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櫻走到林哲家門前,抬起頭望向站在二樓陽臺上的林哲傻笑,林哲對樓下的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自己開門上樓來。
洛櫻咧著嘴高興地踏進他的家門,好久不見,感覺上了大學(xué)的他越來越養(yǎng)眼了。
也不知道他交女朋友了沒有,這樣的他在大學(xué)里一定有很多的愛慕者吧。
洛櫻走到樓梯口,停下腳步甩甩頭止住心間忽起的難過,才重新起步踏上階梯。走到樓梯拐角時,一直低頭看著階梯的她感覺到有人從上頭走下來,自然地抬起了頭。
林哲的父親朝她微微一笑。
她的眉頭稍皺,隨即松開,揚起笑顏向他問好。
他明明在她讀小學(xué)的時候就已經(jīng)因病離世了……
不過,她現(xiàn)在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一些人,能見到他也屬正常。
林哲在等洛櫻上樓時再往樓下看看,他剛才見到的那兩個怪異存在已經(jīng)不見蹤影,他家的家門只有他的父親能夠踏進來,其他的存在還從未能踏入半步。
跟在洛櫻身后的兩人,一個是身份不明的男子,另一個就是洛櫻自己。
好端端的,洛櫻究竟為什么會被那個不明不白的東西帶在身邊?
還是,洛櫻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動來動去的她,只是被人操控的遺體?那人又為什么要操控她?
“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來到陽臺門口出聲的洛櫻打斷了他的思緒。
他回過頭輕笑走到小桌前坐下。“唉,本來不打算回來的,不過好像聽到有人一直念叨著希望我回來,我就回來了?!?p> “你現(xiàn)在看起來還真是成熟,說的話也是繞來繞去的,明明就沒有比我大多少嘛。”洛櫻鼓鼓嘴將手中裝滿水果的小紙箱放到桌面上,理理裙子坐下。
“來,嘗嘗你好久沒吃到的我做的面條?!绷终軐⒚鏃l和筷子拿起遞給她,打開小紙箱掏出一個蘋果咬一口。
“喂,你吃過早餐了沒,不要空腹吃水果?!彼龘破鹨皇鏃l提醒他。
“嗯,先吃一口,反正你肯定洗過了,我嘗嘗甜不甜?!彼畔绿O果拿起筷子和她一起大口吃面條。
“嘻嘻,我挑的蘋果,肯定甜啦。”洛櫻幸福地扒著碗里的面條,她今早醒的早,又沒有吃早餐,早就餓壞了。
吃到一半,林哲忽然起身對洛櫻說要下樓將廚間鍋里的面條拿上樓。
他知道他的家門已經(jīng)被怪東西闖了進來。
“你是誰?”林哲走到樓下將雙臂環(huán)抱在胸前,背靠在樓梯口的墻邊詢問面前的來人。
“你不需要知道,還有,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甭湔瑢ι狭终芴搅康碾p眸冷聲警告。
林哲看起來干干凈凈,和這世間別的普通人太不一樣了,越是不一樣的人,對他落宅來說,就越危險。
“我從來不管閑事,我只管我的事,不過,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林哲雖然知道自己的身上有非凡的力量,但他從未使用,所以也不知道自己除了可以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以外,究竟還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只不過,就算他只是個普通人,知道洛櫻現(xiàn)在的處境,同樣會盡所能去保護她。
要不是她,也許,很久之前,他就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他老媽也會因為失去丈夫后不久又失去孩子而崩潰。
她救過他,所以此生,他一定要護她周全。
“我對她并沒有惡意,她前段時間已經(jīng)被人推下橋給淹死了,她與我有緣,我才會救她。如果你不希望她永遠離去的話,最好不要亂來,我不知道可以保她多久,但是如果你不相信我而胡亂摻和的話,她會立即消失?!?p> 來人留下話就走離,林哲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將信將疑。
“林哲,我吃完了,快點兒上面條。”
“嗯!”
樓上傳來洛櫻的喊聲,林哲應(yīng)一聲,走到廚間里拿上面條,理好情緒,若無其事走上樓。
他將洛櫻的空碗重新裝滿面條,遞給她?!斑?。多吃一些。”
“好好吃?!?p> 他望著埋頭津津有味吃面條的洛櫻揚起一抹苦澀笑容,端起自己的碗筷,在心中長嘆。
小學(xué)那次溺水,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她卻冒著生命危險將他救起。如今她真的已經(jīng)走了,他又心酸起來,就像那時,他感覺自己好像要走了,心里很舍不得她,很害怕分離一樣。
他也想像那時她救他一樣救她,可是他卻因為那人說的話而變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怎么了,干嘛不吃?”余光中洛櫻感覺林哲一動不動,抬起頭問他。
“沒什么。”林哲對她笑了笑,動筷撈起碗里的面條。
“待會兒我們出去逛逛怎么樣?”他端起桌上的空碗,稍作收拾后向她開口。上周五是她的生日,他還沒有送她禮物。她肯定什么都不缺,他也不知道該送什么給她才算最有誠意,和她一起去逛逛街,看她突然喜歡什么,再給她送什么,會比較好。
“待會兒不行,我要和爸爸去一個地方,傍晚怎么樣?我好久沒有逛家鄉(xiāng)的夜市了?!甭鍣哑诖蛩km然晚上她可能會看到奇奇怪怪的東西,但是有林哲在身邊,她也不會感覺到害怕。
“嗯,那就傍晚。”林哲向她點頭?,F(xiàn)在無論是白天還是晚上出門,對他來說都一樣,該看到的他總會看到,他早就習(xí)以為常了。
吃飽喝足,洛櫻高興地離開林哲家回到自己的家中,洛宵已經(jīng)在準備一些祭拜的物品。
看到父親收拾好東西,她上樓回房背上小背包,抱起昨晚從奚媛家買回來、還帶著保鮮包裝的白菊下樓。
和父親把東西整理到車上,她關(guān)上家門,坐到車里。
洛宵將車子開離村子,搖搖晃晃地將車子開到離村子不遠的一片荒地上,空曠的荒野上立著一座墳,而且只有一座墳,旁邊也沒有大樹。
附近其它緩坡上都立滿墳,唯獨這里,顯的如此孤單落寞。
“這兒就是那位阿姨的墓地嗎?”洛櫻抱著白菊下車詢問。
“嗯?!甭逑胺降墓聣灴嘈c頭。
她沉眸撇撇嘴。小時候她和小伙伴們來過這兒,聽別人說這兒有女鬼后,她們再也沒敢過來,想不到,這里竟是那位阿姨的安身之處。
“爸爸,給你?!彼麄兡弥鴰淼臇|西走到墓前,她解下花束的保鮮包裝,將手中的白菊遞給他。
洛宵接過女兒遞給他的花,凝視身前的簡潔墓碑。他本來是打算讓女兒將花獻給她的,可是女兒卻也能夠理解他,罷了,陰陽兩相隔,他也不必介意那么多。
落宅站在車子旁望向已經(jīng)毫無陰氣的孤墳,看了看洛櫻父女倆那陣勢,將那個女人喚了回來。
洛宵彎下腰將手中的白菊輕放到墓前,后退兩步將帶來的祭品擺放在墓碑前的小空地上,整整齊齊。
洛櫻站在父親身旁安安靜靜地望著。此刻爸爸不屬于任何人,只屬于他自己的心。
女人站在落宅身旁,遠遠地望向洛櫻父女倆,微笑著流下眼淚。
“你不過去看看嗎?”他最怕看到女人哭,咳咳后輕聲開口。
“你真是不解風(fēng)情?!迸藪熘鴾I痕瞟了他一眼。
他別開眼迅速走離,躲開女人的吸鼻哭泣聲。
他不解風(fēng)情?那又怎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