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藥不能停
“爹你剛說我們路過的那條干枯的河還有些水流動,岸邊還有稀碎的綠意,說明我們已經(jīng)慢慢逃離了害災(zāi)的地方。
沿著河邊走,可以更方便我們接下來尋找食物。
河中不僅僅有我們急需的少許水源之外,河中淤泥之內(nèi),也有吃食。
比如:螺絲、河蚌,藏在淤泥之中的魚、泥鰍。
加上天上的鳥兒也會在河中取水,只要我們準(zhǔn)備好東西,或許還能夠捕上鳥兒。
既然我們一家子沒準(zhǔn)備好逃到哪里安家落戶,那目前我們要做的就是努力尋找食物活下去的同時,再找到合適落腳地方。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diǎn)是!
爹,你看我們像是逃荒、逃難的人嗎?”黃紫蘇沉吟了片刻之后,她理了理思緒,緩緩的朝黃家眾人道。
逃荒最重要的是能源源不斷的找到吃食,保證自己不餓死的同時,再慢慢找新的落腳的地方,重新開始生活。
“不像,咱和其他逃荒的人看起來太干凈了,也沒有其他逃荒人的面如菜、面色饑黃,瘦巴巴的樣子?!秉S柏還沒開口說話,黃家二伯黃連率先道。
“二伯說的不錯,這一路上咱幸好沒碰到其他的逃荒人。
不然的話,其他難民看到我們白凈、紅潤的臉色,還以為咱能吃飽。
我從書上也看到過,饑荒鬧的最厲害的時候,人最可怕,到時候指不定會發(fā)生些什么事情出來?!秉S紫蘇看了一眼她二伯道。
在黃紫蘇的記憶里面,她二伯是家中最不作為的人,好吃懶做不說,還時常耍小聰明偷懶。
沒想到她二伯看事情倒是透徹,要是把這份聰明用在正當(dāng)上,他們家從前的日子怕是會過的更好了。
“蘇蘇,鬧饑荒的時候,為啥人最可怕呢?”黃家二哥黃麥冬不懂就問。
那大塊頭憨憨的眼中,透露著強(qiáng)烈的求知欲望。
“為什么?因?yàn)闆]吃,餓到極致之后,看到這么白白嫩嫩的娃子,你們說那些撐不下去的人會怎么干?”黃紫蘇不回所問道。
“難.....,難道是吃....,吃人?”黃家大房黃紫菀想到這兒,她面色一白,有些顫聲道。
黃家二房的黃赤芍、黃白芍兩個姑娘聽到人會吃人,她們姐妹兩人都嚇了一跳,縮著脖子往她二伯娘懷中湊去。
就連大房的黃天冬、黃麥冬以及黃紫蘇的親哥黃白術(shù)和黃蒼術(shù)四個小子后背也冒出一股寒氣。
“大姐,人可怕起來,比這世上任何的牛鬼蛇神還可怕,我們不是把每個人都想的這么壞,但是我們要做好最壞的打算的?!秉S紫蘇嚴(yán)肅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也并不是黃紫蘇嚇眾人,餓到極致,為了活下去,人吃人并不是不可能發(fā)生的。
“蘇蘇說的對,我們經(jīng)歷還是太少了,以防萬一,明兒咱出發(fā)趕路的話,臉上手上都抹些臟東西上去,至少從外表看上去,要和其他逃荒的難民一樣。
爹,蘇蘇說的對,我們反正也沒想好逃到哪里安家落戶,現(xiàn)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努力尋找食物活下去,再找到合適落腳。
我看,可以聽蘇蘇的,沿著河邊走了?!秉S柏被她閨女這么一說,也嚇出了一身冷汗,也贊同自己閨女的提議。
他也沒想到自己閨女想的這么多、這么遠(yuǎn)。
“我看也行。咱今晚就在這破廟睡一晚,明兒啟程沿著河邊走了。
我之前聽縣上的一位大戶人家說過,慶安府隔壁的魚水府貫穿了一條大河。
這條河指不定是與魚水府那條大河相同,沿著這條河走,指不定能夠走到魚水府去了?!秉S藥子想了想,不僅僅覺得小孫女說的對,還想到沿著這條河走,指不定能夠走到魚水府去,可以在魚水府定居下來。
魚水府可是富饒的大府城,以他們的本事,賺錢安家容易些。
晚上安排好人守夜,黃家女眷鋪好被子睡覺,幸好現(xiàn)在正值七月最熱的時候,不用擔(dān)心被凍著。
黃紫蘇剛一躺下,腦袋昏昏沉沉的就睡了過去。
一夜無夢,睡的深沉,等黃紫蘇醒來,已經(jīng)辰時初了。
黃張氏已經(jīng)架起鍋,熬制他們今日早上的早食。
今日的早食是一鍋熟地湯。
把熟地切成片,放鍋里頭熬,熬的差不多了之后,再一一的盛出來,每個碗里頭或多或少有幾片熟地片,用來填肚子的。
逃荒來,張氏為了改善他們家口味,她每天也是使勁的想著法子變換著做每日的早、晚食。
今個不是煮個熟地,明兒就是煮個薏苡仁粥,后日再弄個蓮子百合放枸杞,再者,就是黨參、黃芪大鍋燉。
每日藥不能停的填肚子,前幾天每日變著法子吃,吃著還行,還能夠吃的下。
一天天的吃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張口說話都是一股藥味,人都整成藥人了。
果真是干那行的,就使勁的往那行作。
賣服裝的,使勁的買衣服穿,開彩票店的,就跟風(fēng)使勁買彩票,他們家開藥鋪的,自家就使勁的藥不能停。
“二哥,你有弓箭,那水準(zhǔn)怎么樣,咱去外頭打鳥雀了?!秉S紫蘇漱了漱口,也沒水抹把臉,她見她二哥把弓箭塞入包袱里面,黃紫蘇雙目一亮連忙走進(jìn)前去問道。
“我.....,水準(zhǔn)不好,鳥雀又太靈活了,我打不到鳥雀的?!秉S麥冬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回道。
“咱去試試,指不定能夠打的到的?!痹邳S紫蘇的記憶里面,她二哥喜歡習(xí)武練功,才十四歲,身材練的大塊頭,配合他憨厚的性子,就像是那種肌肉傻大個。
她二哥拳腳功夫是練了幾手,但是弓箭練的不怎么樣,最重要的是,他二哥得到弓箭的時間不到四個月,都沒時間練習(xí)弓箭,自然沒水準(zhǔn)了。
她二哥弓箭沒水準(zhǔn),這不代表黃紫蘇沒水準(zhǔn)的。
在現(xiàn)代的時候,黃紫蘇最喜歡兩個戶外運(yùn)動,一個是騎馬,一個是射箭。
射箭的水準(zhǔn)已經(jīng)有國家運(yùn)動員的水準(zhǔn)。
她想著,拿著古代的弓箭,再適應(yīng)適應(yīng)一下,應(yīng)該能夠射的中鳥雀。
“那去試試。”黃麥冬被黃紫蘇一慫恿,也來了勁,想要再練練弓箭,想著瞎貓碰上死耗子,給打上鳥雀了,也可以給他們家改善伙食。
再不濟(jì)多練練弓箭,天道酬勤,他總能夠打的到獵物的。
沒想到現(xiàn)實(shí)狠狠地給了黃紫蘇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