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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背圖傳奇

第一百零八章 刑場設(shè)擂

推背圖傳奇 天下一支歌 4943 2019-10-16 19:21:56

  再說徐至、周沅芷、何夢嬌三人跟隨數(shù)千群情激憤的百姓,來到長安西市的獨(dú)柳樹刑場。三人奮力擠進(jìn)人群,只見中間空地上豎了十幾個高高的木樁,十幾個犯人頭戴木枷,手銬腳鐐,被五花大綁在立柱上,十幾個刀斧手面無表情地站立著。

  這時圍觀的百姓中不斷有喊冤聲:“這些都是好人吶!他們究竟犯了什么罪,黃王要將他們斬首?”

  有一名壯士叫道:“鄉(xiāng)親們,我們一齊去見黃王,去宮城喊冤告御狀!”,說完就帶領(lǐng)了數(shù)百名百姓去了皇宮。

  只見一名大腹便便的監(jiān)斬官坐在案桌后,迎著蕭瑟的北風(fēng),有些按捺不住,罵道:“你們這群該死的百姓,真是活膩了。竟敢?guī)椭佘?,用瓦片磚塊攆我們義軍出城。上次你們暗通朝廷,毒害我軍將士,黃王不是已經(jīng)饒了你們一次嗎?你們竟然不思悔改,那本將軍只有成全你們,讓你們下地獄!”,徐至見那監(jiān)斬官不是別人,正是狡詐陰險的朱溫。

  朱溫猛地站立起來,瞅著計(jì)時用的日晷和沙漏,叫道:“午時三刻已到,行刑!”,說完就要從案桌上摔下一塊令牌。

  那十幾名刀斧手,給犯人喝了行刑酒,就要舉刀下劈。突然刑場中間冒起五條沖天火柱,從火光中閃出五名東瀛使者,為首的東瀛人手持彎刀,一把揪住驚魂未定的朱溫,冷笑道:“且慢行刑!我們是扶桑國派出的使者,我們剛才聽到四周百姓紛紛為這些罪犯喊冤叫屈,請問將軍這些人究竟犯了何罪?要將他們處死?”

  朱溫連忙作揖道:“貴使聽稟:這些百姓反復(fù)無常,我軍剛?cè)腴L安時,他們竟敢在河水中下毒,毒殺我軍將士,如今又勾結(jié)外敵,謀害當(dāng)今天子,您說他們有沒有罪?”

  徐至聽了朱溫對百姓的中傷之詞,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高聲叫道:“長安百姓手無寸鐵,如何敢毒害義軍將士,這不過是你們這些奸詐小人的誣蔑之詞,不過是你們搶掠百姓口糧和財(cái)物找的借口罷了!”

  眾百姓聽了,恍然大悟,紛紛叫罵道:“原來是這樣!該死的應(yīng)該是你們這些打著“替天行道”旗號,暗地里卻是虎狼之行的畜生,你們以為得了長安,就能得到天下嗎?我們長安百姓就是一死,也要讓你們一同陪葬!”,說完就紛紛向朱溫涌了過來。

  為首的東瀛人問道:“大人,百姓們說的可是實(shí)情?你們虐待百姓,還要誣蔑他們,是可忍孰不可忍!”,說完就要舉刀剁下朱溫的狗頭。

  這時,身穿菊花和服的東瀛人勸道:“大人不可魯莽,我們不妨挾持了這位監(jiān)斬官大人,讓中原黃王天子,答應(yīng)我們在這里擺下擂臺,也好完成我們此行結(jié)交中原異士的心愿!”

  身穿梅花服飾的東瀛人也道:“菅原大人,這個主意不錯,省得我們來中原,白跑一趟!”

  為首的東瀛人聽了,對朱溫說道:“暫且饒了你的狗命,你快派人去稟告你們的皇上,就說我們東瀛使者要在這長安西市獨(dú)柳樹下,擺下擂臺,要借此會一會大國的文人雅士,武學(xué)奇才!”

  朱溫聽了,不敢怠慢,連忙讓人騎馬去宮中稟告黃巢。

  黃巢此時正在后宮與一群美嬌娘嬉戲玩樂,聽聞自己的得力干將朱溫被五名扶桑使者所挾持,怒道:“反了反了,朕不是讓張直方去傳旨,賜黃金讓他們返回東瀛?他們怎么不但沒有離開,反而還挾持了朱將軍?”

  那名傳信的將士回道:“啟奏陛下,這群東瀛浪人很是無賴,他在春明門外用土遁妖術(shù)害死了張將軍,趁亂殺進(jìn)長安城來,現(xiàn)在又挾持了朱將軍,公然叫囂要在長安城內(nèi)設(shè)擂比武,壓壓我們大齊的威風(fēng)!”

  黃巢聽了大怒道:“這群東瀛人太目中無人了,傳旨下去,朕要親臨西市獨(dú)柳樹刑場,讓左右龍虎、神策四軍就地設(shè)置擂臺,將那五個東瀛使者團(tuán)團(tuán)圍住,不可放走一人,并傳旨同、華等州縣以及四方來長安的客商,如能擊敗東瀛人,揚(yáng)我中華國威者,朕重重有賞!”,傳旨官不敢怠慢,擬了圣旨,快馬傳至關(guān)中各州縣,并張貼榜文至各官道隘口。

  黃巢乘著黃金輦,在一群羽葆儀仗、金盔金甲將士的護(hù)衛(wèi)下,來到了西市口,百姓們見了黃巢的圣駕,紛紛讓出一條道來。

  龐勛指揮虎賁將士們在刑場附近空地上,搭建了一個高高的比武擂臺,并將五名東瀛使者圍住,只是朱溫還在東瀛人手中,龐勛一時也不敢輕舉妄動。

  正當(dāng)龐勛一籌莫展之際,他見黃巢親臨,下跪高呼:“臣龐勛接駕,愿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他身后的將士也紛紛跟著跪倒在地。

  黃巢在一群穿戴黃金甲,手持長矛、盾牌的士兵的護(hù)衛(wèi)下,登上高臺,對臺下的將士和百姓們揮了揮手,朗聲叫道:“眾愛卿,快快免禮,平身!”,臺下又響起一片“謝萬歲”的聲響。

  黃巢朝臺下的五名東瀛人看了看,見他們身穿青、紅、白、黑、黃五色的和服,衣袖上繡著春、夏、秋、冬四色花樣,問道:“你們既是扶桑國派來的使者,應(yīng)該知曉我中華的禮節(jié),即使我們有招待不周的地方,你們也不能無禮逞強(qiáng),挾持了朱將軍?。俊?p>  為首的東瀛人見了黃巢,知道他就是當(dāng)今長安的天子,他稍稍彎腰鞠了一躬,回道:“黃王陛下,在下是扶桑國醍醐天皇陛下派出的使者,介紹一下,鄙人叫菅原道真!這位是敝國的副使,上一任遣唐正使藤原常嗣的公子,名叫藤原文弘!”,說完指了指身邊的那位身穿青色和服,胸前繡有粉色桃花的東瀛人。

  菅原道真又指了指身后分別穿著紅色繡有墨綠荷花、白色繡有大黃菊花、黑色繡有鮮紅梅花圖樣的東瀛人解釋道:“他們?nèi)耸潜謬箞F(tuán)中的判官、錄事和畫師,分別叫圓真、圓通、圓慧!”

  菅原道真介紹完后,藤原文弘、圓真、圓通、圓慧四人也紛紛拜見了黃巢。

  黃巢冷笑道:“難得貴國派遣使者不遠(yuǎn)千里,來到我大齊國,本應(yīng)友好相待,相互學(xué)習(xí),但是你們也應(yīng)該尊重我國的法令規(guī)矩,怎能剛到長安城下,就用妖術(shù)殺害我張將軍,強(qiáng)闖我春明門,挾持朱將軍,這難道就是貴邦待人接客的禮儀嗎?”

  菅原道真也反譏道:“敝國雖然是外方之地,但自大唐建國以來,每隔十年或二十年,都會派出使者遠(yuǎn)赴中華學(xué)習(xí)先進(jìn)的文化、風(fēng)俗、禮儀。自太宗到文宗,歷朝歷代對我遣唐使者,都是夾道歡迎,禮遇有加,這才是泱泱大國的氣派??墒屈S王陛下新登大寶,卻稱病不起,拒見來使,手下將軍不問青紅皂白,就與鄙人比劍,鄙人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他的死也只能怪他魯莽愚蠢,學(xué)藝不精!至于這位被抓的朱將軍,他欺男霸女,搶掠百姓錢財(cái),濫殺無辜,黃王你貴為天子,卻對他不加約束,任其害民,鄙人雖是外邦之人,但也實(shí)在是看不下去了,方才出手制止的!”,菅原的話引來了四周百姓的一片叫好。

  黃巢被菅原道真反駁的無話可說,只好叫道:“此地不是朝堂辯論之所,何必浪費(fèi)口舌,就算我們有所偏頗,也輪不上你們外人私自評議!朕就想知道你們?nèi)绾尾拍芊帕酥鞂④???p>  藤原文弘插話道:“我們菅原大人已經(jīng)說了,我們作為扶桑國正式的使者,來貴國前曾在天皇陛下面前許諾,我們學(xué)了近兩百年的大唐文化,是畫虎反類犬呢?還是青勝于藍(lán)?只有與貴國文人武士切磋了,方才知曉答案!還請黃王,念在我等不遠(yuǎn)千里前來的辛苦上,成全了我們的一片苦心!”

  黃巢笑道:“這個簡單,既然五位貴使不遠(yuǎn)千里而來,就是要領(lǐng)略我泱泱中華的底蘊(yùn)和氣勢。那朕就成全你們,朕就在這長安的西市搭下了比試的擂臺,要比試什么?悉聽尊便!”

  菅原道真見十幾名百姓還被綁在刑場上,勸道:“黃王陛下,你如今君臨天下,就應(yīng)該有大的氣量!這些臨刑的百姓都是長安城中的順民,都是無辜的。他們既無謀逆之心,也無助敵之意,還請黃王放了百姓,我們即刻就放了朱將軍!”

  李振見黃巢有些遲疑,低聲對他說道:“黃王陛下,我們不如先答應(yīng)了這些東瀛人的條件,如果他們比試失敗了,就將他們連同百姓一齊除掉!”

  黃巢反問道:“要是萬一那些扶桑國的使者贏了我們,又該如何?”

  李振笑道:“那就等他們離開長安后,我們再抓那些百姓治罪!”

  黃巢聽了,高聲道:“幾位貴使的請求,朕準(zhǔn)了!”,說完就讓羽林衛(wèi)給十幾名犯人松綁,并給他們自由。徐至見謝神醫(yī)腿腳蹣跚,走進(jìn)人群,他和周沅芷連忙迎了過去,將謝神醫(yī)攙扶到一塊空地上暫歇。

  菅原道真見黃巢放走了無辜的百姓,隨即放開手中的朱溫,并道歉道:“黃王、朱將軍還請?jiān)徫覀円粫r的魯莽,我們向你們賠罪了!”,說完紛紛向黃巢和朱溫鞠了一躬。

  黃巢微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表示諒解。朱溫雖然不滿,但還是笑道:“使者不必多禮!不知者不為罪嘛!此事情有可原,不必記掛在心上!”

  菅原道真與其他四位使者商量了一會,回道:“黃王,長安的各位鄉(xiāng)親父老!我們五人雖然來自東海扶桑國,但自幼學(xué)習(xí)中華文化,特別是對中原的武術(shù)、琴、棋、書、畫略有心得,還請大國文人俠客上臺指點(diǎn)賜教!”

  龐勛建議道:“五位使者要與我國文人俠義切磋交流,但也要請一個評判,否則如何一定高下?”

  藤原文弘也道:“黃王,菅原大人,這位將軍說的極是,貴我雙方比試的勝負(fù)高下,需要請一位評判方能裁定,否則如何公平?以在下所見,這位評判既要能精通中華文化,又要是兩國的友人,這樣既不偏袒貴方,也不會偏袒于我方!”

  黃巢嘆道:“不瞞諸位,如今兵荒馬亂的,如何去找這樣的一位評判?”

  圓真回道:“在下心中倒有一人,不知黃王,菅原大人意下如何?”

  菅原道真問道:“圓真大人,究竟是何人?”

  圓真回道:“圓真有一個師兄,叫圓仁,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他曾與鄙人一起在敝國大奈良寺出家,十年前他告訴鄙人,他要渡海來大唐長安大慈恩寺繼續(xù)深造佛法。如今黃王只要去長安慈恩寺請出圓仁師兄,就可以讓他評判此次的盛會!”

  黃巢想了一會,也道;“這個主意不錯,讓圓仁做這次盛會的裁判,他一定不會偏向于任何一方!來人,擬一道圣旨,到城南慈恩寺請出圓仁大師!”,一名御林軍的軍官聽了,連忙遵旨,請圓仁去了。

  朱溫冷笑道:“稟黃王陛下,我方也應(yīng)該請出一人為裁判,方才公平!”

  黃巢問道:“朱將軍,依你所見,應(yīng)該讓誰人擔(dān)任裁判呢?”

  朱溫想了一會道:“黃王身邊有一個翰林學(xué)士皮日休,精通文墨書法,可以擔(dān)當(dāng)此重任!”黃巢聽了點(diǎn)頭稱好。

  過了一會,一個中年的頭陀和一名身穿錦袍玉帶的年輕學(xué)士,緩緩登上了擂臺,向黃王、菅原道真等人一一行了禮,又向眾人自我介紹了一番。徐至三人方才知道他們就是這次中日比試的裁判圓仁和皮日休了。

  圓仁首先宣布了比賽日程:第一天比試圍棋和書法,第二天比試音律和繪畫,第三天比試武術(shù),中方不論官民走卒,都可以上臺和5名東瀛使者一較高低,勝負(fù)由貧僧和皮學(xué)士共同裁決!

  圓仁大師宣布完比賽安排,皮日休隨即宣讀了比賽的規(guī)則:此次中外比試,重在以文會友,增進(jìn)友誼,只論勝負(fù),不決生死。

  皮日休剛說完,圓真就站在擂臺中心,雙手抱拳道:“在下圓真自幼喜歡圍棋,今日能與中華高手手談一局,甚于珍饈美味,不枉此次長安之行。”

  朱溫見圓真在臺上叫陣了半天,臺下沒有人敢于應(yīng)戰(zhàn),他見黃巢眉頭緊鎖,心中不悅,建議道:“陛下,何不讓宮中的棋待詔,與這圓真手談幾局,也好壓壓東瀛人的囂張氣焰,揚(yáng)揚(yáng)我們大齊國的國威!”

  黃巢聽了大喜,叫來宮中的第一國手顧師言,讓他與圓真對局。

  圓真和顧師言禮讓了一番,方才入座。圓真從懷中取出一塊蒼青色玉石制成的圍棋盤,冷暖玉棋子,問顧師言道:“顧待詔,可知這棋盤和棋子的來歷?”

  顧師言謙虛道:“恕在下孤落寡聞,還請大師賜教!”

  圓真回道:“本國的東面三萬里處,有一個集真島,島上有凝霞臺,臺上有手談池。池中生玉棋子,不由制度,自然分出黑白兩色,冬溫夏冷,所以叫冷暖玉棋子;該地又產(chǎn)如楸玉,形狀就像楸木一樣,琢之為棋局,光潔可鑒。所以此棋盤也稱為楸玉局!”

  顧師言聽完,笑道:“這棋盤可稱為楸玉局,棋子為冷暖玉棋子,受教了!

  圓真執(zhí)白先行,笑道:“圍棋棋盤雖小,卻能承載日月乾坤!”

  顧師言將黑子放入棋盤,也回道:“棋子雖小,但也能攻城掠地!”

  兩人惺惺相惜地笑了笑,開始落子設(shè)局,兩人正逢對手,下了三十三手不分勝負(fù)。顧師言怕辱沒了君命,辜負(fù)了百姓的期望,長久沉思,方敢落子,終于下出了“鎮(zhèn)神頭”的棋局,“一子解雙征勢”的妙手。

  圓真睜大雙眼,幾次想落子棋盤,但都猶豫不決,只好向顧師言棄子認(rèn)輸。圓真問身邊的皮日休道:“顧待詔在貴國是第幾國手?”

  皮日休詭稱道:“顧待詔只是我國的第三國手!”

  圓真不敢相信道:“鄙人愿見中華第一國手!”

  皮日休笑道:“大師不知敝國有一個規(guī)矩,只有勝了顧待詔,方能見第二國手,勝了第二,方能見第一國手!”

  圓真掩局長嘆道:“小國的第一國手,不敵大國的第三國手,唉!中華的圍棋真是高深莫測,鄙人出語誑悖,真是貽笑大方了!”

  圓仁見圓真認(rèn)輸,宣布棋局比試,顧師言勝。

  黃巢見顧待詔贏了中日比試的第一局,心中大定,又見臺下百姓的情緒也平靜了很多,叫來龐勛,讓他擔(dān)任此次比試的欽差,臨機(jī)處理一切事宜,及時稟告下面比賽的結(jié)果。黃巢吩咐完畢,就和朱溫離開了長安西市的比武擂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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