳,也就是這一下牽扯了傷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氣。
“銀耳羹里放了一味藥材,本來是無害的,可是香囊里也有一味藥與之相沖……二者相合,就是甚毒的滑胎藥!”
……
余下的事情,江玥梧也不愿意再聽了。她帶著離憂離開院子,心里也知曉蘇側妃終究是要輸給撫嫣的。
沒了蘇家,蘇側妃什么都不是。就她那些小伎倆,跟從小在勾心斗角的煙花柳巷里長大的撫嫣比,輸得徹徹底底!
而離憂的病也確實是治不好了,但是如果強加引導,或許能開口說幾句話,只是希望極其渺茫。
撫嫣,值嗎?為了一個沒辦法成為正常人的孩子,放棄了腹中的新生命?
撫嫣她心痛,可她又未嘗不想讓離憂開口叫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