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為啥這么溫柔?
洛詩詩原本緊抓住被子的手逐漸卸了力,身上的紅疹又疼又癢,她想伸手去摳,又怕自己破相。
糾結(jié),郁悶,又委屈。
許多情緒一下子涌上來,激的她眼眶瞬間紅了。
為什么會過敏???
她記得明明自己事先也吃了過敏藥啊,為什么還這么嚴(yán)重!
楚御楓怎么說走就走啊,看到她這么嚴(yán)重了,都不會關(guān)心一下的嗎?!
越想她的皮膚就越疼越癢,最后她索性自暴自棄,準(zhǔn)備用手去摳一摳,緩解一下。
突然,頭頂?shù)谋蛔颖惠p輕掀開了
洛詩詩愣了愣,手尷尬的懸在半空中。
她一張白皙的小臉兒上還有未干的淚痕,眼眶通紅著,像只委屈的小白兔。
“怎么哭了?”
楚御楓心下一沉,聲音不自覺地放輕。
手下意識觸摸她的臉,把她眼角那滴淚擦干。
他長臂一伸,洛詩詩沒反應(yīng)過來,就這么愣愣地被他抱起來靠在床邊。
“很癢?”
洛詩詩下意識呆呆地點了點頭。
楚御楓又遞過來一杯水和兩粒藥片,他身上很淡的尼古龍香水味飄過來,把洛詩詩包裹其中。
“你…你不是應(yīng)該下去吃大餐嗎?”
洛詩詩吸了吸鼻子,雙目失神地看向他。
“你希望我去?”
楚御楓不答反問。
不知怎的,他語氣中包含著一種自己都難以察覺的,不爽。
“我當(dāng)然?!?p> 洛詩詩聲音越來越小。
楚御楓嘴角上揚,勾起一抹笑,忍不住調(diào)侃:“那可以吃藥了嗎?”
“洛大小姐?”
洛詩詩臉頓時又紅了一點,她囁嚅地說了聲謝謝,很快把藥吃了。
又見楚御楓還拿了一個外用的軟膏。
“這個我其實可以自己來的!”
她慌亂著奪過藥膏。
“你不是還沒吃東西嗎?快下去吧,清顏還——”
楚御楓眼里意味莫名,俯下身,抵住她的鼻尖,定定地望著她。
“蘇小姐已經(jīng)跟我說了,那些都是你做的。”
“?”洛詩詩小臉一僵,下意識想否認(rèn):“不是我——”
楚御楓眸色沉沉,眼里帶著一絲探究的意味。
“明明自己辛苦了這么大半天,怎么還把功勞推給別人?”
說著,他抬手,將洛詩詩散落在耳邊的幾根碎發(fā)別致耳后,修長的手指落在她的發(fā)間輕輕揉了揉。
洛詩詩啞口無言。
這要怎么說?。?p> 說我是為了給你倆的感情推波助瀾,讓你們更快在一起?
可這會不會有些太直接——
楚御楓見她咬著唇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眼神愈發(fā)凌厲。
“為什么?”
洛詩詩支支吾吾著,說不出話,那副樣子看上去格外楚楚可憐。
“算了?!背鶙髂匦睦锇l(fā)軟,收回考究的眼神。
“這些都不重要。”
他靠近洛詩詩快熟透了的耳朵,聲音低啞又溫柔。
“我只是想說,下次不要再過敏了?!?p> “不用為了給我做頓飯,就把自己弄成這樣,行嗎?”
洛詩詩感到一陣溫?zé)岬臍庀⒑盟瓢阉龍F(tuán)團(tuán)包圍住了,整個身體都軟了一大半。
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像是要從胸腔里蹦出來似的。
“行…”她磕磕巴巴地回了一聲。
楚御楓在她耳邊輕笑一聲。
“那藥呢?真不要我?guī)湍阃???p> 洛詩詩試圖向后仰,拉開兩人現(xiàn)在過于親密的距離。
“真…真不用。”
她握著藥膏的手心里都捏滿了汗。
“謝…謝謝楚總?!?p> 連說話都開始結(jié)巴了。
“那晚安,好好休息。”
楚御楓幫她蓋好被子后,緩步走出了房間。
洛詩詩在房門關(guān)上的那刻,用力地呼出一口氣。
片刻后,蘇清顏進(jìn)來了。
她一臉擔(dān)憂地看著洛詩詩。
“詩詩,你怎么過敏了都不跟我說?”
“看起來好嚴(yán)重的樣子,要不我們?nèi)ヌ酸t(yī)院——”
洛詩詩突然開口:“清顏,你怎么跟楚總說那是我做的呢?”
“我不是跟你說了——”
“可那就是你做的呀,你這么辛苦地忙活了一下午,我連什么忙都沒幫上,你還把自己弄的過敏了,我怎么好意思借著你的功勞去邀功啊?!?p> “你——”
不愧是她的寶貝女鵝。
她差點忘了,原文里蘇清顏最不擅長的,就是說謊。
她這個笨蛋女鵝哪都好,最大的缺點就是太誠實善良,永遠(yuǎn)不會為自己考慮!
洛詩詩長嘆一口氣,算了,推進(jìn)感情線的事還必須從長計議。
第二天一早,管家就急匆匆地告知蘇清顏有人來訪。
洛詩詩心里一緊,以為是陸子宸又來糾纏不清了,便跟著一起來到了會客廳。
結(jié)果沙發(fā)上坐著的,不是陸子宸,反而是他的未婚妻,袁藝。
“怎么是你?”
洛詩詩有些疑惑。
袁藝一看見她身后的蘇清顏,立刻就拉下了臉。
她高傲地走到她面前,隨即張口就罵。
“你這小狐貍精原來真的躲在這兒!”
“袁藝,你嘴巴放干凈點!”
“蘇清顏,你還要不要臉了,?。磕憔瓦@么想當(dāng)小三嗎?你為什么能這么不害臊!明知道別人已經(jīng)有未婚妻了,還狗皮膏藥一樣地纏著子宸不放!”
“我沒有——”
蘇清顏正要開口。
袁藝嗤笑了一聲,“沒有?那前天晚上子宸為什么單獨跟你在酒店房間呆了一晚上!”
“我們沒——”
“都是你勾引的他!你這個不要臉的狐貍精!”
袁藝越說越激動,光說還不解氣,甚至已經(jīng)揚起了右手作勢要打人。
“我今天就要好好教訓(xùn)你——!”
話音剛落,洛詩詩就先一步擋在蘇清顏面前,牢牢鉗制住袁藝的手腕,然后再重重地甩開。
巨大的作用力讓袁藝踉蹌地往后退了幾步。
“袁藝,我有時候懷疑你眼神是不是高度近視,甚至有隨時致盲的風(fēng)險。”
“你說你,看男人眼光差,眼睛不好就罷了,為什么連真相都看不清?”
“清顏早就提出分手了,是你未婚夫陸子宸一直不要臉地對我們家清顏糾纏不清!”
“你自己管教不力,現(xiàn)在還反倒血口噴人了!我早就想警告你了,管好你自己的狗,別讓他亂出來咬人!不然我見一次打一次!”
袁藝目光狠厲,那樣子像是要把洛詩詩整個人生吞活剝了一樣。
“你算個什么東西!敢在這里指手畫腳!”
“現(xiàn)在是我在和蘇清顏說話,沒有你插嘴的份!滾一邊去!”
“袁小姐——”蘇清顏想從洛詩詩身后站出來,卻仍被護(hù)在身后。
“蘇清顏的事就是我的事!”洛詩詩氣勢一點不輸,“她好欺負(fù),我可一點都不好欺負(fù)?!?p> “還有,這句話應(yīng)該我來說?!?p> 洛詩詩皮笑肉不笑地說:“你算個什么東西?敢在楚家的地盤發(fā)瘋?”
“你就不怕傳出去,你這名聲不好聽嗎?”
“你——”袁藝被氣得不輕,可當(dāng)下也不好再大吼大叫。
“李管家,送客!”
袁藝勉強(qiáng)忍住怒意,離開前咬牙切齒地留下一句:“你們倆,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