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你想要知道什么
“呦,丫頭這么早就起身啦”正是麻嬸,她穿著灰布棉襖,手上戴著一雙棉手套御寒。
“是啊,麻嬸你也起得這么早”寒風(fēng)吹得鳳涼的臉十分僵硬,連帶著笑也僵硬極了。
“唉,我啊這副賤身子,不干點活心里不自在”說著擺了擺手里的掃雪掃把。
“麻嬸”鳳涼假裝嬌嗔,心想她真是越活越會演了。
麻嬸也笑了笑。
這幾日確實有些地方非常奇怪,但是鳳家那邊的事也不可廢,所以鳳涼打算在這里再小住幾日若再沒有什么大發(fā)現(xiàn)便先回去鳳家。
鳳涼也不閑著,去這村子各家都轉(zhuǎn)轉(zhuǎn)。這些人家還真就像麻嬸說得那樣,家里沒有男丁。迅速跟一個年輕婦女混熟后,鳳涼厚著臉皮去人家家里吃飯,好在婦女比較熱情沒什么心眼也就答應(yīng)了。鳳涼笑著道謝。
幾間土砌的房屋圍成一個大概一百多平米的土院子,鳳涼注意到這里的屋頂不是平常人家的磚瓦或者茅草,而是一應(yīng)的石灰蓋上去的,她挑眉詢問婦女其中緣由,婦女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仿佛看到了什么不該的她趕忙將鳳涼的手放下來,又左顧右盼確定四周無人后才壓低聲音對鳳涼道“這個可是大忌諱,可千萬別指”
“忌諱?”
“具體的事我也不知道,反正自從我嫁到這家就已經(jīng)有了”
鳳涼點點頭“實在抱歉了”
婦女三十來歲的面容上滿是和善的笑容,鳳涼一征,多久沒有看到這么帶有善意的笑容了,微微嘆氣跟隨進院。
像是想到了什么,婦女悄悄的對鳳涼說“等會我去做飯,你在那間房子里等便是,切莫出什么大聲,家里有我婆婆,她不喜生人進門”說著,手指向最右角的門。
這里談不上簡陋,但是也絕對說不上富貴。瞧見房里上面的幾根橫梁后鳳涼也明白了石灰房頂為何能夠在這土造房上安置的原因了。
土砌的墻足足有兩米多的厚度,而且墻的排列也不是一條線,而是形成了三個點的位置。這一點從梁柱上就可以看出來。幾根梁柱規(guī)律的架在頂墻上,饒是鳳涼也不得不贊嘆古人的智慧。
屁股剛沾板凳就聽見院里有吵罵聲。
鳳涼撇撇嘴后起身,邁開步子打算出去忽然又想起女人的話。泯唇走到門口,從門縫里看見女人跪在地上,忽然一個杯子直直砸向婦女,鳳涼一驚,急忙發(fā)動修為。婦女驚恐的閉上了眼,發(fā)現(xiàn)半天額頭上也沒有疼痛感。睜開眼,定睛只見地上一陣粉末。
“誰”剛才的罪魁禍首出聲。
婦人臉色一變,她的婆婆她知道,若是知道有人敢在她的手底下惹事定然不會輕易放過的,她趕緊對鶴發(fā)童顏的老人說“是我學(xué)了點雞毛蒜皮的修為,剛才在婆婆面前造次實在不應(yīng)該,我愿意去對著丈夫的靈牌跪三日”
“哼,你那點本事也配入我的眼”安琦音不屑道
婦人像是挺慣了類似的羞辱詞一般,將頭更低,被凍的硬邦邦的土地咯的她膝蓋鉆心的疼。
“哪位高人,還不出來嗎”又一聲冷喝,別看安琪音已經(jīng)頭發(fā)蒼白,且手上老年斑布滿,可聲音卻如同其容貌一般,與二十歲的少婦一般無二。
鳳涼本也沒打算躲,推開門后步伐穩(wěn)健的走出去。
鳳涼酷愛長袍和緊衫。今天就是一身灰色長袍,本來看起來像是古歐洲世的祭祀服,穿在鳳涼身上卻并無半點違和感。
灰色和白色交映成為這天地間相融相和的兩個顏色。玄發(fā)被挽,款款而來。
不等鳳涼開口,安琪音那柱拐的右手忽然發(fā)起一團藍色煙霧,襲向鳳涼。鳳涼一驚,萬萬想不到這個老姑婆竟然修煉到藍玄之境,著實駭人。相差一階在戰(zhàn)斗上便是十萬八千里的差距,她運起修為準備傾盡全力逃過一擊后再行計較。
千鈞一發(fā)只見那藍色的東西以極速的沖擊力,快到了鳳涼面前時,一擊白色霎時擊碎了藍色,而白色直直逼近安琪音,不由得讓她倒退了幾步。她一臉震驚,她修煉的幾十年的純度藍玄竟被人一掌擊碎。她安琪音自問,紫玄尊者也未必能夠在自己手里討到好處,不為別的,就是因為她故意壓制了晉階,讓藍玄更加穩(wěn)固。
畢竟也是見過大風(fēng)大浪的人,很快定了心神后,朝四周道“尊者降臨鄙舍,若有招待不周,還請尊者現(xiàn)身一見”
鳳涼緊繃著的蓄勢待發(fā)的青色慢慢從掌心消散,方才若沒有那道白色的光,她也不會硬接這個老太婆的掌,能屈能伸,真丈夫也。
渾厚的聲音引得抓在光禿禿的樹枝上的烏鴉也飛走,就是不見這方圓四周有什么人出現(xiàn)。安琪音瞇了瞇眼睛,想來也是一個狠角色,不惹為妙。低頭瞧見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的少婦,一陣不快涌上心頭,伸腳就準備去踹?!扒衣兵P涼上前一步,眼睛平靜而淡然。
剛才已經(jīng)放過她了如今還敢惹事叫囂,這個女人還真是欠教訓(xùn)。安琪音又忌憚的望向周圍,剛才就是因為襲擊了她,所以才會有剛才的一幕,難道這個女人有發(fā)來頭。說著也仔細的打量起鳳涼來了,相貌確實平平,難得的是那一身的瑤華之姿,沒有年輕人的浮躁多了幾分閱歷世事者的滄桑。
安琪音看人一向不賴,只一番打量,便曉得鳳涼的一二心性。于是主動開口“你想要知道什么”
這回輪到鳳涼微微錯愕,然后接下去說“前輩見多識廣,希望前輩能夠告知……能夠告知封門村”最后的三個字鳳涼沒有直接說出來而是用一種口型說給安琪音。
聰明人跟聰明人談起話來是非常容易的。
安琪音轉(zhuǎn)身進了自己的房間,徒留鳳涼和少婦在院中。
少婦似乎受到了很大的驚嚇,一直跪在地上啜泣。鳳涼搖搖頭,還是自己連累了人家,緩步走上前去,將身上的絨毛披風(fēng)斗篷搭在了少婦身上。她抬頭便瞧見一雙滿是春熙的眸子,臉上淚痕還未來得及擦去,意識到自己失禮,趕緊拿袖子里的手帕擦干凈。婆婆一向最討厭自己披頭垢面的了。
成岑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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