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荒繆
不知讀到了什么，她劇烈的搖頭，尖叫起來：“不對！不是我乾的！她和林北野的事，不是我命令人傳上去的！”
她就算再討厭許芊芊，也只是命人傳了她和顧清瀾的八卦而已。
她承認。
當(dāng)時她的確用錢誘惑《長川行》劇組的人，讓他拍攝許芊芊和顧清瀾曖昧戲份，順便傳到了網(wǎng)上。
她以為這樣就可以讓林海哥哥生氣，讓林海哥哥遠離那個女人。
她也只是干了這一件事情而已，包括上次什么林北野，那是誰呀？
盛琳當(dāng)場皺起了眉頭：“上面寫的有理有據(jù)，死到臨頭你還嘴硬?！?p> “真的不是我，姑姑，你一定要相信我?！狈饺绻蛟诘厣铣懒藘上?，驚恐的拽住她的褲腳：“我承認第二件事情是我做的，可第一件真不是我做的，我連林北野都不認識?！?p> “夠了！”
盛琳在她的嘴里已經(jīng)聽到了太多謊言。
她眼神里已經(jīng)全是不耐：“方如，你真的是太讓我們失望了，不見棺材不落淚?！?p> 方如愣住了，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落：“姑姑，你為什么寧愿相信別人也不相信我？我都說了沒有做，我肯定沒有做！”
“你之前向我保證不會再為難芊芊，可是你呢？”盛琳對她的信任已經(jīng)到了臨界點。
現(xiàn)在什么信任也沒了。
方如痛苦的捂著臉：“真的不是我?！?p> 只可惜她再也沒有機會說完了，盛琳淡淡開口：“我已經(jīng)在國外替你找好了學(xué)校，去那里上學(xué)吧，四年之內(nèi)不準(zhǔn)回家?！?p> “你要趕我去國外？”
方如尖叫起來，哀求地看著旁邊不發(fā)一言的外公：“外公，我不想去國外，我舍不得你，我想在家里跟你在一起，我想為你盡孝。”
現(xiàn)在在這個家。
唯一能救得了她的，恐怕就只有外公了。
可是當(dāng)她望向外公那雙蒼老的眼眸時，一直以來對她都是和善慈祥的外公，此刻也變得冷如寒霜。
盛康臉色漠然無波，也已經(jīng)對她失望到了極點：“聽你姑姑的話，她都是為你好?！?p> ……
輕飄飄的碎雪落在她微顫的睫毛上。
許芊芊用力的跺了跺腳，裹著寬厚的大衣站在咖啡廳門口等人。
她戴了毛茸茸的帽子，又戴了雪白的圍巾，越發(fā)襯得她唇紅齒白，粉面撩人。
她光是站在咖啡廳門口，短短半個小時就引發(fā)了不少人的側(cè)目。
直到她的手心一片冰涼之時，才看到一輛熟悉的車停在了咖啡廳門前。
張媽急不可耐地從車上走了下來，看見她就趕緊跑了過來，一臉抱歉，氣喘吁吁道：“誰知道這路上堵車堵這么嚴重，等久了吧?！?p> “不久?！?p> 她俏生生的回話。
兩人在大廳里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許芊芊依舊帶著墨鏡，但進到屋子里面才把圍巾和帽子摘下。
“您好，女士，這是您點的咖啡?！?p> 服務(wù)員小姐將咖啡放在她們兩個面前。
因為今天又下了好大的雪，所以咖啡廳里零零散散的沒幾個人。
“張媽，你最近忙嗎？”她問。
“也不怎么忙，其他的小護士都已經(jīng)找好了，正準(zhǔn)備往小海島那里運呢。”張媽并不看她，用冰涼的手握住了咖啡杯。
她今天專門點的熱咖啡。
咖啡的香氣在比較蔓延，手上傳來溫?zé)岬挠|感，張媽一時間感覺那觸感燙到了心。
“張媽今天叫你過來也怕耽誤你的時間，我就直說了?！彼J真的開口：“我聽說秦阿姨和她妹妹的關(guān)系一向不好，你知道其中的原因嗎？”
如果能從殺人動機開始找的話就再好不過了。
張媽神色僵了一下，隨后不露痕跡的笑了笑：“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兒了，我這個腦子也記不太清了，不過我說著，你就將就著聽吧。”
“好?！?p> 許芊芊緊張又期待，小心翼翼的打開了皮包里隨身所帶的錄音筆。
張媽的目光蒼老枯槁，好像從這里看到了以前。
她嘆了口氣，神色悲憫：“秦香雖然不是個好妹妹，但她卻是個好小姨，她和夫人之間每次待在一起總是吵架，我也不知道為什么。”
“每次她和夫人待在一起的時候，夫人都會讓我離得遠遠的，所以我經(jīng)常沒有辦法和她們靠近?！?p> “只有一次，我做完粥想要給他們送東西，結(jié)果她們在臥室里面又吵了起來，我路過的時候聽到了一些只言片語，好像是因為兩個孩子吵架的。?！?p> “但具體的事實我并不清楚，只知道當(dāng)時，之堯抱著他妹妹躲在角落，兩個小孩兒臉上都是眼淚，可憐的緊，我趕緊把他們兩人帶出去了?！?p> “自從那件事情發(fā)生過后，他們姐妹倆的關(guān)系越來越差?！?p> “當(dāng)時夫人的精神很顯然已經(jīng)有些不對勁了，夫人很喜歡打扮自己，喜歡打麻將，但就是不太喜歡和兩個孩子待在一塊兒?！?p> “若不是我和秦香一直在照看兩個孩子，恐怕兩個孩子都長不到這么大?！?p> 張媽思慮了很久才想到了這些。
許芊芊蹙眉，腦子在一瞬間亂的有些離譜，她小的時候也知道秦嘉不太喜歡小孩子。
總的來說。
是厭惡傅之堯，她對傅欣妍雖然挺好，但也并沒有多上心。
可是這些——
難道因為孩子的事情吵架，所以秦嘉一氣之下就殺了秦香嗎？
這太荒謬了。
秦嘉當(dāng)時雖然精神不正常，但有獨立思考的能力，至于她瘋癲的時刻，據(jù)醫(yī)生所說，是在爸爸殺人的那個時間點，看到了一些不該看的。
好像事情又回到了原點。
所有的疑點都指向自己的爸爸，只有她一個人覺得爸爸是無罪的，是冤枉的。
她眼神中悄無聲息地閃過一抹暗淡：“只有這些嗎？張媽，關(guān)于秦阿姨和秦香的事情你還知道更多嗎？”
“有很多事情，但我不知道對你有沒有幫助。”
張媽的臉上也閃過一絲小心翼翼：“小姐，其實我老婆子是很愿意幫助你的?！?p> “您說，我都在記?！彼f。
張媽好像又開始回憶度過的那十幾年的夏天，她的眼神忽然愣了愣神：“我忽然記起一件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