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開陽生活
“你的尾羽在哪里?”暮云直截了當(dāng)詢問。
未曾想他面不改色回答:“在殿下手中。”
他繼續(xù)道:“鳳翼萬年前由臣所創(chuàng),鳳翼滲透到三界各處,成為三界最大的情報組織。您是鳳翼之主。臣的尾羽為鳳翼信物,銅鏡是臣送給主上的禮物?!?p> “你的尾羽,就是這一根?”暮云拎起銅鏡,一根白羽垂落在二人之間。
他頓了一瞬,面不改色的回答:“自然?!?p> 暮云隨手收了銅鏡,心緒不平:“那我有些事想要問你。你能不能如實回答我?”
“殿下問便是。”他的氣息如春風(fēng)輕拂,對待暮云有十足的耐心。
“你說那銅鏡上的是你的尾羽。那這一根是什么!”暮云毫不猶豫,褪下了衣裙,背后光潔有白羽之形散發(fā)著微光。
暮云知道他看得見,也知道自己不該如此輕浮急切,可她就是忍不住要這樣做,她無法控制的想要知道他的反應(yīng)。
暮云卻沒料到,他提起褪去的領(lǐng)口,將暮云的衣裙提了上去。
“公主殿下,臣曾說過,以臣子自居,情緣亦算作前世。究竟何者是尾羽,便沒那么重要?!?p> 若不是他的手有些顫抖,聽得這些話,暮云定然會斷了情之一字。
可偏偏他這一抖,讓暮云的心跟著燥熱起來,從前并不糾結(jié)于過去的記憶,可如今,她太想要記起了。
之后的幾天,鳳容夕沒收了暮云身上所有的酒,逼著她留在這里看書。
重點是他可不像云殊涯那般好糊弄,只要暮云偷一點點懶,就會被鳳容夕警告。
仿佛這般,就可以忘卻那日之事。
“咳咳。殿下,您還想喝酒嗎?”鳳容夕坐在一旁輕輕停了筆,詢問暮云。
而實則卻是在督促暮云不要分神。
“你還是小孩子的樣子更可愛?!蹦涸茋@氣。
“據(jù)說清泠很好喝。殿下這里有很多臣是不是有口福了?”
“別別別,別動酒。有話好說我看我看!”暮云趕忙聚精會神,使用起分身術(shù),又聚精會神十個暮云一齊一目十行。
鳳容夕這才滿意的又繼續(xù)動起筆來。
可有些文字,寫著寫著就畫成了畫。
鳳容夕筆下的暮云比云殊涯筆下的多了些俊朗。
有著鳳容夕下筆的獨有風(fēng)格。
那樣子,更像是從前風(fēng)姿肆意的司丞大人。
暮云一連好幾日都被鳳容夕關(guān)在密室里,這一日終是被放了出來。
鳳容夕找了開陽最大的酒樓,說要帶暮云改善生活,暮云剛決定要給鳳容夕些顏色看看,讓他知道究竟誰才是主人。
誰知這改善生活根本就是個幌子!這一頓飯,她又見了許多古族之人。
最惹眼得,是那位做焦耳的老婦,竟當(dāng)面化作了一位俊朗的女子!
古族的戰(zhàn)士,醫(yī)師,龍族的少女……
暮云這一頓飯吃的郁悶,她總覺得似乎這些人她都該認識,卻又一個都想不起。
這一頓飯吃完,其余的人就都告辭離開了,鳳容夕這才和聲細語的對暮云說:“今日這飯是免不了的,大家都要見到殿下這鳳翼之主才安心?!?p> “現(xiàn)在解釋是不是太晚了啊?!蹦涸破沧欤瑏砹似?。
“開陽城外有些稻田,這蟹子是百姓在稻田里養(yǎng)的,比別處的更加肥而不膩,也吃不出腥味?!兵P容夕根本不理會暮云的小脾氣,也可以說鳳容夕和云殊涯不同,有著完全屬于自己的一套對付暮云的辦法。
鳳容夕手法熟練,很快剝了一盤的嫩蟹肉給暮云,暮云抵擋不住這樣的誘惑,于是繳械投降。
鳳容夕實在是個能力極強的人,哪怕是很厲害的云殊涯都比不上,若說云殊涯多以情服人的話,鳳容夕則具有更多的手段,絕對不容人背叛。
這鳳容夕的學(xué)習(xí)能力著實可怕,兩三天的光景,鳳容夕棋藝上的造詣就偷得了暮云的精髓。
起初時暮云很快就能贏下一局,越往后暮云贏得越發(fā)困難,最后甚至每局都會打平。
暮云幾百年來從來就沒遇見過這般難纏的對手,更郁悶的是,這對手分明就是自己一手培養(yǎng)的。
暮云看著這棋盤上的局勢,暮云咬了咬指甲,瞇眼一看覺得大事不妙。暮云試探性的問鳳容夕:“容夕,我餓了?!?p> 誰知道鳳容夕坐的端正明知故問:“殿下一個時辰前吃的什么呢?”
“容夕,我困了!”
“現(xiàn)在不是殿下睡覺的時間。”鳳容夕老實回答。
暮云根本不信鳳容夕他會聽不懂自己想說什么。
暮云索性不干了,直接將棋盤一推,黑白二色棋子混在一處,根本不可能再繼續(xù)對局了。
“走走走,我想吃烤魚?!蹦涸评锁P容夕就往外走。
鳳容夕沒說什么,化作白鳳,帶暮云飛去了開陽附近的一處湖泊。
暮云和鳳容夕分工明確,暮云找了些樹枝生起了火,鳳容夕去下湖抓魚。
暮云早早就回到岸邊生起了火,看著鳳容夕挽著衣袖褲腳趟在湖邊的樣子。
暮云越看眼前鳳容夕慌亂的場面,就越開心,終于有事情可以難住他了啊。
暮云不再去看狼狽的鳳容夕,翹著腿躺在岸邊,夕陽并不刺眼,且這岸邊的微風(fēng)輕輕的吹過臉頰實在是舒服涼爽。
鳳容夕很快就發(fā)現(xiàn)岸邊的暮云睡著了,睡著之后還將身子都蜷縮在了一處,鳳容夕輕輕來到她身邊,從昶夜中找了自己的一套月白色外服給暮云輕輕蓋上。
鳳容夕很久沒有獨處時靠暮云這般的近了。
“容夕,你這混蛋,我何時說過同意了……”暮云翻了個身,將鳳容夕的手摟在胸前,還用鼻尖額頭蹭了蹭。
“那便不作數(shù)?”鳳容夕輕笑。
誰知暮云明明睡著,卻隱隱泛起笑意,放開了他。
鳳容夕回到湖邊,取了一捧湖水拍在臉上,才將將使臉上的溫度給降下來。
他蹲在那里久久沒有起身,從來都運籌帷幄的古君,如今又遇到了難解的題。
暮云聞到一股烤魚的香味,很快轉(zhuǎn)醒過來,這一覺睡醒暮云感覺到了一絲涼意,于是朦朧之中將外服穿上,就向鳳容夕要了一條烤魚。
等等,外服?
暮云一手剛剛接過烤魚,瞬間清醒過來,自己什么時候穿外服了?
暮云看見著這月白色的外服分明就不是自己的尺寸,這衣裳只可能是鳳容夕的。
“殿下不必擔(dān)心,那是臣長大之后新做的,并未穿過。”鳳容夕又拿出了那副平淡的語氣。
“不是,我并非那個意思……謝謝你?!蹦涸颇樕嫌行C,暮云也不甚理解,為何謝謝你三個字如此難以說出口。
暮云一度有些羞澀,這時候鳳容夕很突然的問道:“殿下之前那盤棋,是要輸了吧?”
“你才要輸了!我什么時候輸過棋!”暮云臉上羞澀之意瞬間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被戳中心事的惱羞成怒。
暮云狠狠的白了鳳容夕一眼,她怎么肯承認呢!
鳳容夕不講話,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其實就如吃蜜一樣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