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這個男人,是個惡魔!
這聲壓抑的痛呼聲僅僅持續(xù)了一秒鐘,很快就被壓下去了,隨后的尖叫也被旁人快速阻止。
動作還挺迅速。
難不成還真是專業(yè)的?
程溪思索間就感覺空氣中隱隱傳來一絲淡淡的血腥味,顯示著剛才那聲痛呼不是錯覺。
沈星羅放輕腳步,將自己隱身于黑暗中。
一雙黑色的眸子靜靜注視著圍墻,像是蓄勢待發(fā)的獵豹,只等獵物上鉤便會飛撲過去了結(jié)對方的性命。
程溪則站在了大門位置,見木閂被人用刀片移走半寸,便用手輕輕再次移了過來。
想走正門?
不可能!
既然同伴已經(jīng)嘗到了來自圍墻的精美“套餐”,作為兄弟就應(yīng)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為什么要走捷徑呢?
還是我來幫幫忙吧,不用謝!
門外被分成兩撥的五人很快就吃到了癟,黃哥站在圍墻下臉色黑得可怕,完全沒想到這看似平平無奇的圍墻會被人動了手腳。
而圍墻越是難闖,就越是堅定了他之前的猜測。
這戶人家鐵定藏了好東西!
“都注意點,別發(fā)出聲!”
這是塊兒肥肉!
很顯然另外正在攀爬的兩人也是這么想的,更加躍躍欲試。
“知道了,大哥?!?p> 而另外一邊,站在大門口負(fù)責(zé)開門閂的二人頂著滿腦門的問號,深刻懷疑人生。
“怎么回事,這門閂怎么這么長???”
“我哪兒知道啊,這都往前移了半天了!”
“你是不是沒用勁兒,擱這做無用功呢?”
“放你娘的屁!老子開了這么多門了,獨獨他家的最邪門!”
他的刀工厲害著呢,怎么可能失手?肯定不是他的問題。
絕對是這家人的門它不對勁兒,很不對勁兒!
一門之隔的這邊,程溪一邊靜靜聽著兩人內(nèi)訌,一邊伸出手來回?fù)芘T閂。
他們撥過去多少,下一秒便會恢復(fù)原狀,不留一絲縫隙。
兩米高的圍墻并不好攀爬,再加上圍墻頂端被平鋪了一層薄薄的鐵絲,但凡一個不小心就被扎得血流橫飛。
由于黃哥在下面一瞬不瞬得盯著,負(fù)責(zé)攀爬的兩人只能咬牙堅持,一根一根的把鐵絲往外拔。
廢了九牛二虎之類,圍墻終于被清出了足夠一個人爬過去的位置。
“娘的,這家人真特么邪門!”
“終于好了,待會兒進(jìn)去揍不死他!”
要說之前他們是看上了這家人的存糧想動手,那么現(xiàn)在多多少少摻雜了一些私怨。
這波苦不能白受!
“大哥,我先過去,在下面等著你!”
那人一個躍身就跳了下去,為防止被震懵雙腿還屈膝做了緩沖,等落地后第一件事就是謹(jǐn)慎的環(huán)顧四周。
沒人?
沒人。
也不知怎的,總感覺后腦勺發(fā)涼。
他站起身特意往身后看了幾眼,見真的沒人這才放下戒心,兩根手指放在嘴邊輕輕吹響以示警戒。
這是他們兄弟間特有的暗號。
圍墻后的兩人暗喜,紛紛扒拉著土坷垃往上爬,而門外的兩人也停住不動了。
“黃哥他們進(jìn)去了!”
“志哥,咱們還撬不撬?”
“撬什么撬?黃哥都進(jìn)去了還撬個屁!”
兩人頓時收手,對著看不見的門閂狠狠的呸了一口掉頭就走。
既然大門進(jìn)不去,那就走圍墻,這下總不至于爬不過去了吧?
這邊兩人望著高高的圍墻躍躍欲試,而原本的三人已經(jīng)完美落地,三雙眼睛看向閃著燭光的北屋透著瘋狂。
“走,先找人算賬!”
兄弟被鐵絲扎穿的手掌不能就這么過去了!
黃哥擼起袖子掂了掂手里的刀,一馬當(dāng)先就朝著北屋而去,然而雙腳還沒走兩步就被人一腳踹翻在地,發(fā)出一道沉悶的悶哼聲。
“唔——”
“黃——砰砰!”
沈星羅絲毫不給三人喘息的機(jī)會,三腳下去直接踹暈了兩人。
而最初的黃哥已經(jīng)癱在地上坐不起身,只感覺胸口似乎有一塊巨大的石頭壓著,嘴角溢出一絲血跡。
他滿臉驚駭!
好大的力氣!
這一腳,怕是直接踹斷了幾根肋骨!
“噗咳咳......”
沈星羅右腳踏在他的胸口,微微用力就把努力了半天的黃哥打回原形,頭部磕在地面的石頭上再次發(fā)出響聲。
這下黃哥是徹底說不出話來了!
事情發(fā)生在幾秒鐘之間,三人還沒來得及緩過神就全部被放倒,別說他們懵了,就連門口黑暗處的程溪也懵了。
啊這......確實有點兇殘。
便宜夫君是不是知道有句話叫做“反派死于話多”,所以他才一個字都不帶交代的?
程溪嘴角不自覺的拉大,暗自揣測自己把門口的兩人送過去是對的。
五個人湊到一起,都不夠他一個人揍!
沈星羅朝門口看了一眼,見對方不僅沒有要動手的意圖反而給自己遞來一個“你愛怎樣就怎樣”的眼神,便知她的意思了。
圍墻上被拔下來的鐵絲每根約莫15厘米長,粗細(xì)適中,捏在手中頗有些分量。
也不知道娘子是從哪兒買來的......
沈星羅順手從地上拿起一根,幽深的眼睛掃了一眼有苦說不出的黃哥,從上到下,最后定格在他原本持刀的手上停住。
對方被這雙眸子盯著,心里升起一股濃濃的涼意,地上的人似乎猜測到了他的意圖,一雙眼睛瞬間驚懼的看向他。
他要做什么?!
下一刻,黃哥就感覺一陣劇痛從手腕處傳來,像是要將他整個人斷成兩截。
視線下移。
他的右手手腕,直接被鐵絲貫穿!
劇痛襲來,黃哥痛得想大聲呼救,奈何喉嚨已被對方的兩根手指狠狠捏住,發(fā)不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
這個男人,是個惡魔!
黃哥也曾因為一斤糧食殺過婦孺,當(dāng)時見對方驚懼只感覺痛快,卻從來沒想過被人施虐竟然如此令人膽寒。
而眼前這個男人,幽深的雙眸看似平靜無波,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暢快!
這只能說明對方比自己更心狠。
他錯了,他不該來的,他應(yīng)該在看到圍墻的那一刻就猜到這里住著的人不一般。
更不應(yīng)該輕易招惹這個男人!
如果時間倒回剛才,他說什么也不會爬進(jìn)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