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斗如火如荼的展開。
在圍觀人群的呼聲中,天澤一路勢如破竹,無一人是他一手之?dāng)常?p> ——話說自己吸收了天澤原本的打殺經(jīng)驗(yàn),在這種不靠功法斗技的決斗之中純粹是碾壓好吧?
也難怪,斗破世界的斗者都太過依賴斗技了,而秦時世界的武者則恰恰相反——追求的是純粹的武術(shù)。
其實(shí)想想,也無可厚非——比如,你武術(shù)再高,也吃不上一記佛怒火蓮。
用高武世界的比斗來衡量玄幻世界,無疑是有些耍流氓了。
咳咳,扯遠(yuǎn)了。
總而言之,在這個階段,擁有豐富打殺技巧的天澤,可以說是無敵的!
不出意料的,天澤獲得了第一。
不理會站在一邊,小臉上還掛著眼淚、死死地瞪著自己的對手。
“好像揍得有些狠了?”
天澤心中想著,隨即一笑而過——誰叫這小子一上來就挑釁自己呢,他天澤可不是個好脾氣的人!
他記得這小子叫魂滅生來著,是此次大比上的天才人物,三星斗者!
對付他,天澤倒是稍稍費(fèi)了一番手腳。
——主要是,不能下死手??!
“魂滅生?聽起來好像有些耳熟啊……唉算了,管他呢?!碧鞚稍谛闹邢氲健?p> 他此刻將要迎接自己大比第一的獎勵了。
主持者朗聲道:“有請九長老為大比第一頒獎!”
咻!
九長老魂天靈,也就是天澤的義父落在他的身前。
天澤目光稍稍柔和。
他知道,自己義父也是天生魂靈,膝下無子。
在自己還是一團(tuán)無意識的魂靈之時,是他用自己的心血一點(diǎn)一滴地將自己培養(yǎng)成長。
所以天澤還是很敬重他的。
天澤輕笑著拱手:“義父!”
魂天靈慈愛地看著天澤:“澤兒不必多禮。”
——值得一提的是,隨著修為的增長,天生魂靈的軀體會愈發(fā)凝實(shí),當(dāng)然……還是不能生育。
魂天靈朗聲道:“此次大比第一,獎勵地階高級功法《幽魂訣》一部,望汝好生修煉,不負(fù)眾望!”
“什么?《幽魂訣》!”
“竟是這部功法?!”
“被譽(yù)為我魂族五大頂尖功法之一的《幽魂訣》?!”
“雖說是地階高級功法,可卻是無限逼近于天階功法?。 ?p> “你錯了,其實(shí)威勢已經(jīng)和天階功法差不多了!”
“你怎么知道?”
“我爹是魂剛?!?p> “原來是三執(zhí)事的公子,失敬失敬!”
……
大執(zhí)事魂滄海冷冷地看著這一幕,心中直呼老狐貍!
這就是以權(quán)謀私了。
可是謀得很干凈,他說不了什么。
再說回擂臺。
只見魂天靈手一招,一塊黑氣森森的玉簡懸浮在天澤的眼前。
天澤雙手捧過玉簡,抱拳行禮:“多謝義父!”
魂天靈微微頷首,身形消散。
他作為魂族九長老,是魂族真正的第一階梯大佬,自然是事務(wù)繁忙。
——此次要不是天澤,他都不會來的。
這也足以見得他對天澤的寵溺。
在他離開后,四位執(zhí)事也是接連離開。
——他們的出席倒是很簡單,一把手都來了,他們不來也實(shí)在說不過去。
主持者擦了把汗,區(qū)區(qū)測靈大比,出席了這么多個斗圣強(qiáng)者,他真的是壓力山大??!
平復(fù)下心緒,他繼續(xù)主持接下來的大比——還有一些頒獎儀式和祝愿期許,等等。
不過天澤卻是沒聽了,直接離開。
這就是權(quán)利的好處了,他提前離席,也沒有人管他。
他此刻正在品味著義父臨走時給他的傳音——“這《幽魂訣》很不一般,尤其對我們天生魂靈而言,澤兒你要好生修煉?!?p> 連自己這八星斗圣的義父都說不一般,天澤心中也很是期待。
急忙趕回了自己的房間,關(guān)上房門,閉關(guān)修煉起來。
他可沒有忘記,在秦時世界的天澤還被鎖在牢籠里呢。在他心中,那里才是他耕耘的主要陣地。
“這么多年月過去,也不知道那玩意兒還能不能用……”
天澤嘀咕一句,盤坐在地。
搖了搖頭,擯除雜念。
捏碎了玉簡,一道幽光射入他的眉心。
他閉上雙目,開始參悟起這《幽魂訣》來。
“幽魂一訣,魂族史前斗帝參悟授下。修煉此功,可通九幽。分作入魂、煉魂、控魂、通幽四個境界。入魂境界,可身化魂影,形如鬼魅……”
天澤盤坐在地,進(jìn)入了冥想之中。
三日彈指揮間。
天澤緩緩睜開眼,一道勾魂奪魄的幽光在他的眼中一閃而過。
僅僅三日,就把魂族頂尖功法《幽魂訣》修成!
倘若這個消息傳出去,不知道又會引起怎樣的波瀾。
四周斗氣如漩渦一般匯向天澤身上,卻是天澤晉升了——斗者!
天澤吐出一口濁氣:“這《幽魂訣》果真不凡,才剛修成就讓我晉升斗者。”
當(dāng)然他只是堪堪修煉至最基礎(chǔ)的入魂境界——身體可以幻化魂影,形如鬼魅……總的來說,這個境界側(cè)重的是身法。
“足夠了!”
天澤頷首,滿意一笑。
咚咚!
屋外傳來敲門聲。
“進(jìn)!”
“公子,還有三個月便是家族大比了,您是此次的大比第一,需要抽簽選主?!?p> 一個制服打扮的魂族弟子說道。
他手上端著一個木板,上面排開九塊小玉牌。
“整的跟皇帝翻牌臨幸一樣……”
天澤在心中嘀咕,隨便翻了一張。
玉牌上寫著“魂傾城”三個字。
那弟子神情古怪地看著天澤,說道:“公子您要不……再看看?”
如果平時,天澤定能聽出弟子口中的暗示,可是此刻……
天澤感受到一股昏睡感襲來。
——這是將要回歸秦時的前兆!
天澤急忙揮手:“好了好了,就這個了!另外我要閉死關(guān)了,吩咐他們別打擾我修煉!”
弟子默然半響,點(diǎn)頭稱是,關(guān)門離去。
將弟子趕出去后,天澤盤坐在地。
果然沒過多久,他便眼前一黑,意識消沉下去。
“這下子,那牢籠還如何關(guān)我?向我踢石頭是吧,一共是六十八次,我都記著呢……”
這是天澤最后的想法。
……
陰森的地牢,四周火把鬼氣森森的搖曳。
兩個兵卒守在牢門外,哈欠連天。
“好無聊?。 ?p> 一個高大的兵卒百無聊賴,腳尖一勾,一顆石子踢出:“咱倆來賭石吧?”
此賭石非彼賭石,而是他們消遣的一個游戲——看誰能命中天澤的頭,賭注則是一桌酒錢。
另一個兵卒搖搖頭:“你都練出來了,我不賭?!?p> 果然,那枚石子精準(zhǔn)的砸在了天澤低垂的頭顱之上,發(fā)出一聲悶響。
高大兵卒睨了他一眼:“沒勁!”
兩個兵卒又把著長矛,重新站好。
他們沒看到是,一縷縷黑氣從四面八方涌出,匯聚在鐵鏈中心的天澤身上。
咯……咯……咯……
清脆的、令人牙酸的咯吱聲在地牢內(nèi)響起。
“什么聲音?”高大兵卒疑惑道。
另一個兵卒凝眉細(xì)聽半響,猛地回首,發(fā)出一聲驚呼:“是那廢太子?!”
只見在那千百根鎖鏈的中心,一團(tuán)黑氣包裹著那廢太子。
“那是什么?”
兩人驚呼。
“你們……砸得很爽嗎?”
一聲冰冷刺骨的聲音從牢籠中傳出。
隨著此聲落下,那森森黑氣猛地鉆進(jìn)天澤的身體中。
“這就是力量,強(qiáng)大的力量!”
天澤在心中怒吼。
運(yùn)轉(zhuǎn)起《幽魂訣》,絲絲澎湃的力量充盈到四肢百骸。
他的骨節(jié)叫發(fā)出一聲聲咔吱咔吱的摩擦聲。
天澤雙眼猛地睜開,頭顱高揚(yáng),黑紫色的頭發(fā)飄揚(yáng),修長的身軀猛地舒展開來。
在他體內(nèi)發(fā)出噼里啪啦的悶響,蛛網(wǎng)一般的鐵鏈被震得嘩啦作響。
“真他娘的爽??!”
一聲邪異的聲音令兩個兵卒回過神來。
矮胖兵卒咽了口唾沫:“怎……怎么辦?”
高大兵卒也有些驚駭,但還是喝道:“活動下筋骨而已,這家伙又不是真的死了……再說了還有這么多根鏈子拴著呢,你怕他作甚!”
“哦,是嗎?”
兩個兵卒只見天澤身子輕輕一顫,竟化作一道黑氣,數(shù)百道鎖鏈嘩啦啦落在地上。
“掙……掙脫了!”
兩個兵卒后退幾步,跌倒在地。
“無妨,這牢門才是緊要,乃是由玄鐵打造……”
他話還沒說完,只見那天澤化作一團(tuán)黑氣,視若無睹的穿過牢門,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
“我們是姬無夜姬將軍的心腹,你敢殺我們,姬將軍定不會放過你的!”
兵卒色厲內(nèi)荏道。
天澤冷笑一聲:“姬無夜?我會去找他的……不過,在此之前先請你們?nèi)ハ逻叺人?。?p> 兩道黑氣自天澤掌心噴出……
“??!”
地牢內(nèi)發(fā)出兩聲慘叫,回蕩數(shù)息后,再度回歸死寂。
天澤沒再理會地上兩個嘍啰的慘狀,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了地牢之中。
……
牢房外是一片密林。
此刻正是子夜,天上明月皎皎。
月光落在天澤修長的身軀之上,他紫黑長發(fā)隨著夜風(fēng)飄揚(yáng),纖長的指尖有黑色的血液點(diǎn)點(diǎn)滴滴落在地上
不知多少年的暗無天日,此刻再度沐浴在這無拘束的空氣中,竟令他雙眼微潤。
但更多的是內(nèi)心熊熊燃燒著的無盡火焰——那是這些年下來,積郁在天澤心中的復(fù)仇之焰!
——這火焰有焚燒萬物之勢,也包括他自己!
“啊!”
他發(fā)出一聲長嘯,宣泄著怒火。
他想要?dú)⑷?,折斷他們的手臂,飲下他們的血液,再捏碎他們的頭顱——不論是仇人還是無辜人,亦或者是朋友……
在他的心中充斥著無盡的暴戾與怒火。
“不對勁!”
天澤一咬舌尖,稍稍清醒過來。
他明白,這是原來的天澤殘魂在影響他的心智。
“家破人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折磨……十年的囚牢……”
天澤眼中閃過一幕幕的畫面,讓他快要失去理智。
“可是他媽的你已經(jīng)死了啊,混蛋!現(xiàn)在老子才是天澤!”
天澤怒吼,狀若癲狂。
他盤坐在地,咬牙切齒:“我就不信我一個活人,會治不了你一個本該消散的殘魂……”
閉上眼睛,運(yùn)轉(zhuǎn)起《幽魂訣》。
此刻的他,既有魂族天澤的力量,又有自己原本的力量,自然是死死的壓制著天澤的殘魂。
可是難辦的是那股滔天的復(fù)仇之焰……
他盤坐在地,緊咬牙關(guān),絲絲黑血從他的嘴角留下。
不知多久,他本來顫栗的身軀平靜下來。
天澤緩緩睜開雙眼,眼中少了幾分邪氣,多了幾分清明。
他輕吐出一口黑氣,緩緩地站起身來:“從今日起,我便是天澤,天澤便是我,世間只有一個天澤!”
他看著半空那漸漸飛升的黑氣,喃喃道:“你的仇恨、你的心愿,我會替你完成的?!?p> 他靜靜地看著那縷黑氣在半空緩緩消散。
夜風(fēng)拂過,吹起他紫黑色的長發(fā)。
在月光下,他修長的身軀挺立,長發(fā)飄逸,顯得邪魅至極。
直到那黑氣徹底消散,天澤嘴角浮現(xiàn)一絲苦笑。
原來的天澤殘魂是消散了,可在他的胸腔中,還有一團(tuán)陰郁的黑氣——那是天澤未了的心愿和未復(fù)的仇怨。
心愿自然是振興百越,仇怨便是誅殺仇敵。這是天澤的執(zhí)念,現(xiàn)在……遺留給了他。
“天澤的遺產(chǎn)?”
天澤搖頭失笑,在心中默念:坑爹啊。
他在心中暗暗思索:振興百越,誅殺仇敵。
這便是他接下來的目標(biāo),必須盡早完成,否則必生心魔!
咚咚咚!
正在此時,一陣悶響的腳步聲自遠(yuǎn)方傳來,驚起了一群鳥雀。
天澤猛地轉(zhuǎn)身,眼中寒芒閃爍。
在密林東南方向,他感知到一個大塊頭正向他這邊沖來。
是什么?野獸,還是……
天澤鋒銳的手指展開,渾身煞氣跌宕:“正好試試如今的修為?!?p> 沒過多久,一道壯如小山般的人沖出密林。
這人全身閃動著暴戾駭人的氣息,令人望而生畏,可天澤的拳頭卻是舒展開來。
“是你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