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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嬌軟千金美又撩

第二章:大小姐與柔弱書生

重生:嬌軟千金美又撩 青城笑笑生 3524 2023-01-04 09:38:10

  原本安靜的侯府瞬間熱鬧了起來,一房又一房的燭火被點燃,整個侯府燈火通明。

  慕容胥略略扯來一件衣服,系上腰帶,趿拉著鞋子,披散著頭發(fā),全然不顧形象地跑到了慕容宛的房間里。

  慕容宛望著父親,眼淚不自覺地從眼眶中滑落,上一次見到父親,還是她與攝政王成親的日子,那時父親早已兩鬢斑白,黑發(fā)稀少,放眼望去,除了白發(fā),便是摻了白發(fā)的灰色頭發(fā)。

  父親眼眶通紅,伸手為她擦去了淚水,將她抱在懷里,柔聲哄道:“宛兒乖,爹爹在,不怕。”

  她哽咽著說不出話,她聽到父親在她耳邊,自言自語似地安慰自己:“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這時,母親也趕來了,見到她后,母親莞爾一笑,“以后可不許那么大意了?!?p>  她這才想起來,十四歲時差點沒命是因為和段澤那小子打架,打贏之后得意忘形,踩空了樓梯,從酒樓上摔了下來,照這個進度,她快要見到趙青黎了。

  “娘,宛兒知道了。”

  果然,她話音剛落,父親便開始安排她以后的行程了。

  “以后沒有我的允許,不準(zhǔn)私自出去,你見哪個大戶人家的小姐天天出去胡鬧的?”

  “爹爹,我沒胡鬧!”

  父親撇撇嘴,手指肚在她額上輕輕一點,“把人家男孩子打得鼻青臉腫,還不算胡鬧?”

  她不好意思地?fù)蠐项^,狡辯道:“也不過是打腫他一只眼睛而已?!?p>  無論她怎么胡鬧,父親臉上始終帶著若隱若現(xiàn)的笑意,在父親眼中,她就算犯錯,也是撒嬌,是可愛,總之,她永遠不會有錯。

  除了被趙青黎告狀的時候。

  父親母親陪在她身邊,門外聚集了全府上下大大小小的丫鬟奴才,她偷偷在被窩里掐了自己一下,發(fā)現(xiàn)自己能感受到疼。

  這不是在做夢,她真的重生了,孟婆打翻她的孟婆湯也是真的,她沒走過奈何橋也是真的。

  一切都是真的。

  “爹爹娘親回去歇息吧,宛兒累了。”

  聽到她說“累”,父親母親便斂起笑意,認(rèn)認(rèn)真真地替她掖好被角,一切安排妥當(dāng)后,才滿意離開。

  臨走時,父親囑咐阿雯道:“小姐怕黑,房間里的燭火不可斷了。”

  雖然父親刻意壓著聲音,但在房內(nèi)的她還是聽到了。

  怕黑并非沒來由的,五歲那年,姑母去世,父親吊唁回來后她便痛哭不止,原本自己在房間里睡得安安分分,那一夜卻怎么也不肯睡,嘴里總是嘟囔著怕。

  父親便命人在府中點燈,丫鬟奴才忙上忙下,不一會,整個侯府燈火通明,亮如白晝,她才止了啼哭。

  自那之后,她的房間總要有些光亮她才睡得著。

  然而她早已不是從前那個慕容宛了,嫁給攝政王后,她被囚禁在幽篁?qū)m里,起初還有丫鬟伺候著,后來丫鬟見她大勢已去,紛紛投奔其他主子去了,唯一一個照顧她的是個年過六旬的老嬤嬤。

  老嬤嬤哪會半夜為剪燭芯續(xù)燈?

  她每每夜里醒來,只有慘若白霜的月色可憐她,給房間里帶些光亮,對黑暗的恐懼,漸漸就淡了。

  她知道,無論她如何哭鬧,如何恐懼,黑夜都不會消失,而且這世上有遠遠比黑夜更令人恐懼的東西。

  她翻了個身,側(cè)臥在床上,心里五味雜陳。

  這一世,她一定要好好活,絕不能走上一世的老路,要么給父母報仇,要么讓他們安享晚年。

  趙青黎總是不乖乖喝藥,這次,她一定要天天督促他喝藥,讓他把身體養(yǎng)好,長命百歲。

  上一世攝政王害她一無所有,慘死宮中,這一世她就盡力避開他,遠離他,如果兩個人連一絲一毫的關(guān)系都扯不上,還談什么恩怨糾葛?

  照這個邏輯推理下去,她慕容家一定能夠安穩(wěn)度日。

  約莫過了三天,父親看她好得差不多了,便把她叫到了書房。

  “丫頭,爹爹準(zhǔn)備找個人來教你讀書,你可愿意?”

  “愿意?!?p>  她想看趙青黎微微歪頭沖著她笑,她想偷偷把他的書藏起來,讓他找得額頭冒汗,她還想要故意把墨水抹到他身上,借機賠給他一件昂貴的錦袍,她還想要趁他睡著,在他的書上亂涂亂畫,她還想要裝成傻子,讓他帶著她去洛城看花。

  總之,她想要見他。

  然而她答應(yīng)得太快了,讓父親起了些疑心,父親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裝作若無其事地說道:

  “前些日子要你讀書,你不讀,說要做‘鎮(zhèn)南大將軍’,與鎮(zhèn)北大將軍齊稱‘南北雙煞’,如今怎么改變心意了?”

  她腦子飛速旋轉(zhuǎn)著,各種理由從她腦海中閃過,還沒等她組合出一個完美的理由,父親便替她開脫了。

  “爹爹的丫頭懂事了。”

  她暗暗松了口氣,她現(xiàn)在是個十四歲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千金小姐,不是那個久經(jīng)世事的攝政王妃,行事作風(fēng)應(yīng)該風(fēng)風(fēng)火火,并帶些叛逆才對,若是太乖了,反倒讓父母親擔(dān)心。

  吃過午飯后,父親便帶她見了趙青黎。

  此刻是深冬,他瘦弱的身體被單薄的衣裳包裹著,微微發(fā)抖,好像一陣?yán)滹L(fēng)吹過就能把他吹跑似的,他的鼻尖因為寒冷微微泛紅,淡淡的粉色像是被貼了一片桃花瓣。

  他咳嗽了兩聲,拱手款款俯身向她作揖,說出了那句設(shè)定好的話。

  “趙某見過小姐?!?p>  那句原本該出現(xiàn)的話剛到她嘴邊,硬生生地被她咽了回去,要改變這一世的命運,就要從每一個小細節(jié)開始改變。

  她盈盈一笑,“宛兒見過先生。”

  父親一怔,一臉欣慰地摸了摸她的后腦勺。

  但她的“乖巧”很快就原形畢露,書房里,趙青黎指著書本,念道:“夜來風(fēng)雨聲,花落知多少,大小姐可讀出了什么?”

  她摩挲著下巴,偷偷瞥了他一眼,又蹙起眉頭,緊緊盯著眼前這句詩,憋得小臉發(fā)紅。

  “讀出來了。”

  他眼中閃過一絲欣喜,“讀出了什么?”

  “他昨晚沒睡好。”

  “?。俊?p>  她一陣窘迫,一邊隨口狡辯,一邊合上了書。

  “你想啊,昨夜下雨,把花都吹落了,在這種情況下,他肯定睡不好。”

  說完,她一探身,抽出一根細毛筆,在他面前晃了晃,“趙青黎,你教我寫字吧?!?p>  “大小姐要尊稱我為先生,哪有學(xué)生隨口喊先生名字的?”

  她咧嘴而笑:“哪有先生喊學(xué)生大小姐的?”

  他的臉頰微微泛紅,一路紅到了耳根子,他扭頭低低咳嗽兩聲,臉上又恢復(fù)了當(dāng)初蒼白的顏色。

  他拿過一支筆,蘸了些墨,將面前的宣紙舒平開來,起承轉(zhuǎn)合間,紙上赫然出現(xiàn)了一個“宛”字。

  清秀俊逸,字如其人。

  見她看得出神,他便又在紙上重復(fù)了三遍。

  “大小姐可以試試看?!?p>  她的字跡與他一模一樣,在第一筆提起后,她心頭一顫,趙青黎冰雪聰明,絕不能讓他看出來,她攜帶著前世的記憶。

  她握毛筆的姿勢漸漸笨拙起來,費了好大的功夫,她才在宣紙上歪歪扭扭地寫出了一個“宛”字。

  他眉眼帶笑,夸贊道:“能看出是個‘宛’字。”

  她羞紅了臉,下一秒,卻被他握住了手。

  “用手腕發(fā)力,才能控制好毛筆的力度。”

  他溫潤的吐息輕輕拂動著她的耳發(fā),恍若春季里的第一陣暖風(fēng),他的手指細長白皙,手掌卻極為柔軟,還微微有些涼。

  他教她寫了“慕容宛”,還應(yīng)她的要求寫了“趙青黎”。

  她越來越難以控制自己手上的力度,眼看著寫的字與他越來越像,她索性將筆一扔,抱起手臂耍起了賴。

  “不寫了?!?p>  趙青黎望了一眼窗外,將筆擱置在硯臺邊,輕輕舒了口氣。

  “那就休息一會?!?p>  她坐在椅子上,百無聊賴地晃著腿,她忽然想起些什么,抬頭望著他的側(cè)臉,問道:“趙青黎,你今天有沒有按時吃藥?”

  他笑而不語。

  “為什么不說話?”

  等她再次反問,他才徐徐緩緩回答。

  “在下的病是常年積累的毛病,大小姐不必掛心?!?

  回答了但沒完全回答,明明句句有回應(yīng),可每句話卻都與她的問題不沾邊,她借機諷道:“先生跟我待久了,也喜歡說話驢唇不對馬嘴?”

  他抿抿嘴,正色道:“回大小姐,今日并未服藥。”

  “你賺的錢不給自己治病,難不成是留著給自己娶媳婦兒用?”

  話音剛落,她的腸子便悔青了,如何處理錢財是他的自由,她無權(quán)過問,在此出言相譏,不僅會讓他覺得她冒昧,還會讓他反感。

  她正欲道歉,趙青黎卻起身款款向她作揖。

  “趙某所患乃是舊疾,不足掛齒,然而家母病重,事關(guān)生死,自然要先以母親為重?!?p>  她略一思索,“我去求爹爹,讓他多給你些錢?!?p>  他們侯府最不缺的就是錢和權(quán),對于他來說救命的錢,對他們來說不過是一頓飯后消遣。

  “君子講究風(fēng)骨,不飲盜泉之水,不受嗟來之食——”

  “呸!”沒等他講完,她便打斷了他,“風(fēng)骨能救人命嗎?”

  他的薄唇動了動,垂下眉,從嗓子眼里摳出了兩個字。

  “不能。”

  他沉默了一刻,又接著說道:“這世上沒有平白收人好處的道理,我教大小姐讀書,所得遠超于我應(yīng)得,豈能再受大小姐的好處?”

  他似乎覺得說這些還不夠,抬起眸又補了一句:“大小姐不必?fù)?dān)心我?!?p>  若不是經(jīng)歷過上一世,她差點就信了,實際情況卻是從他們第一次相遇,到最后她得知他死去的這段時間里,他的病情一直在惡化。

  所有人都在他心上,可唯獨他自己不在。

  既然軟的不吃,那她便跟他來硬的。

  她直了直身子,昂起頭來看著他:“你若是不乖乖聽話,這書我便不讀了?!?p>  他張了張嘴,又無可奈何地抿嘴而笑。

  “好好好,慕容大小姐。”

  第二日,趙青黎來到侯府時,發(fā)現(xiàn)桌上擺著兩個青花瓷碗,一個大些,里面裝著古陶色的湯藥,一個小些,碗的邊緣飄著幾片像是來湊數(shù)的茶葉。

  “趙青黎!”

  慕容宛突然從桌子下面探出頭來,嚇得他打了個寒顫,他理了理衣領(lǐng),擱下書本,笑著應(yīng)道:“我在?!?p>  “喝藥!”

  他望著青花瓷碗,輕輕舔了一下唇。

  “一起喝!”

  說罷,她已經(jīng)拿起那碗盛滿茶水的青花瓷碗,那架勢像是武俠小說里好漢對飲一般。

  現(xiàn)在已經(jīng)由不得他拒絕了。

  他端起碗,與她遙遙相敬。

  “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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