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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背圖傳奇

第一百零五章 銅駝荊棘

推背圖傳奇 天下一支歌 4949 2019-09-15 20:22:42

  卻說云飛揚等人合力殺害了周宸,開始翻看書柜和散落在地面上的字畫圖書,但是任憑幾人如何努力,也沒能找到《藏頭詩》的蛛絲馬跡。云飛揚氣憤道:“真是見鬼了,難道那本奇書不在這里?”

  江乘風(fēng)見云飛揚動怒,勸道:“云將軍,要不我們再仔細翻看一遍?”

  蔣超聽了江乘風(fēng)的話,則叫道:“云將軍,江幫主,我們翻箱倒柜都找過3遍了,邊邊角角也仔細找過,依屬下之見,這奇書一定不在這些書柜里,說不定還在地下,或在周宸這死鬼的身上?”

  歐陽光聽了,連忙獻媚道:“云將軍,屬下這就去搜搜周宸的身體,看看在不在他身上?”,說完就仔細檢查了周宸的尸體,但還是一無所獲,只好垂頭喪氣地搖了搖頭。

  云飛揚又帶著江乘風(fēng)、蔣超、歐陽光幾人拿起鐵鍬,向地下深挖了一丈多深,也沒有什么新的發(fā)現(xiàn),四人只好扔掉手中的鐵锨,嘆息不已。

  云飛揚見天色越來越暗,只好吩咐道:“我們?nèi)缃裰缓脤⑦@些地上的字畫書籍,一個不剩的搬上戰(zhàn)馬,運往江南蔣州,等本大人做了淮南、鎮(zhèn)海軍的節(jié)度使,再仔細參詳其中的奧秘吧!”

  江乘風(fēng)、蔣超、歐陽光三人連聲稱妙,幾人將地上所有的圖書資料搬出大明宮,安放在事先準(zhǔn)備好的馬背上,然后幾人就漸漸消失在濃濃的夜幕中了。

  周沅芷見云飛揚等人都走遠后,方才對徐至說道:“徐大哥,云飛揚他們將奇書都帶走,這如何是好?”

  何夢嬌也道:“是啊,剛才我們就應(yīng)該出手截住他們了,不讓他們輕而易舉的拿走奇書資料!”

  徐至安慰道:“剛才就我們?nèi)饲逍?,如何對付的了云飛揚、江乘風(fēng)、蔣超、歐陽光他們四大高手,也只能看著他們把圖書帶走。不過剛才我們也聽到了:這《藏頭詩》很可能就在這些圖書中,但他們也沒能找到,另外我聽王爺爺曾經(jīng)說過,即使他們得到了《藏頭詩》,沒有找到《推背圖》作為對照,也是枉然。再說,我們已經(jīng)知曉他們要把奇書運至江南蔣州,我們何不尾隨而去,這倒省了我們搬運的氣力,豈不兩全!”

  周、何兩人連聲稱妙,三人商量完畢,又找到李存孝、薛阿檀、了嗔、了癡四人,見他們都已中毒昏迷。何夢嬌有些擔(dān)心道:“徐大哥、周姐姐,如今周宸已死,這迷毒如何解得?”

  周沅芷笑著對何夢嬌道:“何姐姐不必擔(dān)心,這種千里香的迷毒,當(dāng)年徐大哥和慧大哥在蔡州時也曾中過,其實也不難醫(yī)治,當(dāng)時我父王手下很多御醫(yī)都不能瞧,后來蔡州本地一名姓謝的土郎中,只給他們服下幾味草藥,幾天后就蘇醒過來了,過上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就痊愈了!”

  何夢嬌問道:“周姐姐,還記得那些草藥嗎?”

  周沅芷嘆道:“何姐姐很是抱歉,可惜我不通醫(yī)藥,所以也沒記在心上!不過那名謝郎中是我父王的至交!”

  何夢嬌也長嘆道:“小妹自幼略識得草藥,可就是不會診斷看病,也幫不上什么忙!如今我們既要給敬思他們治病,又要跟蹤云飛揚一行,這如何是好呢?”

  徐至想了一會,說道:“沅芷、何姑娘,如今我們只有一條路,先去長安找那名謝郎中,給敬思他們治病,等他們稍好些,我們再返回江南,向云飛揚要回《藏頭詩》!你們看如何?”,周、何兩人聽了,都點頭表示同意。

  第二天,徐至在晉陽城中找到一支去長安賣糧的商隊,雇了其中一輛馬車,將安敬思、薛阿檀、了嗔、了癡四人安置在馬車上,隨商隊一路南行。眾人過了臨汾,渡過了黃河,就來到了長安,這時已是二月花開的時節(jié)了。

  徐至等人隨商隊進了長安城北的光化門,見長安城內(nèi)到處都是殘垣斷壁,哪里還能看到一絲春色,到處可見衣不蔽體的尸體,到處可見四處乞討的百姓,而街坊兩側(cè)的酒樓卻是歡聲歌聲不斷。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婆婆牽著一個八九歲的小姑娘,敲著破碗在酒樓前乞討,卻被黑心的老板抬起一腳,將婆孫倆踢翻在地。

  只見那小姑娘含著眼淚,扶起了婆婆,用竹節(jié)敲響破碗,用柔美的吳音,唱道:

  月兒彎彎照九州。

  幾家歡樂,幾家愁。

  幾家高樓飲美酒。

  幾家流落在呀嘛在街頭。

  咿呀喂喂

  聲聲叫不平。

  何時才能消我的那心頭恨。

  徐至、周沅芷、何夢嬌三人聽那小姑娘一邊沿街乞討,一邊反復(fù)歌唱,都不禁心酸流淚。商家準(zhǔn)備將糧食拿到長安西市上去交易,剛走過城中的醴泉坊,迎面闖來一群金盔金甲的義軍侍衛(wèi),他們二話沒說,就要求商家調(diào)轉(zhuǎn)馬頭,將幾車糧食運往宮廷供黃王享用。

  那名帶頭的侍衛(wèi)見幾位客商不愿意,舉起手中的馬鞭就要抽了過來,周沅芷再也忍不住了,首先跳下馬車,拔劍刺中那名侍衛(wèi)的手腕,那侍衛(wèi)大叫了一聲,負痛扔掉了手中的馬鞭,罵道:“哪里來的叛逆,竟然阻攔黃王的御前侍衛(wèi)!”,說完揮手讓手下的幾名士兵將馬車圍了起來。

  徐至和何夢嬌也拔出了寶劍,跳下馬車,那些士兵見車中跳下兩位絕妙的少女,頓時眼睛都看直了,哪里還顧得上拔劍向前。徐至三人趁著眾侍衛(wèi)發(fā)愣,上前幾步,用寶劍震落最前面幾名侍衛(wèi)手中的武器,這時那些士兵才如夢初醒,從地上撿起長矛,又沖了過來。

  徐至、周沅芷和何夢嬌殺退四周的士兵,幾位商家護住糧車緩緩前行,正當(dāng)眾人行至西市的十字路口,有一名士兵突然叫道:“兄弟們,那不是巡街的龐勛大人,何不讓他帶兵過來支援,我們一舉擒住叛黨,交給黃王,立一個大功!”,那幾名士兵紛紛叫好。

  徐至怕遇上龐勛,泄露了自己的身份,正準(zhǔn)備離開,這時龐勛領(lǐng)著一對人馬迎面追了過來。龐勛問道:“哪來的叛黨,還不束手就擒?”

  周沅芷怕給龐勛給認出來,回道:“龐將軍,你們認錯人了,我們可是晉州神雀門楊越幫主座下,來京城給幫主辦事的!”

  龐勛一眼就認出了徐至、周沅芷等人,但見徐至朝他連連搖頭,于是對手下的將士說道:“大家都弄錯了,這幾位神雀門的兄弟是黃王的老朋友了,黃王得了江山也多虧了他們!”

  那些士兵見龐勛如此說,也連忙向徐至等人賠禮道歉道:“幾位大俠多有得罪,還請海涵!”

  徐至也躬身回禮道:“好說!我們剛才冒犯了幾位,也是情非得已,還請多多見諒!”

  龐勛對身后的將士說道:“你們繼續(xù)巡視長安的各個街道,本將軍要陪神雀門的幾位兄弟聚仙樓一聚!”,說完就領(lǐng)著徐至、周沅芷和何夢嬌三人去長安城中的聚仙樓。

  龐勛向酒店掌柜的定了兩間廂房,徐至和昏迷的李存孝、薛阿檀、了嗔、了癡一間,周沅芷和何夢嬌一間。徐至見龐勛做事很是細心周到,道:“謝過龐教主了,我們還有一事相求!”

  龐勛笑道:“駙馬太客氣了,我們可是患難兄弟,還有何事要屬下去做?”

  周沅芷回道:“龐幫主,實不相瞞,我們此行還有四位兄弟中了千里香的迷毒,需要請父王身邊的謝太醫(yī)醫(yī)治,不知龐教主能否行一個方便,將謝太醫(yī)請到聚仙樓相會?”

  龐勛搖了搖頭道:“這位謝太醫(yī)很是古怪,自從跟黃王進了長安后,不愿呆在清靜的御醫(yī)院,而是喜歡居住在熱鬧的市井內(nèi),給百姓們看病,屬下也不知道他究竟住哪里?”

  何夢嬌嘆道:“如果找不到謝神醫(yī),那存孝他們怎么辦?”

  龐勛笑道:“何姑娘不必擔(dān)心,如今城中春寒,百姓多患肺病哮喘,聽百姓議論在城南蘭陵坊附近,有一位七十歲左右的神醫(yī),能醫(yī)治百病,不知是否就是謝神醫(yī)?”

  何夢嬌對周沅芷說道:“周姐姐,我在聚仙樓照顧存孝他們,你與徐大哥隨龐教主去找那個謝太醫(yī)!”,周沅芷點頭表示同意。

  龐勛領(lǐng)著徐至、周沅芷兩人剛出了酒樓,一名巡街的士兵就闖了進來,稟告說:“龐將軍,如今長安四周都被官軍圍困,黃王已準(zhǔn)備撤出長安,駐軍灞上。還請將軍速行!”

  龐勛答應(yīng)了一聲,朝徐至、周沅芷嘆道:“如果黃王不守長安,那城中百姓必然遭殃!”

  周沅芷也嘆道:“如今父王心中早沒了百姓,行事也越來越荒唐!怎么不守城就拱手將長安讓于敵人?”

  徐至見龐勛又嘆息了一聲,知道他心中為難,勸道:“龐教主盡管隨黃王前行灞上,我和沅芷都會一些武藝,料想官軍進城也奈何不了我們!”

  龐勛只好無奈道:“那有勞駙馬和公主自行尋找謝神醫(yī),屬下先告退了!”,說完就領(lǐng)著一群士兵向北而去了。

  徐至和周沅芷一邊沿著街坊南行,一邊詢問蘭陵坊的所在,兩人走了近兩柱香的功夫,終于見到蘭陵坊的路口處,一位須發(fā)花白的老人,擺了一個行醫(yī)治病的攤子,周圍擠滿了衣裳單薄,咳嗽聲不停的男女老少。那老人給眾人一一號了脈,開了藥方,讓身邊的一個仆人抓了藥,又囑咐了百姓幾句,才讓他們離開。

  那些百姓看完了病,這個贊道:“謝御醫(yī),真是神醫(yī),我老婆孩子吃了他的幾副藥,就不咳嗽了,你們說神不神?”那個也道:“謝神醫(yī)真是扁鵲、華佗再世??!”,他的話沒有說完,就被另一個百姓打斷了:“扁鵲、華佗如何比的上我們謝神醫(yī),他可是只收藥材費,其他費用一概不收,要是遇上一兩個沒錢的,他還分文不取,這就是醫(yī)者父母心?。 ?p>  徐至、周沅芷見謝御醫(yī)給百姓看完了病,已是傍晚時分了。徐至見謝御醫(yī)就要收攤回家,連忙趕上前去,叫了一聲:“謝御醫(yī),請留步!”

  謝御醫(yī)見徐至很是陌生,回了一聲:“這位小哥,有何見教?”

  徐至答道:“在下有幾個朋友中了迷毒,還請神醫(yī)移步聚仙樓醫(yī)治!”

  謝神醫(yī)嘆了一聲:“小哥,今天太晚了,老夫都收攤了。明天老夫再隨你走一趟!”

  周沅芷上前幾步,拉著夏御醫(yī)的手,問道:“謝伯伯,還記得我嗎?我是沅芷??!”

  謝御醫(yī)常常出入黃府,當(dāng)然認識周沅芷,但他又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喃喃道:“姑娘你是沅芷公主,沅芷公主不是被徐至等叛黨劫持出長安了嗎?”

  周沅芷笑道:“謝伯伯,你聽沅芷給你慢慢道來!”,說完就將事情的經(jīng)過簡單地跟謝御醫(yī)說了一遍。謝御醫(yī)一邊聽,一邊感嘆流淚道:“黃王糊涂啊,讓沅芷公主受苦了!”

  周沅芷又將徐至介紹給謝御醫(yī)認識,謝御醫(yī)滿臉歉意道:“原來是駙馬,怪老夫有眼不識泰山!”,說完就要給徐至作揖賠罪。徐至連忙攔阻道:“老人家不可,太折殺晚輩了!”

  謝御醫(yī)吩咐仆人背上行醫(yī)的藥箱,就要跟徐至、周沅芷去聚仙樓看病。徐至和周沅芷見天色漸晚,連忙勸止。謝御醫(yī)卻笑道:“既然是公主和駙馬的朋友,就是我謝某的朋友,今天哪怕再晚,老夫也要一行!”

  徐至和周沅芷見謝御醫(yī)滿臉仁義,不敢違了他的意思,只好在前面給他領(lǐng)路。

  再說徐至、周沅芷將謝御醫(yī)迎入聚仙樓,謝御醫(yī)給李存孝、薛阿檀、了嗔、了癡四人診了脈,開了藥方,何夢嬌略通藥材,她接過藥方,見上面開的是一個極為普通的藥方:酸棗仁2錢,生地黃3錢,粳米2兩,文火熬成粥,連續(xù)吃上幾天,就能讓4人蘇醒,再過些時日,自然就能精心安神、康復(fù)如初了。

  謝神醫(yī)見何夢嬌也懂醫(yī)道,朝她笑了笑,就讓仆人按照藥方取出藥材,那仆人無奈道:“老爺,酸棗仁還有些,就是生地黃用完了!”

  謝神醫(yī)嘆道:“這長安城南的終南山,物產(chǎn)豐富,朝南的山坡極為溫暖潮濕,就象江南一樣,那里應(yīng)該可以挖到地黃這樣的藥材,可惜老夫老了,爬不動山了,要是老夫再年輕十歲,按照老夫的脾氣,今晚就帶你們出城挖地黃去!”

  周沅芷嘆道:“謝伯伯,不用擔(dān)心,還有我們呢!我們明兒一大早就會去終南山挖地黃去!”

  謝神醫(yī)又嘆道:“公主,你們金枝玉葉的,如何知曉這土疙瘩的模樣?”

  徐至笑道:“謝伯伯,不必擔(dān)心,我們這還有一位小神醫(yī)呢?她可是嘗盡百草的!”,說完用手指了指身邊的何夢嬌。

  何夢嬌有些不好意思道:“謝伯伯,你可不要聽徐大哥的玩笑話,我只是生活神農(nóng)山區(qū),略知一些草藥而已,卻從未給病人開過藥方!”

  謝神醫(yī)以為何夢嬌和周沅芷一樣也是徐至的愛侶,贊道:“何姑娘年紀(jì)輕輕,又長的如此美貌,還能識得藥性,徐至你真有福氣!”,說完朝徐至笑了笑。

  何夢嬌見謝御醫(yī)誤會了,又不好意思反駁他,只好滿臉羞澀道:“謝伯伯,還好我識得地黃的模樣,要不明兒一早,就讓我們幾個年輕人去終南山挖地黃,您老在客棧歇著就可以了!”

  眾人正在客棧說著話,突然聽到外面街市上一片混亂聲,有人高呼:“黃王逃走了,官軍進城了!”。原來黃巢見官軍在長安四周聚集,就聽了尚讓、張直方等人的讒言,棄了長安,駐軍灞上觀望。哪知此次進城的只是官軍程宗楚、唐弘夫的先頭部隊,不足兩千人,城中百姓受盡了黃巢的欺凌和掠奪,紛紛拾起地面上的瓦礫砸向龐勛的押后部隊,或撿起地面上的弓箭器械獻給官軍。程、唐兩人見長安唾手可得,竟然縱容將士夜間掠取金帛妓妾,恣意圖歡。

  聚仙樓掌柜的剛要吩咐伙計關(guān)門打烊,這時闖進幾名衣裳不整的官兵,叫嚷著要喝茶,吃飯,掌柜的不敢得罪,只要耐著性子準(zhǔn)備了一桌酒菜給那些官兵享用,那些士兵吃飽喝足了,也沒有離開的意思,又想闖進了徐至等人的客房來。

  徐至和謝御醫(yī)怕官兵闖進房來,驚擾了周沅芷和何夢嬌,趕緊出來擋在門外,徐至又掏出一些碎銀來,交給為首的官兵,那為首的官兵稍稍點了點頭。

  掌柜的見那群士兵還有些不甘心,又陪著笑,指著謝御醫(yī)和他的仆人道:“官爺爺,你們也看到了,他們就是一群無家可歸的破郎中,還請爺爺們饒了小店的客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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