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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皎月光灑在地面映出一片霜白,唐顏藝此時正裹在一個黑色斗篷之中,趴在郎景麒的背上感受著迎面而來的勁風。
第一次這般體驗真人輕功,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心內頗多感慨。之前郎景麒帶她上屋頂她還不覺得什么,但是此次,在這京都之中,借著夜色,郎景麒熟練地尋找著每一個黑暗的死角。
感受著忽高忽低的飛躍,快速穿梭在大街小巷,在屋頂上跑來跑去,唐顏藝眼中已全是小星星,滿臉羨慕。當初的她就是訓練的再好,也不曾有這種飛檐走壁的能力,即使要做到也要借助繩索,這可是她的一大遺憾。只是不知道,現如今這身體還能不能學習這輕功,回頭一定要找哥哥問問。
“喂丫頭,你可知道這是哪里?”郎景麒見她一路悶著,忍不住開口問道。
心中卻得意的想著,帶上這丫頭根本沒什么壓力,太輕了。還以為這丫頭回來養(yǎng)了幾天身體會重些,原來依舊沒什么變化。
唐顏藝也沒在意他的小心思,只是放緩了聲音娓娓說道:“聽父王說,此次宮宴是在彩池殿舉辦,那里的風景是整個皇宮最好的,秋蓮盛開,加上千步廊的風景,是舉辦慶功宴的好地方。而我們要進去,必定不能浪費時間從前面走,彩池殿又靠著玄武門,我想你會從方坤門翻墻進入掖庭然后再翻墻直接抵達彩池殿后院,我猜的可對?”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你真的沒去過皇宮?”
這詳細的答案,讓郎景麒有些無語,只是通過宴會舉辦的位置,就能分析出這么多來,這心思他是望塵莫及了,想到自己研究了好一會地圖才找到合適路線,心中就不頗為不爽。
“我是沒去過皇宮,但是父王給我的書籍中,看到過皇宮的布局圖。找一條偷偷進去的路線,并不難,難的是怎么進去?!?p> “王爺怎么什么書都給你看……”這話郎景麒只能憋在心里,誰讓唐顏藝聰明呢,唐覃宇給她看布局圖好像也沒什么不妥的,加上唐覃宇現如今這么寵唐顏藝,還不是她要什么書,就能看到什么書,只是他忘了唐顏藝是昏迷著回來的,修養(yǎng)這幾日,又怎么可能看到這么多書。
一念及此,郎景麒腳下加快了速度:“抓緊了,我們進宮了。將哥哥給你的斂息丸吃下去,你沒有內力,容易暴露,掖庭沒什么人還好,但是今日彩池殿守衛(wèi)定然很多,你要多注意。”
“知道了?!碧祁佀嚳焖俚某韵乱幻缎〉に帲麄冎挥袃蓚€時辰的時間,看完這場戲就要立刻回去,所以,這枚丹藥也就只能管兩個時辰。既然來了,自然是到了不得不吃的地方再開始,若不然就浪費了。
兩人悄無聲息的來到了彩池殿外,郎景麒小心的將唐顏藝放了下來。拉著她鉆入了一片花壇之中,不遠處是黑壓壓的一片假山。
只見夜色中郎景麒輕輕在假山上敲了幾下,暗處無聲的打開了一道門。顯出了一條黝黑密道,唐顏藝看著這一幕那處變不驚的臉龐,難免露出了驚愕的神情。
“這——”
如此一來郎景麒總算有了些成就感,自鳴得意道:“厲害吧,嘿嘿,這里能進入彩池殿的偏殿,我們就在偏殿看戲就好。這一會兒,人也到的差不多了,來跟我來?!?p> 唐顏藝無奈的扶著額頭,果然如她所料,有這密道即使她不同意,郎景麒也會把她帶進來吧。如此一來,看著密道,唐顏藝對郎景飛背后的人也更加好奇起來,能在皇宮內,安排這樣的密道,實在不像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蛘哒f這條密道一早就存在了,只是知道的人不多,而那人恰巧是其中一人。但不論是何種可能,都無法掩飾那人的神秘。
這時的彩池殿內燈火輝煌,唐皇面色紅潤,笑意盎然,端著酒杯坐在最上面,看著下面的人,舉杯道:“好,都齊了,動手吧。今晚慶功宴,無需拘束?!?p> 慶功宴一向是大唐最寬松的君臣宴,這是多年前唐皇定下的規(guī)矩。觥籌交錯間,眾大臣也是笑臉相迎,相互交談著。女眷雖然有些拘束,但也各個都展現著大家閨秀的氣質,倒是一片歡聲笑語。
在唐皇右手邊,皇貴妃上官蓉身著紫色長裙,頭戴五鳳金冠,笑臉盈盈,素手輕輕握酒杯,氣度雍容。世人皆知,唐皇對已故皇后蔣氏情深意重,自蔣氏故去后,便不再立后。后宮由皇貴妃上官蓉把持,今日宴會,只有她一人出席,其宮中地位不言而喻。
“陛下,難得今日大家都這么高興,不如讓世子說說,送藥方的事?這事傳的很神,臣妾也好奇著呢。”
唐皇微微一愣,隨后將酒杯放下,笑著抬手道:“對,對,這事一直聽手下人匯報,朕也想知道這其中的原委,晏烽你是怎么拿到藥方的,真的是接妹妹的時候遇上神醫(yī)了?”
唐晏烽原本正和一旁的唐覃宇說著話,一聽陛下點名,即刻站了起來。高大的身材,英俊的面容,一身藏青色官服貼身穿著,整個人看上去少了幾分凌厲的殺氣,倒是多了幾分柔和。不遠處,各位管家千金,紛紛抬起頭,悄悄的打量著這位陛下榮寵的世子。
“回稟陛下,神醫(yī)那只是傳聞,其實此次說來也巧。原本父王是讓三弟去接妹妹回京,臣閑來無事就去找三弟將這差事要了去。只是沒想到剛見到妹妹,她竟要將臣趕走?!?p> “趕你走?喲,這么大膽?”唐皇一聽這話頓時來了興趣,笑著道:“來,繼續(xù)說。為什么趕你走?”
“那還不是要怪王太醫(yī)。”
這時大家猜到了什么,也都會心的笑了起來,唐皇更是笑著道:“你倒是會找人,又怪到王太醫(yī)身上。感情這次跑一趟還不是你心甘情愿的?”
唐晏烽笑著道:“開始,聽妹妹說,太醫(yī)丟下了東西,臣確實沒放在心上。但妹妹一直不愿讓我護送,非要我送去,說是藥方臣警覺不能馬虎,就快馬加鞭趕去了。誰知到了王太醫(yī)那里,他倒是好,一看到藥方就不管臣了,將臣丟在一邊,可不是怪王太醫(yī)太馬虎?”
王太醫(yī)一臉笑意的點了點頭道:“對,都怪老臣,老臣糊涂?!币幻嬲f話,一面伸手將唐晏烽桌上的酒壺拿來到了一杯:“我自罰一杯,自罰一杯。”
其實整件事就沒什么可說的,大家欽佩的是唐晏烽敢于深入疫區(qū)的勇氣,只是唐晏烽這么一說倒是刻意淡化了他的功勞,有意讓大家覺得這只是意外。
下面的人都配合著笑了,唐晏烽說的輕松,又打趣了王太醫(yī),大家也都心理清楚。唐皇高興的揮了揮手:“你們兩啊,此次記一大功,朕要好好賞你們,說想要什么?”
唐晏烽其實一直看著唐覃宇,注意到他的手勢,急忙拱手道:“能為災區(qū)百姓做點事,臣也安心,不求賞賜。但是此次勤王殿下費心費力,統(tǒng)籌賑災有功,臣覺得勤王殿下當記首功。”
上官蓉那緊繃的臉方才舒展開來,她剛剛故意提到唐晏烽,可不就是為了讓陛下記起來還有玉泓也參與了么。好在這世子也不傻,竟然還知道提起玉泓。隨即看了一眼坐在下手不遠處的勤王,心中甚是欣喜,若不是皇上寵愛皇后,太子一直占著位置,勤王的本事,早該被陛下注意了。這一次,也算是大大的長臉了。
“對,玉泓,此次也有你的功勞,說吧,想要什么?”
“如世子所言,為災區(qū)百姓做點事,兒臣不敢貪功?!?p> “哈哈,好,賞是一定要賞的。除了朕賞你的,說吧,有什么想要的,今日慶功,只要不過分,朕都準你!”
唐玉泓臉上這才露出了些許欣喜之意,上官蓉笑著給唐皇遞了一個水果,道:“玉泓,你父皇都開口了,只管說就是?!?p> 大殿內氣氛變得微微有些凝滯,但此時無人開口,都靜靜的看著,唐玉泓一撩衣袍跪了下來:“父皇,兒臣心中卻有一事。四哥一直未婚,身為弟弟,兒臣有了喜歡的人也不敢在四哥前面納妃。兒臣的妃位自當有父皇和母妃做主,但兒臣想求父皇一道旨意,允許兒臣先納側妃?!?p> 唐皇微微一愣,隨即大笑起來:“哈哈哈,玉泓也長大了,哈哈,愛妃你看,他都知道找朕要女人了。還怪他哥哥,不成婚,哈哈。”
下面的人也跟著笑了起來,唯獨唐晏烽的臉色變得有些奇怪,但唐皇大手一揮道:“好,朕準了。不就是一個側妃么,告訴朕是誰家的孩子?今日可在殿上?”
下面的女子接觸到唐皇的目光,紛紛低頭,不敢直視。而此時上官蓉也是一臉威嚴的看著下面的人,對兒子的魯莽她是有些無奈的,但是這沒什么不好,至少沒有觸怒唐皇。
“她并不在此,兒臣之前曾去西京執(zhí)行剿匪任務,帶兵前往西京途中結識了一位江湖中人,隨后認識了其女白淺歌……”
禮部尚書項祺然詫異的看向坐在太子身旁的唐顏萱,隨后開口道:“殿下所說可是江湖白家,白淺歌?傳聞,白淺歌能歌善舞,琴棋書畫也無一不精,以一首廣臨詞與太子妃齊名,殿下所言可是此人?”
唐晏烽忍不住握緊拳頭,將手掩于袖袍中。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他總算知道為何唐顏藝會欲言又止,為何會問他,是不是知道白家背后站著什么人。
唐覃宇不涉黨爭,也知道如今朝堂之上,太子勢弱,勤王和衡王相斗已久,兩位王爺都是野心勃勃,太子怕是遲早要退出這個舞臺的。
“烽兒,今日你的婚事,父王替你做一次主,但是你可要想清楚了,接下來的選擇,父王就幫不上你了?!?p> 唐皇一臉笑意,他可不在意兒子的側妃是何人,江湖中人又怎樣,只要不是正妃就好。
衡王見唐皇即將答應,急忙立身闊步出列,跪了下來,道:“父皇,兒臣以為,此事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