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急切
果不其然,在沈若棠的平靜下,石反倒變得越來越不淡定了,她沉默了好一會,終究是點(diǎn)點(diǎn)頭。
“你說的對……”
沈若棠依然沒說話,只是輕輕拍著二丫的腦袋,小姑娘手里還捧著那油紙包,眼巴巴的看著自家娘親,大概是想讓她幫忙撥開。
只是這個時候可不是吃東西的好時候,沈若棠朝她搖了搖頭,還沒說話,石便好似下定了決心似的,長嘆一口氣說:“罷了,原本就是你救了我的命,我又何苦如此重重防備?!?p> 石這時說這句話出來,也不知是真情流露還是有意算計,但沈若棠經(jīng)過之前那番敲打之后,大抵也能明白石的心思。
他們本就是合作伙伴,自然無需太多情感牽扯其中,所以沈若棠并未回答。
她只等著石繼續(xù)讓出手里的東西來。
那東西可以是確切的錢財,也可以是其他好處,不過令沈若棠也沒想到的是,石竟然會說出“?!钡拿?,坦白道:“眼下只有他知道消息是如何泄露的了,姑娘要同我去審審他嗎?”
沈若棠手頓了頓,掃了一眼石,發(fā)覺她神情不像是在開玩笑之后才點(diǎn)點(diǎn)頭,只說:“除了這些,他還知道些什么?”
聞言,石卻搖了搖頭,只道:“這些大概只有審過他之后才能知道了……”
一直到此時,石的語氣里還帶著些惋惜。
沈若棠反倒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她平靜了一會兒,朝著旁邊一直沒說話的月招了招手,輕聲叮囑了幾句,才將二丫托付過去。
小姑娘明顯有些舍不得,不過沈若棠也不可能將她帶去那陰暗地牢,便只能用了些力氣拍拍她。
二丫委屈收回手來,縮在月身邊眼巴巴瞧著走遠(yuǎn)了的沈若棠,整個都委屈得不行。
不過她忽然又想起來什么似的,將手里的油紙包塞進(jìn)月的手里,小短腿蹭蹭蹭跑進(jìn)了屋里,月在門外瞧著,只以為小少主是想睡覺了,一時間便也沒有跟進(jìn)去的意思,還順手關(guān)上了門。
反正里頭應(yīng)該還有個小果子在,月是如此琢磨的,自然就沒怎么放在心上,但她全然不知二丫的心思,小姑娘可從來就不喜歡多睡什么覺。
所以二丫跑進(jìn)房間,第一件事情就是爬到自家娘親的大床上,手腳并用的拱著被褥。
也不知道她是在翻什么,但本來睡得極香的小果子直接就被這小丫頭弄醒了。
她哼唧一聲悠悠醒轉(zhuǎn),清醒的第一刻還以為是自家主人不讓她睡懶覺,頓時委屈至極,撇撇嘴準(zhǔn)備哭出聲時卻一眼就看見了眼珠滴溜溜轉(zhuǎn)的小寶貝,小果子一時也愣了。
這情況實(shí)在不愣不行啊,要知道之前二丫可是“劣跡斑斑”,還曾經(jīng)想方設(shè)法的想將小果子整個吞吃下去,要不是自己機(jī)靈,恐怕早就成了盤中餐。
意識到這事之后,小果子寒毛倒豎,哆哆嗦嗦的壓低聲音開口:“你……你想干嘛?”
小果子這個時候才真的是欲哭無淚。
自家主人不在身邊,她又不能對主人的孩子出手,眼下跑也來不及了,難不成真的要被這小丫頭當(dāng)零食啃了?
想想都是毛骨悚然,小果子耷拉著臉,想破罐子破摔又怕痛,一時間整個都圍繞著低氣壓。
卻不想二丫歪歪頭瞧著她,大眼睛俱是好奇。
看這模樣仿佛很不能理解她為何這么一副“天要塌下來”的樣子似的,小果子一時間有一種被小破孩兒歧視的荒謬錯覺,這她哪能忍得了,頓時想也不想就說:“干嘛,吵果果睡覺到底想干嘛?”
小果子這話說的兇神惡煞的,如同炸了毛的貓,完全就是為了虛張聲勢嚇退敵人而已,卻不想這一招真的有用,小丫頭頓時被罵懵了。
回過神來之后,眼里很快就包了淚,委屈得跟什么似的。
甚至和小果子之前的耍賴撒潑也頗為相似。
這大概就是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吧,小果子也快被嚇壞了,生怕這小丫頭嚎啕大哭,到時候把主人叫來了,別說獎勵的烤魚了。
小果子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一定能看到魚了,自家主人一定會狠狠的懲罰自己的。
這問題越想越難過,小果子撇撇嘴,看起來也要哭了。
好在這時候,先懂事的反而是最開始要哭的小丫頭,她像是忽然想起來自己要干嘛似的,半張著嘴忽然停止了蓄淚,長長睫毛忽閃了好幾下,隨后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小果子。
小果子慌得不行,只以為這小丫頭是趁自家主人不在吃定她了,一時間萬分焦急,掙扎得差點(diǎn)從床上掉下來。
不過小丫頭卻張了嘴,哇哇叫著:“昂……jiang——江!”
她分明不會說太多話,但這個時候那個字音卻一個比一個清晰,對著小果子不停念叨,仿佛很急切似的,但卻只會在那說這么一個字,一時間很容易讓人滿頭霧水。
小果子本也不是太聰明的性子,跟二丫更談不上有什么默契和心有靈犀,自然只能眨巴著眼干瞪著不停碎碎念的小丫頭。
好一會兒才聽明白那個字音,但是又想不通二丫為什么要一直念叨這個“江”字。
等到小果子想起外頭還有個江晏,而且二丫跟江晏似乎還有些親緣關(guān)系的時候……
已經(jīng)是一刻鐘之后了。
天曉得這小丫頭是如何的堅持不懈,她分明急得很,但是好像也知道只有小果子會幫自己似的,就只抓著她不停的念叨著這個字,大眼睛里滿是希望。
意識到這一點(diǎn)之后,小果子難得有些心軟,她故作傲嬌的撇了撇嘴,嘴里嘀咕著:“也不知道那男的做什么了……”
“一個兩個都這么喜歡他,主人還為了他不跟果果說話呢,討厭鬼!”
不過牢騷歸牢騷,小孩子總是無辜的。
小果子是天生就有辨知的能力,自然清楚這兩人血緣中的相近,也沒有多奇怪二丫為什么單單只找自己,見她確實(shí)很著急,小果子便嘆了口氣。
一面蹭了蹭二丫說:“好吧,果果帶你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