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早朝后,唐晏烽一臉興奮的來到了唐顏藝的院子:“藝兒,猜猜皇宮發(fā)生了何事?”
“哥哥,有什么好消息,就告訴我吧。”
唐顏藝此時手上正拿著一塊繡品研究著,怎么都覺得自己繡的東西歪歪扭扭,完全不成樣子。看來她真的不是拿針的料子,但是此時她依然有些不愿意放棄,這來到古代沒有一個自己的刺繡作品實(shí)在是太失敗了。
“陛下,將勤王和衡王都禁足了,足足十日。尤其是勤王的禁足時間竟然是一個月。這倒是新鮮,昨日我們離開后,勤王竟然與衡王大打出手,他二人年輕的時候倒是有些爭斗,只是已經(jīng)五六年沒見他二人當(dāng)眾動手了,這次真是走的太早了,該留下看看的。傳言,衡王還被打傷了臉?!?p> “衡王的功夫不弱,怎么會被勤王打傷?”
唐顏藝詫異的抬起頭,隨后激動的手一舉一針就刺在了站在她身后打算看看她繡了什么的唐晏烽身上。
唐晏烽猛地冷哼一聲:“唔,藝兒——”
唐顏藝驚愕的轉(zhuǎn)過頭:“呀,哥哥,你怎么站在我后面?”說話間手忙腳亂的想要將針收起來,卻不料扎了自己的手:“唔——”
“哈哈哈,妹妹,你就不是繡花的料,我看啊,你還是別整這些了?!?p> 唐晏烽哪里見過千金小姐這般繡花的,頓時大笑起來。再加上唐顏藝在他面前實(shí)在是太過沉著冷靜,暮氣沉沉,難得見她這般手忙腳亂頓時有些樂不可支。
自戰(zhàn)場回來后,還是在唐顏藝這里覺得輕松些,一面笑著,一面將唐顏藝手上的東西收了過去放到一邊:“看你激動的?!?p> “哥哥,怎么樣,疼么?”
“怎么,你是覺得你那小針,能把哥哥扎死不成?不過一個小針眼,血都沒有。哥哥常年征戰(zhàn)沙場皮厚著呢!”唐晏烽也放了開來,說話自在了許多,倒是多了些男子沙場上的豪氣,唐顏藝聞言會心一笑。
門外,唐覃宇已經(jīng)站了一會,聽到兄妹二人對話,那略顯嚴(yán)峻的臉龐上也多了一絲柔和,這可不是他曾經(jīng)期待的家的感覺么。只可惜緗蓉如今變了個似得,已經(jīng)再也找不回來過去的感覺了。
“兄妹倆鬧成這樣,成何體統(tǒng)?”
兩人急忙轉(zhuǎn)身,看向唐覃宇,唐顏藝忽然笑了起來:“父王,你不是偷偷躲在門邊看哥哥欺負(fù)我吧。”
唐覃宇尷尬的咳嗽一聲,大步走了進(jìn)來:“父王怎么看到是你用針扎你哥哥呀,還說你哥哥欺負(fù)你?你倒是會告狀?!?p> “哈哈……”屋子里再次傳出歡快的笑聲,夏院外秦緗蓉神色復(fù)雜的看著院子,隨即轉(zhuǎn)身離去。
衡王府內(nèi),唐玉衡神色間頗顯興奮,正志得意滿的翻閱著手上的文案,鐵峰站在他身邊,神色恭敬的開口道:“王爺,勤王怎么就忽然和您動手了?這可是好幾年沒有的事了?!?p> 一旁衛(wèi)東笑著道:“就你腦子轉(zhuǎn)不過來,王爺這是故意演戲刺激勤王,若不然他豈會那么容易上當(dāng)?”
“???那王爺是故意去給勤王添堵的?”
衛(wèi)東笑意不減,看鐵峰的呆傻已然成為他的習(xí)慣,一面又恭敬的給唐玉衡遞上書信:“王爺此前收到消息,說白淺歌就在醉情樓。若是光明正大的將人拉出來,能利用的機(jī)會不過一次,但是這樣的方法,足足可以讓勤王憋屈好一陣子,這可是個好機(jī)會?!?p> 鐵峰一拍腦袋頓時醒悟道:“原來是這樣!為什么王爺也禁足了呢?”
“這是交換條件,父王既然要罰,為了公正,自然是我也要罰的?!?p> 鐵峰點(diǎn)了點(diǎn)頭,想到唐皇那各打一板子的性格,忍不住點(diǎn)了點(diǎn)頭。相比于衡王府的興奮,皇宮內(nèi)氣氛可就陰沉的多了,郎景飛端坐在側(cè)席喝著熱茶。
不遠(yuǎn)處皇貴妃上官蓉一臉陰冷的看著他:“郎景飛,泓兒這次的事可是你謀劃的?”
郎景飛手一頓,晃了晃茶杯緩聲道:“貴妃娘娘不聽我勸告,讓勤王在外四處溜達(dá),中了別人圈套何以怪起我了?”
“哼,郎景飛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只是一個謀士,本宮可以選擇你,也可以殺了你?!闭Z畢,上官蓉一揮手在主位上坐了下來:“那你說此事有何隱情?”
“貴妃娘娘,在下調(diào)查了一番,那醉情樓的輕舞姑娘,就是在逃罪犯白淺歌。顯然衡王是收到了消息,故意前往醉情樓給勤王殿下添堵,娘娘若是再無法約束勤王的脾氣,景飛可以選擇勤王,自然也可以放手退出?!?p> “你這是什么意思!”
“娘娘當(dāng)比景飛清楚,這皇宮怕是困不住我?!崩删帮w說的十分自信,確實(shí)當(dāng)郎景飛第一次出現(xiàn)在皇宮的時候,上官蓉就嚇了一跳,但是震撼先不提,就是郎景飛這計(jì)謀策劃能力和醫(yī)術(shù)手段都是她想為唐玉泓留下的,于是兩人就有了第一次交易——芷晴殿大火。
“你是在威脅本宮?”上官蓉的臉色一變,隨即笑了起來:“既然,你選了泓兒,那么未來的日子我會讓泓兒多往你那兒跑跑,他若有不聽話的地方,你多加提點(diǎn)就是。”
郎景飛暗暗在心中感嘆,女人變臉的手段實(shí)在厲害,這聰明的女人,心思壓得可真夠深的,怕是一旦唐玉泓上位,就是他郎景飛的死期吧。想到這里,他不露聲色的取出一封信遞了過去:“娘娘若是聰明,就該知道要制衡芷晴殿那一位,唯有唐親王,娘娘若是明白了,就應(yīng)該清楚的知道下一步該做什么了。莫不是娘娘真以為,此事沒有那一位的身影?”
上官蓉想了想,真的沒想到這事情里面怎么就有蔣若晴的手筆了,她這么多年不出來,難道還有能力影響外面不成?
“看來娘娘尚未發(fā)現(xiàn)了,也是。只要是衡王遭受打擊,娘娘都是開心的。但是娘娘就不覺得奇怪,如今太子示弱,兩位王爺如日中天,這都是陛下縱容的結(jié)果??墒?,為何此次陛下竟然兩人都懲罰了,而不是僅僅懲罰鬧事的勤王呢?雖然陛下處事向來公正,各打一板子也是老慣例,但我聽說,陛下完全沒聽解釋就處罰了,顯然氣的可不是這件事。景飛言盡于此,先行告退了。”
郎景飛離開后,上官蓉想明白這其中的種種,看向東邊的時候,眼中就帶著濃濃的嫉妒。宮內(nèi)向來以東為首,她身為皇貴妃,卻依舊住在西邊,她怎么能容忍。
“母妃,您就那么相信這郎景飛?”暗處,唐玉泓邁走了出來,雖然閉門思過,但是他依然找了機(jī)會悄悄來見見他的母妃。此時見郎景飛離開自然不在隱藏走了出來。
“哼,你還有臉說,那白淺歌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安排人做的?”
“母妃,我只是讓人將她安排救她一命,我也沒想到下面人會為了讓我和她有見面的機(jī)會,將她安排在了妙音閣。母妃放心,她只是賣藝不賣身,我會讓人盡快將她接出來?!?p> 原本正打算喝茶的上官蓉聞言,頓時大怒一下子將茶杯砸了下去:“混賬,你若是再和她有任何來往,本宮就命人將她徹底廢了!你信是不信?這一個月你確實(shí)需要好好思考下自己到底錯在什么地方,馬上給我回去閉門思過,沒我命令,不許出來。”
唐玉泓猛然變色,隨后黯然的轉(zhuǎn)身離開。只是離開的時候神色中多了一抹不易察覺的陰狠,為什么,為什么喜歡的東西本王都得不到。偏偏還要看母妃的臉色,本王一定會有自己的勢力,到時候你們都將在本王腳下匍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