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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向容這娃委實可憐,不如我家行個善心,收養(yǎng)向容吧!”
說話兒的這人也姓向,與向容家多多少少還攀著一點兒親,村民們都叫他向七。向七家里窮是全陳家村兒有名兒的,但他租了向家五畝良田來種地也是眾所周知的,他這話兒說的好聽,但村民們誰人不知他打的什么小算盤。
向容若真跟了他向七生活,那才是真正的災難呢?
全陳家村兒誰人不知道向七的婆娘是個特別厲害的,且她的厲害還與常人不同,旁人說一個婦人厲害,頂多是指她嘴厲害,管男人厲害。可向七的婆娘不單這點厲害,她生孩子也特別厲害,幾乎是一年生一個。
向七之所以在陳家村兒這么窮,一部分是罰窮的,另一大部分原因是被吃窮的,他家光小孩兒就有十四個,外加向七父母,向七自己兩口子,整整十八個人口?。?p> 向容去他家生活,一頓飯能不能搶下一粒飯都難說?。?p> 租種向家田地的另外幾戶人家,見向七都開口了,一個個亦大發(fā)善心,說要收養(yǎng)向容。
村長聽著笑而不語,不說好也不說不好。這個老狐貍已經(jīng)打定主意,發(fā)大家財卻不辦大家事兒了。
果然,幾個開口收養(yǎng)向容的人家,個個都居心不良,村里德高望重的幾個老人家開口了,問村長何意?
村長卻只說看大家何意。這不是擺明了不打算插手嗎?幾個老人家也不好再開口了,畢竟向容的問題委實不好解決。且,誰也沒有真的要收養(yǎng)向容的心。
向容的問題擺在臺面上這么久,已經(jīng)不單止是一個單純的貢獻愛心的問題。被村長及租種向家田地的幾個另有用心之人這么一整,不管最后是誰家收養(yǎng)向容,都會被人傳閑話。
且另一個,向家畢竟不是陳家的人,宗族的力量制栽不了向東強。雖說現(xiàn)在向東強已經(jīng)被驅逐出陳家村兒,但誰人敢保證,有朝一日,向東強不會去而復返呢?
像向東強這么一個正宗的流氓,若他有組織有預謀的回歸,老實巴交的村民們怎么樣也戰(zhàn)不過他不是,畢竟,這是個對自己的親生母親下手,亦毫不留情的人?。?p> 帶著向容,就等于身邊帶了一個名叫向東強的定時炸彈,關乎全家性命的問題,試問,誰家敢輕易作主,誰家敢輕易嘗試?
那幾戶租種向家田地的人家見此情況,紛紛陳情,表明自己家想要收養(yǎng)向容的拳拳之心。
謝依南聽在耳里,心里卻燃起一大把熊熊燃燒的烈火,偏偏又不好發(fā)作,因為,她在等人。
“陳村長,我聽說向家不孝孫子向東強弒母逃逸,是真是假?”
謝依南大喜,她要等的人終于到了。
“謝村長,此事兒乃是我陳家村兒之事兒,與你不相干吧。”
“想來陳村長貴人事忙,忘了向老太太本家姓謝之事兒,認真算起來,我還得喊向老太太一句表姨母呢?!敝x村長不緊不慢地對陳村長說,那態(tài)度,明眼一看就知道他是來找茬。
陳村兒心里氣的要死,暗恨老凹村兒的人多管閑事兒,卻因為自己立場問題,無法強硬起來。
為何?
原來,這陳家村兒雖然已經(jīng)被強勢的陳家人劃分出去,連祠堂都弄走了,可是在政府機構的登記上,陳家村兒的村民仍然屬于老凹村兒的管轄范圍。也就是說,這陳村兒長除了能管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外,其它法定的權力,是一點兒也沒有的。
兩個村長,一個是自封的,一個官推的,誰高誰低一目了然。
若不是昨日外婆無意中誰漏了嘴,謝依南也不知道這事兒,竟然還另有內情。謝依南敏銳的抓住這點兒,連夜趕回老凹村兒找了奶奶及張大當家的商議此事,最終才演變成現(xiàn)在這個局面。
謝依南心里大定,還好張大當家的說服了謝村長,不然,向容可真要遭大罪了。
“謝村長既已親身前來,不防說說,這向家女娃之事應該如何處理吧?!标惔彘L見狀,立刻將難題推到謝村長身上。
他哪里知道謝村長早就有備而來,等的就是他這一句話兒。見魚兒上鉤了,謝村長絲毫不客氣地立即收線。他大大方方的走進向家正堂的高位,一屁股坐在原先陳村長的位置上,對大家說:“想來,各位都忘記了吧,這陳家村兒雖然已經(jīng)改名叫陳家村兒了,但你們的戶口可還是掛在老凹村兒名下的。我這個村長才是名正言順,可以管理你們的人。”
此話兒一出,全場嘩然,眾說紛紛,陳村長臉兒十分難看,他被謝村長這個正牌的村長狠狠打了臉兒,下不來臺,又沒有機靈人幫著遞梯子,只好自己氣哼哼的揮袖而去。
謝村長欣賞完了村民們那五顏六色的臉兒,才終于好心地對大家說:“向家的情況雖然特殊,但政府早已有了定論。按例,如向家這般家中無成年人的,一律由政府接手管理,房屋,田產(chǎn),山地等一律收歸政府手中,向容這個女娃嘛,自然亦由政府撫養(yǎng),你們都明白了嗎?”
“謝村長,你的意思是向家的田全部都要回收?”向七小心地看了大家一眼,見大家都鴉雀無聲兒,但關乎他一家的口糧問題,又不得不問。
“沒錯,向家所有的田產(chǎn)統(tǒng)統(tǒng)要回收。”謝村長說。
“那怎么行,向家說好了租給我們種的,現(xiàn)在突然收回,我一家十幾口人吃什么?”向七也顧不上謝村長的官威了,大叫起來。
其它幾家租種了向家田地的人也紛紛替向七仗言,一時間,小眾的利益共同體訊速成形,抵抗謝村長的暴力執(zhí)法。
謝村長畢竟上位幾十年,哪里會將這種小場面放在眼里,事實上,他今天會被說動前來,一是太閑,二是他專門來打人家臉兒的?,F(xiàn)在他已經(jīng)成功把人家的臉兒打的又紅又腫,連人帶臉兒的一起打走了。心情大好,善后一下也無防,于是,謝村長笑瞇瞇地對人說:“大家別急嘛,聽我說,租種了向家田地的可以找政府重新簽約租種。這租金嘛,不升也不降,一樣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