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復安摁住了周顯允的胳膊,可周顯允卻一副不做不休的神情。
“殿下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是將幕后之人捉出來,還大殿下一個清白,給皇后娘娘一個交代?!?p> 她的聲音也不自覺地大了起來,屋外的夏瓊聽得有些心慌,很害怕兩個人吵起來。
“殿下先冷靜,此事民女有些眉目,但只怕也要不了了之了?!?p> 她那日就在找雪團兒,可是這小貓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仔細想來,除了這只貓,皇后娘娘所用所食的一切都是經(jīng)了宮女太監(jiān)不知道多少人的手,若是傳染時疫,也不可能單單只有皇后娘娘一個。
“你此言何意?!?p> “民女懷疑,是那只尺玉帶進來的時疫。那只尺玉,皇后娘娘成日間抱著,連月茉姐姐都不敢抱,金貴得很,時疫若是從宮外傳進來的,那一定是通過宮外的物件傳進來,除了大殿下的那盤糕點,只有那只尺玉了?!?p> “可尺玉是老六送來的,他只是個孩子,今年也只有十三歲,如此這般,未免太過狠毒,本殿覺得興許還有別的原因?!?p> 假寐之人,非其心甘,喚與不喚,無甚差別。
季復安笑了笑,既是如此,她也不必再大費口舌,若如此稀里糊涂,倒也能保全皇家虛偽的兄友弟恭,可又不知道多少人要為六殿下的手筆白白送了性命。
她永遠記得初見六殿下時,他輕松幾句話,差點將自己推到風口浪尖。
“民女失言,還望殿下恕罪?!奔緩桶睬飞硇卸Y,周顯允倒也不怪她。
“還有一事,民女還請二殿下應允,民女需要面圣,還大殿下清白。”
大殿下救了自己一命,這救命之恩讓她對大殿下之事不能坐之不理。
“既是如此,本殿便替你引薦一下,事關大皇兄,父皇應該不會拒絕?!?p> 猶豫再三,季復安還是沒有告訴周顯允,大殿下將自己那顆御賜的回龍丹塞進了她嘴里,這種事情,一旦說出來,她便已經(jīng)能夠看到自己的結(jié)局了。
紅顏薄命,禍水該死。
好在皇后娘娘已經(jīng)性命無虞,最近開始,醒來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她都記錄在冊,正好面圣的時候呈給圣上。
“若無他事,本殿便先歸去了,你且等著羅寧海的傳召吧。”
最后看了看母后,周顯允拂袖而去。
又起風了,京城的風又干又澀,是卷著沙粒的那種,吹在臉上又癢又疼。
季復安不知道皇上會安排她何時去問話,只是二皇子府,也必定要鬧上一鬧才肯停歇。
……
周顯允從宮中回到二皇子府的時候,司馬晴豐正在繡架旁邊繡花,她嫁給周顯允之后,就很喜歡做些女紅。
“都下去吧。”瞧著二殿下的臉色不好,丫鬟們都趕緊退了出去。
木門緊緊合上,屋內(nèi)暗了幾分。
“殿下今日可是遇到什么煩心事了嗎?”
“是不是你。”周顯允對司馬晴豐越來越?jīng)]有耐心,開門見山一般不是他的習慣,他總會顧忌一些往日的情分,給她體面,但今日,他忍不了了。
女子停了手中的繡活,笑了笑:“殿下說什么,妾身不明白?!?p> “糕點是不是你下的毒,又是何時下的毒?”
她本就是心灰意冷回了二皇子府,如今瞧著遮掩不住了,竟不像往日那般狡辯,淡淡然地冷笑一聲:“是妾身?!?p> 她話音剛落,雪白的頸部便被一只手緊緊捉住,那手使了勁,指尖沒有血色,都是白白的。
“啊——嗚——”司馬晴豐一雙手摳著周顯允的大手,可即便留下道道血痕,周顯允都不曾撒手。
眼瞧著司馬晴豐奄奄一息,快要咽氣的時候,唐明禮破門而入。
“滾!”周顯允頭也不回。
“殿下不可,萬萬不可,二皇妃已有身孕?!碧泼鞫Y不敢聲張,只敢壓低聲音,勸發(fā)了狠的人松一松手勁。
司馬晴豐聞言,臉上只掛著幾分得意的笑,好似在說,周顯允,這禮物你喜歡嗎?
周顯允一臉的震驚,最后一點理智讓他松開了手。
唐明禮一副為難的樣子:“殿下,咱們瞰雪軒細說吧?!?p> 豐神俊朗的二殿下此時此刻,一雙眉目間,皆是慍色。
二皇妃今日吐了,本以為是廚房的東西不干凈,可昨日也吐了一次,就傳了太醫(yī)來,把脈三次,都說是滑脈如珠,乃是喜脈。
不長,也就月余。
數(shù)數(shù)日子,從除夕接她到現(xiàn)在正月馬上過完了,那段時間,她可是在司馬府啊。
“賤人!灌一副去子湯給她!一副不夠,兩副!不必在意她,趁此機會,死了才更好!”
“現(xiàn)下恐不好動手,診斷的太醫(yī)已經(jīng)去宮中報喜了,恐明日滿京城的人都知道二皇妃懷了皇孫,眼下時疫肆虐,或許陛下也要借皇妃腹中之子沖喜,穩(wěn)定民心,若是此刻動手墮胎,恐怕朝堂之上又要議論紛紛。”
“哼!”周顯允一巴掌將桌上的茶盞茶壺呼在了地上,乒鈴乓啷,瓷器碎了一地。
司馬晴豐,必死無疑,絕不能留!
橘夢芳叢
昨天的一章已經(jīng)補上了,記得去看哦~ 二皇妃快要下線了,本來想著給她留著寫雌競的,但是實在寫不來,還是讓她下線吧。 ?。ǜ兄x我大哥,九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