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安楚聽明白了,具有賢德,又有才能,又不是良善之輩。
白姨娘想著章安楚就是心軟心善了一些,又多嘴說上一句:“知道你心善,可有些時候,沒有手段,沒有才能,別人只會看輕你,又如何會敬重你?”
“就算你是主子,下人也會將你耍的團團轉(zhuǎn),你可能明白姨娘的苦心?”白姨娘無奈道,她不想讓章安楚繼續(xù)這樣下去,到時候被人賣了,還在給別人數(shù)錢。
章安楚低下頭,她之前覺得,人生在世,無愧于良心,這本就沒有什么錯。
可見白姨娘著急,說的也有些道理,不似那日在馬車上,那么極端,便點點頭,回道:“姨娘,我知曉厲害了。”
她算不上認同白姨娘,可卻從她的話中得到啟發(fā),就算要無愧于良心,也要有守護自己的能力。
白姨娘滿意的點點頭,總算沒白說,口都干了。
白姨娘放心離開,離開時,心情極好。
獨獨留下章安楚在床榻上沉思,奶娘進來見她愣神,問道:“三小姐?”
“嗯?”章安楚回過神,將被子掀開,從床榻上起來,看向自己的書架。
奶娘見她無事,便也罷了,索性做起針線活。
章安楚挑挑選選,拿出一本《三十六計》,放在書桌上研讀。
這本書,還是去年過年的時候,在書鋪里買的,可因為讀過之后,覺得有些看不太懂,便放在書架上落灰。
今日聽白姨娘這一番話,覺得這本書,或許有些用處,暫且看著,讀不懂也要熟記于心,將來說不定可以懂。
太子從花園回到客房,心情不錯,哼著小曲,搖頭晃腦,三皇子進來就瞧見他這般。
“大哥,今日差事已經(jīng)辦妥,可以準(zhǔn)備回京城了?!比首硬幌朐谶@里逗留太久,也不想讓太子待在侯府里。
太子做事荒唐,萬一失了分寸,鬧了笑話,丟的可不是他的臉。
皇室的臉面,也會丟盡。
更何況,父皇讓他跟著太子,萬一又弄出些事來,少不了挨罰。
辛辛苦苦辦差事,最后還落不到一個好字,他不想被太子連累。
“這么快?”太子有些可惜,昨日的話,才剛剛說完,既然答應(yīng)三皇子,那就不能食言。
“嗯,你這邊準(zhǔn)備的如何?”三皇子是在問,是否見到侯府三小姐,如果見到,那便離開。
太子想起今日的事,心情美妙,說道:“能再見美人一面,真是我三生有幸??!”
說完便站起身來,頗為可惜道:“可惜沒能和美人說上幾句話,也未得閨名,也沒跟她告別……”
三皇子心生嘲諷之意,暗想著,果然是個愛慕虛榮的女人,還敢和外男私會。
這種女人娶進后院,就是一大禍患。
三皇子心中這樣想,可并未開口說出來,對太子言:“那今日便離開吧?!?p> “別這么著急嘛,我們要離開,北平候哪能不送我們一程?我們又怎么能不去赴宴?”太子說教道,暗罵三皇子太心急,他還要和未來老丈人把酒言歡!
三皇子無語,也就沒再說話。
就在這時,大公子章宏業(yè)前來。
“參見太子殿下,參見三皇子?!闭潞陿I(yè)沒忘記規(guī)矩,給兩人行禮。
“是大哥……”太子殿下剛想開口說話,但,看到三皇子瞪向自己,只好改口說道:“是大公子宏業(yè),來,坐?!?p> “太子殿下,吾父已經(jīng)知曉,皇上交代的差事已經(jīng)辦完,便想著宴請一番,以解疲乏,請?zhí)拥钕氯首淤p臉?!闭潞陿I(yè)坐下來,向太子和三皇子拱手說道。
太子嘖的一聲,對三皇子說道:“你看,本太子說什么來著,北平候是知禮的?!?p> “走走走,我們快去,別讓北平候等急了!”太子推著三皇子,三皇子無奈,也只好前去赴宴。
宴席要晚一些才開,但,北平候特意請了戲班,好招待兩人。
幾人入座,太子聽得入迷,三皇子推搡他,讓他趕快說些話。
可太子不耐煩,打掉他的手,自顧自的聽?wèi)颉?p> 三皇子無可奈何,對北平候說道:“明日,我與太子便會離開?!?p> “怎么這般著急?”北平候像是不知曉一般,看看戲臺,懊悔的很,說道:“臣竟然不知明日你們要走,這戲班子請過來,本意是想給太子殿下和三皇子解乏的,可現(xiàn)在倒是有些像歡送,著實不合禮數(shù)?!?p> 北平候哪里能不知兩人就要離開,章宏業(yè)跟著三皇子辦差事,事情進展到哪一步,他都是知道的。
“北平候,我們之間何必在意這些,你能有這心,便是好的?!碧涌幢逼胶驗殡y的樣子,開口說道。
“謝太子殿下不計較?!北逼胶蚬笆终f道,他瞄一眼三皇子,手中輕撫著胡須,越來越看重這個三皇子。
三皇子的丫鬟白鷺,平日里都會在客房待著。
畢竟三皇子出來辦差事,帶著丫鬟,不像樣子,只能隱于人后。
她也知道,即將要離開侯府,心中也有一事,極其糾結(jié)。
她不知道,要不要去尋娘親的雙胞胎姐妹。
已經(jīng)在侯府中多日,但心中一直有怕的感覺,她也說不上來怕什么。
想著,如果這次不去瞧瞧,今后或許就難有機會。
她還不知道,娘親是什么樣子,畢竟從小娘親就已經(jīng)離世,是老鴇帶大的她。
而娘親的雙胞胎姐妹,也應(yīng)該娘親長得一樣……
長得一樣,卻也不是娘親。
內(nèi)心復(fù)雜的很,躺在房梁之上,枕著雙手,望著房頂,心中糾結(jié)。
“算了,還是去吧?!?p> 白鷺嘴上嘟囔著,從房梁中下來,她不想留有遺憾!
她去往后院,這么久來,也知道這后院之中,只有一個姨娘姓白。
找到她的院落,便在暗處等候時機。
等天色徹底暗下來,再進入室內(nèi)。
白姨娘在章宏澤的房間里收拾,一天下來,又弄的亂糟糟的。
地上全是木屑,也不知道章宏澤在搞什么,她搖搖頭,心想著,侯夫人答應(yīng)請先生的事,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好幾天,怎么還沒個信?
“抬抬腳。”白姨娘清掃到章宏澤的腳下,說道。
章宏澤聽話的抬腳,可手中的動作沒有停,在削著一根木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