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的前朝吵得不可開交,后宮卻是清凈的不少。
宋姚清處理完宮中的瑣事,索性捧起一本書坐在院中認真的看了起來。
連玄策什么時候來的,都未曾察覺。
“皇上!”宋姚清猛地從搖椅上起來,轉(zhuǎn)身便向眼前的人行禮。
玄策皺了皺眉,將她扶起,又道:“又沒什么外人,沒必要這么講究禮數(shù)?!?p> “皇上規(guī)矩不可藐視,該遵守的還是要遵守。”宋姚清平靜道。
玄策倒是徹底看開了。這滿京城內(nèi)看來是找不出比她這皇后更守禮且更有才識的人了。
“嗯?!?p> “皇上,選秀的日程是否要提上來?是否需要臣妾與太后商議一番?”
玄策這一聽,猛地將剛?cè)肟诘牟杞o噴了出來,愣了下,才反應的過來便道:“這倒不必了?!?p> 選秀入宮,那得多花多少銀子?一大群婆娘嘰嘰喳喳,煩都煩死了。
“那皇上可有中意的姑娘?”
“沒有。”
“那…”
“皇后,朕身為一國之君,理應以國事為重。不可貪圖享樂,這選秀的事便緩著吧,日后再議?!?p> “好?!?p> 聽宋姚清應了,某人終于松了口氣,便想著怎么岔開話題,把人搪塞過去。
“額,皇后呀,玄齡那丫頭也到了適婚的年紀了,母后的意思是讓她去京城的姻緣樓,與試齡的男子相親去,不如你陪她去,順便幫她過過眼吧!”
玄策可沒說假話,明昭公主確實到了適婚的年紀,只是自高祖皇帝改朝換代以來,這公主便是以相親的方式出嫁的。
“可以??!臣妾定幫皇妹好好看看。”宋姚清倒也樂此不疲。
“那也好,有你這個嫂子幫她撐場子,何愁找不到良婿?”玄策腦子快速轉(zhuǎn)了一下,便又道“不如下午便去吧,回頭我讓那丫頭來你宮里候著?!?p> “好,就這么說定了。”
午時,玄齡剛到鳳儀宮,整個人都還未反應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便被丟上了馬車。
剛抬頭便與宋姚清四目相對,尷尬的沖她笑了笑:“嫂嫂,我們這是要去哪呀?”
“帶你相親去?!?p> “什么!相親?”
“嗯,你年紀也不小了,是該許個人家了?!?p> 馬車晃晃悠悠的在街上走了許久,終于停了下來。玄齡沒法,也只能不情不愿的跟上自家嫂嫂。
姻緣樓二樓
宋姚清手捧熱茶,與玄齡并坐一排。便見遠處一母子,徑直朝她們走了過來,往對面一坐。
男子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宋姚清眼里有著不明的意味。
那婦人倒是搶先開了口:“這是我兒王彬,我們王家雖沒有官職,可卻也是這京城有名的富商。不知姑娘怎么稱呼?”
“我…”
“不是你,是另一位?!?p> 宋姚清有些詫異,但也沒過多在意,便直接將話挑明了:“夫人恐是誤會了什么?今日我是陪小姑子來相親的?!?p> “原來姑娘已嫁為婦人,不過沒事,王某到也不嫌棄,你這姿色倒也有資格給我當通房。”
“放肆,我嫂嫂豈是你們能染指的?”玄齡頓時震怒,朝窗外一喝“來人!”
“在?!睅酌敌l(wèi)頓時出現(xiàn)在了幾人面前,等著自家主子發(fā)落。
“這兩個拖下去?!?p> “殺人犯法,你們怎敢?”兩母子頓時沒有了剛才囂張的氣焰,卻依舊咄咄逼人。
“我怎么不敢了?你娘的,主意打在我嫂嫂身上,今天我哥沒在場,要不,你們都活不了,遇上我算你們幸運了?!?p> “阿蘭,把他們送官府吧!”
“好。”玄齡乖乖映著,轉(zhuǎn)頭便又對那群暗衛(wèi)道“你們幾個還不快去?!?p> “是?!?p> 這對母子很快便被送去了官府,巧的是宋辭正好在那喝茶,聽暗衛(wèi)說自家妹子被騷擾了,那是氣的差點將府衙的屋頂給掀了。而且兩人連帶著那王家一一都沒有幸免于難。
不過經(jīng)過這小插曲,兩人也變得謹慎了起來。但是相親樓的奇葩也是真的不少。
“我娘說了,女子應該身居后宅,不該拋頭露面。我希望我們成婚之后,你能好好安頓后宅?!?p> “安你妹安,去死吧!”
……
“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哎,我背到哪了?姑娘,等我背完咱再繼續(xù)?!?p> “額,我覺得還是算了,公子,要不你回家好好背書去?”
……
“這女人呀,要遵守三從四德,要守婦道,婚后頭胎必須生兒子,然后再生兒子。”
“滾,去死吧,你家有皇位呀!”
……
“領(lǐng)南王世子張俊,這是我義妹。不知哪位是我的相親之人?!?p> “我!”
“哇,妹妹這樣貌,定是涂了不少脂粉吧?”那女子在一旁撐怪道。
“涂不涂脂粉?關(guān)你啥事?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有???”
“你,你竟敢嘲諷我?!?p> “就嘲諷你了,怎么?”
“放肆,敢沖撞本世子,找死。”
“我還想說,你敢沖撞本公主找死呢?”
玄齡裝了一下午的尋常人家女子,見人挑釁這下到有些坐不住了,直接亮出腰牌。
張俊大驚,拉著那女子便給她跪了下去:“參見公主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p> “起來吧!”玄齡倒也不在乎這些,急起來亂咬人的狗,只是看向一旁的自家嫂嫂。
宋姚清倒也是心領(lǐng)神會,便讓一旁的暗衛(wèi)將兩人帶的下去。
“走吧,回宮?!?p> “好?!?p> “今日可有喜歡的?”
“沒有,真是個個都是奇葩,就沒一個正常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