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悲傷來自何處呢?
我常常這樣的想。
我思索了很久很久,我的家庭嗎,還是學(xué)校呢?
我得不到答案。
心理醫(yī)生似乎不怎么靠譜,我覺得我的悲傷不是單由一個因素構(gòu)成的,心理醫(yī)生過于片面了,或許,她并不認(rèn)同我的這份悲傷。
我的理智告訴我,我不是一個倒霉的人,但是我的感情告訴我,我充滿悲傷。
如果同多數(shù)人的童年比起來,比我差的有很多,比我好多亦有很多。
大家對于留守兒童總是充滿了同情,認(rèn)為他們那是高尚的舉動,不可否認(rèn),這個舉動確實救了一些孩子,但是,也有一些孩子付出了犧牲。
人們對于這類群體的過度關(guān)注,為這類群體中不幸的孩子帶去了光亮,也奪去了幸運的孩子的光。
或者說,有人同情,就會有人心懷惡意。
人的本能是從眾的,太過于與眾不同,和令人敬而遠(yuǎn)之。
特別是對于孩子,大人們對于一個孩子過度關(guān)注的同時,也會讓其他的孩子遠(yuǎn)離他。
以我的經(jīng)歷說起吧。
其實呢,我覺得我生活的很幸福,沒有父母陪伴,也無所謂。
只要姥姥在身邊,就可以了。
但是啊,他們總是那么苛刻,他們給予了一些同情,便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目霖?zé)對待。
年幼的我,對于留守兒童的概念并不清晰,且我周圍的一些人也同我一樣,都為留守兒童。
但是周圍人談?wù)摃r同情的目光,也有所察覺,略微有些無措,不明白這些目光是何意。
隨著年齡的增長,漸漸懂得了不同,但是我并不在乎,因為和姥姥在一起,也是快樂的。
但是這不能掩蓋那些留著我心上的傷痕。
我的記憶中,有這樣一段場景。幼兒園,大家都是吵鬧的年紀(jì),我安靜的待在桌子上畫畫。老師靠近看了我的畫,疑惑道,為什么太陽要用藍(lán)色的水彩筆畫呢?具體怎么回答的,我不記得了,可以肯定的是,我沒有告訴她真實原因。但是當(dāng)時的那種窘迫,時至今日,依舊在我心中存有痕跡。真實原因很簡單,只是因為家里窮,不愿意買水彩筆,所以顏色很殘缺。當(dāng)時的謊言,只是為了維護(hù)我那可憐的自尊心而已,無用至極。
以及幼兒園畢業(yè)了,每個都有的獎狀,唯獨我的班級少了一份。老師說,我很乖,把那個獎狀讓出去吧。我同意了。沒有人知道我當(dāng)時有多難過,當(dāng)時我明白,我絕對不能夠哭??奁亲顭o用無能的表現(xiàn),我要成為一個堅強(qiáng)的人,我要更加優(yōu)秀。
一年級的時候,老師莫名其妙的針對,令我十分不解,也很無力。
年幼的孩子啊,分不清對錯,對于他們的老師,他們的尊敬的,所以在他們的老師表示過厭惡后,便是孤立的開始了。
這似乎就是我悲劇的開始,也是一直不愿回憶的過去。
我的悲傷不斷的蔓延,纏繞著我。
我的理智不斷的分析著,但我還是看不出對錯。
或許本就無對錯,人多就成了對,人少就是錯。
只是很可惜,那個可愛的,堅強(qiáng)的小女孩,再也回不來了。
我沒能守護(hù)好她,也沒能完成她的愿望。
希望她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