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穩(wěn),洛櫻趕忙打開車門下車跑向人群,謝雅快速跟上她的腳步。樓頂欄桿邊上的女孩稍稍移動,樓下的人們驚起尖叫聲,掩蓋住洛櫻和謝雅奔跑發(fā)出的清脆高跟鞋落地聲。
落宅安靜地站在車子邊上望向人群。跳樓的他見多了,他才懶得管。
洛櫻鉆進人群前打開手機的照相功能,對著樓頂拉近了鏡頭,確定樓頂上的人兒就是奚媛,她打開通訊錄撥向她的號碼。
電話一直處于等待接聽的狀態(tài),直到無人接聽自動掛斷。
“怎么還沒有人來啊,都有好長一段時間了!”站立在人群前方的大叔回頭踮起腳尖著急地望向人群外的馬路,他最先發(fā)現(xiàn)樓頂欄桿邊上的女孩,就給幫忙打了救援電話。
載著救援人員前來救援的車子在半路上熄火,隊員們下了車焦急地等待下一部救援車的到來。
洛櫻望向大樓的進口,起步準備跑上樓,樓頂?shù)娜藘阂呀?jīng)往下跳。
“小姑娘,快讓開!”她聽到人群中傳來尖叫聲,愣住抬頭。
落宅蹙眉迅速起身將洛櫻推向謝雅,接住奚媛。
謝雅心有余悸扶住洛櫻查看。洛櫻差一點兒就被砸到了,不過,剛才好像是有人將洛櫻推開的,還特意地將她推向她。
“你沒事吧?”洛櫻望著將奚媛輕輕放下后就捂住胸口彎腰低頭皺眉的男子,急忙離開謝雅的身邊,走到他的面前半蹲下探問。
落宅抬起頭詫異望向她,忍著疼痛起身匆匆走離。
人們凝視地上安詳?shù)靥芍?、身后毫無血跡的女孩,紛紛議論。聽到身后大路上的警報聲,大家迅速讓出一條道。
救援人員將奚媛放到擔架上后,洛櫻快步鉆出人群張望。
“你在找什么?”謝雅跟著她鉆出人群,看到她不安地向四周的路口張望,蹙眉拉住她。
“一個男人。就是他把我推開,然后接住奚媛的,他受傷了!”洛櫻望著謝雅回答,隨即轉(zhuǎn)身走向另一個路口查看。
謝雅驚訝地望著她的背影。哪里有什么男子接住了那個女孩?不過,方才她就感覺洛櫻是被人特意推向她的,而且那女孩從那么高的地方跳下來竟然安然無恙……洛櫻她該不會是可以看到那些別人看不到的東西吧?
能在瞬間推開她并接住高樓落物的玩意兒,只會是那些不是人類的東西,她怎么還傻乎乎地想要找他?
謝雅大步走向洛櫻,將快走到下一個路口的她拉住。
“別找了,你找不到他的,他已經(jīng)跟著救護車走了。我們回家吧。”她回頭望向開離的救護車,將她拉回。
聽到謝雅這么說,洛櫻放下了心往回走。
剛才她看到他時,感覺好熟悉,就像是曾在什么地方見過一樣,他痛苦地深皺著眉頭,她就不由自主地為他擔心起來。
樓下的人群散去,洛櫻回到了車內(nèi)。
謝雅看了看車內(nèi)時鐘顯示的時間,速度將車子開離。她18歲就開始從事私人助理和私家偵探的工作,遇鬼這種事情,她還真是第一次見。
回到洛櫻房間內(nèi)的落宅安靜靠在落地窗上緩著疼痛。在那女孩快要落地的瞬間,他突然感受到了柔兒的氣息,才急忙接住。要不是這樣,他是不會不經(jīng)思索過去接人的,甚至連救都不會救。
現(xiàn)在他不僅受傷了,就連洛櫻他都不能好好控制住。正常情況下,她是看不到他的。
他找了柔兒這么多年,卻也毫無線索。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冥河旁山頭早已被夷為平地,人世間的城市也一次又一次變了模樣。不知究竟是過了多少年,獨自一人倍受思念折磨的感覺太痛苦,日子也被無限拉長了。
車子快速行駛著,洛櫻忽然吃痛地在后座上捂住胸口彎下腰,謝雅望了望車鏡中的洛櫻,放慢速度,先在路邊停下車。
“怎么了?”踩下剎車,她急忙回過頭詢問。
“沒什么,只是突然感覺胸口很疼?!甭鍣丫徚司徯拈g傳來的疼痛,抬起頭回應謝雅。
“你的臉色都白了,我先帶你去醫(yī)院看看。”謝雅看好路面上的情況準備將車子掉頭,平時她自己在來例假的時候才會痛到臉色蒼白,想想洛櫻現(xiàn)在應該也是痛到不行了。
“不用了,謝雅姐。我現(xiàn)在好多了,直接回家吧?!甭鍣阎逼鹆松碜悠届o出聲。
“真的沒事了?”她再次回頭查探。
“嗯,不痛了。”
望著她已經(jīng)緩和的面容,謝雅放下了心,回頭將車子駛進,向家的方向開回。
回到家,洛櫻喝了杯溫水,緩步踏上樓。
也不知道奚媛醒過來了沒有,那一刻,她竟然更擔心那個將奚媛接住的男子,因為她打心底里覺得奚媛一定會沒事兒。
奚媛怎么會無緣無故跑到那么高的樓上跳下來呢,她一直都很正常啊,怎么會想要自殺?
洛櫻房門的門把被擰開,落宅忍痛盡力將自己隱起。
洛櫻坐到沙發(fā)上,將雙腳下的高跟鞋輕輕甩開,斜靠在沙發(fā)上閉上雙眼小憩。
她在努力地回想那個接住了奚媛的男子的面容,倍覺熟悉,她確定她真的見過他,但怎么也想不起來是在哪里見過了。
好像是在一個夢里……就是在星期一晚上的夢里,那個讓她一醒來就倍感心慌的夢。夢中,她好像是被一個女人帶到了一座山莊里,逼她穿上婚裙,然后她就看到了一個和林哲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子,還差點兒就獻身了。后來,有一個男子跟著女人進到房間里,對了,就是他,那個女人叫他落……
落宅忍著疼痛來到洛櫻的身邊,讓她沉睡,隨后挪到陽臺,打開陽臺上的亮燈。
洛家夫婦凌晨回到家,林菀看到女兒房間陽臺上的亮燈,上樓順道進入她的房間。
“櫻啊,困也要先卸了妝洗了澡再睡嘛?!绷州易叩缴嘲l(fā)前拍拍洛櫻,將她喚醒。
“呃……我怎么又睡著了?”洛櫻起身揉了揉眼睛對面前母親點頭。
林菀搖頭拉開她的衣柜將衣物拿到她的面前?!斑觯热ハ丛??!?p> “嗯。媽,回去休息吧?!彼送块g墻上的掛鐘,已經(jīng)很晚了,接過母親手中的衣物,她向她擺擺手,穿上拖鞋走進浴室里。
謝雅躺在床上卻一直不能安睡,今天發(fā)生的那些怪事總會涌上她的腦海,她雖然沒有感覺到害怕,但覺得很是堵心,再加上周嶼發(fā)來的那些信息,讓她變得很煩躁。
洛櫻洗漱完畢,踉踉蹌蹌走到床邊,爬到床上躺下蓋好被子休息。
謝雅一夜沒睡好,早早醒來,接到了手下的電話。
“這么一大早就打過來,是洗出什么東西了嗎?”
“雅姐,我沒打攪到您的美夢吧?”在朋友打印店里的男子握住手中的一疊照片怯怯柔聲。
“沒有,我早就醒了,發(fā)現(xiàn)什么了嗎?”謝雅拿著手機起身走到洗漱間。
“鬼沒有洗出來,不過,照片上的那株柳樹下多了一條白絲帶,說大也不算大,說小也不算小。雅姐,昨晚你有看到那株柳樹下有白絲帶嗎?”他拿起照片,望著照片中的白絲帶詢問。
白絲帶?她昨晚沒怎么注意,只是那時候一眼望去,并沒有看到柳樹下有什么白色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