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助抬鄧老太回家的趙大民站起來說道:“村長爺爺說的對,我還沒娶媳婦兒,咱們還是救吧!反正他都中毒了,能不能治好還很難說。”
旁邊的花嬸子也陰陽怪氣的插嘴:“他那個媳婦兒是個沒用的木頭,手里一個銅板都難找,哪兒來的錢給請大夫?我們萬一把人給抬回來了,她不會跟我們借錢吧?隔壁村的赤腳大夫可貴了,有個啥頭疼腦熱的,都要花不老少的錢?!?p> 田嬸子連忙接嘴,道:“可不咋地,咱自個兒生病的都不敢看大夫。”
村長也犯難了:“那咋辦?總不能讓他死在山上,山上野獸多,再耽擱也就不用救了?!?p> 花嬸子撇撇嘴:“不救就不救,反正抬回來也是等死?!?p> 一條人命,雖然說潑皮遭人痛恨。
但是就這樣讓他死在山上被野獸飽餐,大部分人的心里還是有些不忍。
討論了半天還是沒有結果。
最終還是村長站出來說,到底是一個村的,不能落下一個見死不救的名聲,名聲在外各家嫁娶都困難。
這才有幾個人上山,按照鄧明蕭說的路線將他抬回去,連蘇大壯的家門都沒敢進,就往門口一丟。
至于什么時候被他家人發(fā)現(xiàn),治不治得好,大家可不關心。
兩人處理好所有的事兒,一前一后的往自家破院走去。
蘇沫沫忍不住感嘆:“所以人啊!還是不能太得寸進尺貪得無厭,萬一碰到點什么事兒,都沒有人愿意站出來幫一把,多可悲!”
“......”
鄧明蕭聞言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蘇沫沫,估計忘記了自己之前做過的糊涂事兒了,跟蘇大壯可不遑多讓。
快到門口,老遠就看見一個身穿白色長衫的小身影坐在門口的斷木上。
蘇沫沫一見那人,扭頭就往回走。
鄧明蕭看見前面正走著的人影,突然掉頭往回走,不解的朝前面看去,一個熟悉的身影進入視線。
鄧明蕭意味不明的冷笑了一聲。
倒是那個長衫少年眼尖,一眼就看到不遠處蠕動的肥胖身影,臉上露出嫌棄的神色。
但是想到娘的交代,長衫少年不得不主動套近乎。
“大美姐,你走錯方向了!”
“日......”
蘇沫沫聽見身后的叫喊聲,腦海里只浮現(xiàn)了這一個字。
真的是非此字不足以表達此刻的心情?。?p> 長衫少年終于跑到了蘇沫沫的眼前,笑著看著她說道:“大美姐,怎么才回來?我都等你半天了。”
蘇沫沫看著他不達眼底的笑臉,仔細看還能看出眼底的輕視,忍不住感嘆:蘇大美腦子有坑吧!
“宋文書啊,我都沒看見你,你怎么來了?”
“我是來感謝大美姐的,我娘說咱家都是托了你的福才沾了點兒葷腥,讓我來感謝你的!”
蘇沫沫實在不想看這個少年的假笑,長得只能說膚白清秀,但完全不是自己的菜,更不要說這虛頭巴腦的感謝詞。
“這樣啊,宋大娘真的是太客氣了,是不是知道我們家揭不開鍋了?給我送謝禮來了嗎?你給我放門口就行。我們家還沒收拾好,就不留你吃晚飯了,慢走不送??!”蘇沫沫說著假裝往門口看了一圈。
“這......”
宋文書壓根沒想到蘇大美會說這樣的話,再說他娘也沒讓他帶什么禮物???家里窮的哪有謝禮可以帶?
“哦,沒有謝禮?。 ?p> 蘇沫沫有些失望的看著宋文書:“那你的口頭感謝,我收到了,我們家里現(xiàn)在亂的很,不方便外人進去。你早些回去吧!一會兒天都黑了?!?p> 說著蘇沫沫拉著鄧明蕭的衣袖,將他扯進門里。
“大美姐,我不是來說這個的。我......”
“砰”
蘇沫沫抬起一塊木板蓋在光禿禿的木樁上,假裝自己也是有院門的。
“咳咳,呸呸呸......”
揚起的灰塵嗆得宋文書七葷八素的,眼淚都嗆出來了。
蘇沫沫仿佛什么都沒有看見,徑直去了廚房。
透過廚房的縫隙看到宋文書離去的身影,蘇沫沫終于忍不住的大笑出聲。
“哈哈哈,讓他白拿姐的豬頭和銅板,該!”
“你之前不是......”
鄧明蕭還沒說完,蘇沫沫擺了擺手打斷他:“你別說話,那是我干的嗎?我也是有尊嚴的好不好?怎么可能上趕著去討好這么個媽寶男?何況長得也不是我的菜?!?p> “媽寶男?菜?”
“媽寶男就是過于聽娘親的話,娘親說偷雞蛋,他就不敢偷鴨蛋。娘親說雞蛋是方的,他就絕對不說雞蛋是圓的,即便雞蛋就是圓的?!?p> 鄧明蕭摸了摸下巴,覺得有幾分道理。
“那什么叫你的菜?你喜歡什么樣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