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不詳?shù)念A(yù)感越發(fā)強烈,楊銘不由咬緊了牙,施展輕功縱身一躍向著思過崖的方向沖去。
就在這時,身后響起了封不平的一聲怒喝。
“楊銘!你到哪里去?你的婚禮還沒有結(jié)束!”
聽到這話,楊銘不由停下身來,轉(zhuǎn)身向后望去。
此時在大廳門口那里,不僅站著鳳冠霞帔的三位新娘,還有封不平和岳不群等各大門派的掌門長老。
若他此時棄三位新娘而去的話,只怕不只是他自己,就連華山派和衡山派一時間都要成為江湖上的笑柄。
“……對不起了!師父……”
楊銘低聲說完之后,轉(zhuǎn)身決絕而去,再也沒有回頭。
思過崖是風(fēng)清揚的常住之地,而且東方白在華山對思過崖最為熟悉,所以她來到華山的話,最大的可能就是去了思過崖。
楊銘將自己的輕功身法施展到極限,在山石密林之間縱躍奔跑,只是五分鐘后便來到思過崖絕頂。
可是這里并沒有東方白的身影,有的只是一群瞎了眼的武當(dāng)?shù)朗亢蜕倭趾蜕?,還有方證大師、沖虛道長和令狐沖這個華山棄徒。
看到這群人,楊銘總算明白那種不祥的預(yù)感是怎么回事了。
他可不會天真的以為,這三大超一流高手潛入華山,為的只是來思過崖絕頂欣賞風(fēng)景。
況且那些瞎了眼的武當(dāng)?shù)茏雍蜕倭趾蜕校黠@都是被繡花針刺瞎的。
“令狐沖!東方白在哪里?”
眼前的三大超一流高手當(dāng)中,只有令狐沖城府最淺,一直都是被人當(dāng)做工具利用的,所以楊銘開口便是向令狐沖詢問。
令狐沖站在思過崖的懸崖邊,回過頭來說道。
“東方、東方不敗她已經(jīng)……被我們打下思過崖,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死了。”
他臉上神情沮喪,像是做了極為后悔的事情一般。
楊銘瞪大了眼睛,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她死了?是你們殺的?”
巨大的怒火在胸間涌現(xiàn)出來,楊銘腳下一蹬,身形彷如流星般筆直的沖向令狐沖,右手拔劍而出直刺令狐沖的脖頸。
就憑方證和沖虛兩個老朽之人,便是加在一起也不可能是東方不敗的對手。
也唯有身懷【獨孤九劍】的令狐沖能夠?qū)λ斐赏{。
看到楊銘滿是殺意的一劍刺來,令狐沖皺著眉頭,右手抽起腰間的劍鞘。
他的長劍雖然碎裂,但以他現(xiàn)在的武功境界,便是草木竹石也可為劍。
就在楊銘的長劍刺到面前的時候,令狐沖右手飛快的將劍鞘倒插而來。
鏘的一聲,楊銘的長劍便沒入了令狐沖的劍鞘當(dāng)中。
接著,令狐沖左手揮掌向著楊銘拍來。
他這一掌用了三分力,只是想將楊銘逼退而已。
但楊銘此時已經(jīng)怒火中燒,揮起左掌跟令狐沖對拼了一掌。
一個只是用了三分力,一個卻是用了十分全力。
兩掌相拼之后砰地一聲爆響,接著令狐沖便被震飛出去,身形向著思過崖的懸崖墜落下去。
就在這時嗖的一聲,一道鐵色軟鞭飛射過來纏在令狐沖的腰間,接著又將他拉回了思過崖上。
“沖哥!接劍——”
伴隨著一聲嬌喝,一柄長劍飛到了令狐沖的手中。
楊銘轉(zhuǎn)過身來,便看到思過崖上多出了穿著素黃衣裙的任盈盈。
“來得正好——”
楊銘冷笑一聲,飛身向著任盈盈撲了過去。
以他現(xiàn)在的武功境界,想要從正面殺掉令狐沖幾乎沒有可能,但是殺掉任盈盈卻要簡單的多了。
“楊銘!快住手!”
看到楊銘撲向任盈盈,令狐沖急喝一聲,揮劍向著楊銘身后撲了過來。
聽到背后傳來的破空之聲,楊銘毫不在意的冷哼一聲。
就算是拼著被令狐沖刺成重傷,他也要讓令狐沖體會一下他現(xiàn)在的心情。
眼看著就要造成兩敗俱傷的局面,方證和沖虛卻沒有絲毫阻止的意思。
他們只是受了朱明皇室的委托殺掉東方不敗,至于令狐沖跟楊銘的恩怨糾纏,卻跟他們沒有關(guān)系。
如果令狐沖能夠辣手殺了楊銘跟五岳劍派成為死敵,反倒是他們樂于見到的。
就在這時——
嗖嗖嗖嗖——
伴隨著詭異的破空之聲,一道紅色身影從思過崖的懸崖猛然沖上來,接著如同箭矢一般沖向了楊銘。
就在楊銘的長劍將要刺中任盈盈,令狐沖的長劍也要刺中楊銘的時候,那道紅色身影抱住楊銘,帶著他躲開了令狐沖的長劍。
紅色身影一閃而過,接著眼前就失去了楊銘的身影,令狐沖連忙收劍免得傷了任盈盈。
當(dāng)楊銘和那道紅色身影停下來之后,方證和沖虛的臉色立刻變得比吃了砒霜還要難看。
救了楊銘的紅色身影,自然是東方白。
但是東方白剛才展現(xiàn)出來的詭異速度,就連方證和沖虛這樣的超一流高手都看不清她的身影,顯然東方白的武功境界更上一層樓了。
“白姐姐!我還以為……我還以為你已經(jīng)……”
看著眼前活生生的東方白,楊銘一臉激動。
東方白從他腰間松開雙手,然后笑意盈盈的說道。
“傻瓜!我可是天下第一高手,這世間根本沒有人能夠殺了我!”
看著她自信的樣子,楊銘愣了一下,接著點頭說道。
“是啊!沒有楊蓮?fù)み@個拖油瓶,就算令狐沖也傷不了你?!?p> “竟說奇怪的話!楊蓮?fù)げ痪褪悄?,你不就是楊蓮?fù)?!我的黑木崖大總管!?p> 穿著新郎袍服的楊銘和穿著紅色衣裙的東方白站在一起,就像是一對將要拜堂成親的夫妻一樣。
看著兩人旁若無人的說著悄悄話,令狐沖不由緊緊握住了任盈盈的小手。
“阿彌陀佛!東方教主因禍得福,真是可喜可賀!”
聽到方證的話,東方白轉(zhuǎn)過頭來笑意盈盈的說道。
“多虧了大師你那一掌,我才能突破關(guān)卡進入先天之境!大師你說,我該如何感謝你呢?”
方證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他的【千手如來掌】若是打在別人身上,即便不死也要重傷。
也就只有東方白內(nèi)力深厚只差半步就能突破先天,才能在機緣巧合之下受了他一掌之后因禍得福。
東方白雖然嘴上說要感謝他,但方證可不會傻到把這句話當(dāng)真。
“萬般罪孽皆在老衲一身,還望東方教主能夠放過其他人!”
說完之后,方證雙掌合十,閉上眼睛。
就算是方證、沖虛和令狐沖聯(lián)手,也只有五分的把握能夠殺掉東方白。
眼下東方白突破先天境界,不僅武功更上一層樓,還有楊銘可以作為幫手,今天的絕殺之局已經(jīng)被破。
為了避免東方白和日月神教日后報復(fù)少林,方證卻是想主動犧牲自己平息東方白的怒火。
“方證大師——”
令狐沖焦急的喊了一聲。
就在他想要走向方證的時候,身邊的任盈盈卻緊緊抓住他的手臂,然后向他搖了搖頭。
令狐沖心中一沉,留在了任盈盈的身邊。
東方白從楊銘的身邊離開,輕飄飄的移到了方證的面前。
“我之前已經(jīng)說過,今天是楊銘大喜的日子,所以我不想用血污了華山!方證大師,你自廢武功吧!”
“阿彌陀佛!東方教主大仁大義,今后少林再不會過問日月神教的事情!”
說完之后,方證身上幾處大穴響起砰砰的爆響。
卻是方證用自身高深的內(nèi)力,震斷了自己的經(jīng)脈。
對于習(xí)武之人來說,廢掉武功有時候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但方證畢竟還有少林寺方丈的身份,哪怕他廢了武功,以他數(shù)十年的威望,他在江湖上的身份地位并不會減弱多少。
“敢問東方教主,打算如何處置我們武當(dāng)呢?”
聽到?jīng)_虛道長的詢問,東方白的目光轉(zhuǎn)移到他的身上。
“元末明初之時,我們?nèi)赵律窠痰那吧砻鹘膛c武當(dāng)派淵源甚深,況且數(shù)十年前,我們?nèi)赵律窠痰氖箝L老便從武當(dāng)盜走了真武劍和【太極拳經(jīng)】,今日之事我就不跟你們武當(dāng)計較了?!?p> “如此……多謝東方教主了!”
說完之后,沖虛便嘆了口氣。
武當(dāng)和少林一個是道門領(lǐng)袖一個是佛門之首,而且在江湖上有著泰山北斗的地位,可以說是樹大招風(fēng)。
他們能夠保持數(shù)百年聲威不墜,有一部分原因便是朱明皇室的暗中支持,所以朱明皇室委托他們殺掉東方不敗,他們很難拒絕。
當(dāng)然日月神教已經(jīng)是江湖第一大教,若是讓東方不敗奪取了朱明天下,只怕日月神教就要成為國教徹底壓過少林和武當(dāng),這才是他們想要殺掉東方不敗的最大原因。
組成【真武七截陣】的武當(dāng)?shù)茏雍徒M成【十八銅人陣】的少林弟子,都是武當(dāng)和少林培養(yǎng)了數(shù)十年的核心弟子,現(xiàn)在卻有大半都被東方白的繡花針刺瞎了眼睛變成了廢人。
可以說,這一次的布局,武當(dāng)和少林損失慘重,得不償失。
就在方證和沖虛準備帶著各自的弟子離開思過崖的時候,昏暗的天空突然灑下了一片光明。
楊銘和東方白抬起頭來,便看到黑云遮掩的天空裂開了——
正確的來說,是位于黑云中心的那顆巨大的鮮紅眼球墜落下來,露出了一直被遮掩住的陽光。
隨著那顆巨大眼球墜落,方圓百里的黑云也開始煙消云散了。
“那是……”
隨著那顆巨大眼球的墜落,一股莫名的恐懼籠罩在眾人的心頭。
楊銘的目光,移到了東方白的身上。
那顆巨大眼球的出現(xiàn),是因為東方白突破界限成為了先天高手。
現(xiàn)在那顆巨大眼球墜落下來,肯定也跟東方白有某種關(guān)系。
就像是一顆血紅的流星從天而降,那顆巨大眼球拖著一股黑煙,向著思過崖絕頂筆直的墜落下來。
沉重的威壓籠罩著思過崖絕頂,哪怕是東方白這樣的先天高手,此時身體也是動彈不得。
眼看著那顆巨大眼球就要墜落下來,砸在東方白的身上,楊銘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量,突然掙脫了沉重威壓的束縛,縱身一躍向著東方白撲了過去。
砰——
那顆巨大眼球砸在了楊銘的背后上,接著化作一團血色煙霧鉆進了楊銘的身體當(dāng)中。
那一瞬間,楊銘瞪大了眼睛,他的視線變成了血紅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聽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