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那本王就掐死你!
林溫言這才想起來,自己的確在沈南梔新婚夜沒死成之后,對府里所有人說過這話。
無論沈南梔想從府里得到什么,都不可能。
想必沈南梔剛才就是因此才沒拿到藥材,繼而發(fā)生金蟾和毒蝎都敗在她手上的事兒。
一想到這兩大高手乃是王府中精英中的精英,卻紛紛落敗于沈南梔手里,林溫言不由得一陣后怕。
她連忙道歉:“沈小姐,抱歉,是我之前糊涂,但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你的厲害,求你饒了我!以后這王府你說了算!”
識時務(wù)者為俊杰,林溫言自然不會跟沈南梔硬碰硬。
沈南梔睨了她一眼,沒從她臉上發(fā)現(xiàn)撒謊的痕跡,這才作罷。
低頭一瞥,林溫言手中捏著一張折疊的紙張,她冷聲問:“蠱方?”
林溫言咬唇,點頭。
她之前去找過府中常駐太醫(yī),但太醫(yī)對她臉上的傷也無能為力,甚至告訴她,那蠱方會是唯一不留疤的治療方式。
因此,她不得不賭一把。
沈南梔冷哼一聲,大步進(jìn)入藥房,迅速給林溫言挑揀好養(yǎng)蠱所需毒藥材之后,遞給她:“拿著,滾。”
林溫言不敢廢話,趕忙拿著東西滾蛋。
沈南梔這才關(guān)上門,栓了門,而后找了個隱蔽的位置盤膝而坐,用意念將陰陽八卦蠱盤打開。
四條蠱蟲在她識海里暢游,聽她吩咐。
‘小八,今夜恐怕要辛苦你了,這些藥材你拿去補補身子,晚上幫我救一下爐鼎?;仡^我一定想法子從他那拿到足量的紫氣,助你們補補身體?!蚰蠗d在心頭溫柔安撫小八。
她這次重生,功勞最大的便是小八。
小八不僅將原主體內(nèi)的多種毒素全部吞噬,在她前世還活著時,小八也為她擋過無數(shù)毒殺。
若非為了救她,小八不會是八條靈蠱中,受傷最重的一條。
房間里很快泛著黑色的薄霧,青天白日里,滲透入房間的陽光全部被黑霧吞噬,整個房間昏天黑地,不見一絲光亮。
偏生這黑霧之中,還有一抹紅光閃爍,那便是沈南梔的存在。
約莫兩個時辰后,空氣中不再彌漫一絲藥香,沈南梔體內(nèi)的小八也心滿意足翻了個身,拍了拍圓滾滾的小肚皮。
沈南梔這才笑著睜開美眸,眸光燦若星辰。
“成了!”她心滿意足起身,活動活動筋骨。
房間里的黑霧也徹底消散,不少珍貴藥材全都干枯得像個老人,仿佛風(fēng)吹就散。
沈南梔睨了一眼,低聲道:“瞧把小八給餓得,吃得這么干凈。”
這些藥材太少,根本不夠小八吸收。
“看來得抓緊時間把洞天福地造起來,到時候就能給小寶貝們造個藥谷了?!鄙蚰蠗d短嘆一聲,心知想要說服澹臺梟改造王府,是難上加難。
不過今夜的血光之災(zāi),或許是個不錯的說服力。
沈南梔走出藥房,抬眸掃向天際一片殷紅的晚霞,黛眉微蹙,有些擔(dān)憂:“寅時快到了,澹臺梟應(yīng)該回來了吧?”
說著,沈南梔朝外院匆匆走去。
才到前院,便見漫天黑氣,白色紙錢更是翻飛不止,好似無窮無盡。
她不由得擰眉:“這是怎么回事?誰敢在王府一直撒紙錢?”
之前她以為是王府里有人在祭奠,但這都過去了兩個時辰,怎么可能還有人在燒紙錢?
心中略一盤算,她立刻想到了不少引煞的法子,其中也用得到紙錢,莫非是有人在引煞?
若真是如此,那今夜不太平的原因可就找到了。
她正要去一探究竟,問問紙錢飄來的源頭,卻不料外院響起一道道驚呼:“快送王爺回書房,我馬上去找真言大師!快!”
聞言,沈南梔聽出是澹臺梟身邊影衛(wèi)的聲音。
她連忙朝聲源處跑去,但還是晚了一步,直到追到了書房外,才看到了澹臺梟。
遠(yuǎn)遠(yuǎn)地,只見澹臺梟臉色蒼白如紙,昏迷不醒,渾身沒有血跡,但縈繞煞氣不斷!
沈南梔急忙沖進(jìn)去,蹲在他身邊,扒拉開他的眼皮子看,只看到了一片血紅!連瞳孔都被染紅了!
“糟糕,煞氣入體!到底是被什么攻擊了?”她來不及細(xì)細(xì)猜想,急忙召喚出小八,讓小八飛入澹臺梟鼻孔,再鉆入澹臺梟體內(nèi)吃掉那些煞氣。
同時,她為澹臺梟診脈,發(fā)現(xiàn)澹臺梟體內(nèi)毒素混亂,正沖撞著他的奇經(jīng)八脈。
每一種毒素都微量且格外致命,偏偏他體內(nèi)還有二十幾種毒素!
“到底是誰下這么黑的手?澹臺梟,你到底去了哪里啊?!”她急得低低呼喊,但澹臺梟只是緊鎖眉頭,一字不發(fā)。
約莫兩炷香的功夫后,小八才從澹臺梟鼻孔疲憊滑落出來。
沈南梔趕忙伸手去接,心疼地將小八放入八卦蠱盤養(yǎng)著。
小八進(jìn)入她體內(nèi)便徹底睡過去,打起了小呼嚕,連個交流也無,看來真是累壞了。
沈南梔才心疼完小八,又轉(zhuǎn)頭看向澹臺梟,他臉上總算有了點氣色。
忽然,沈南梔發(fā)現(xiàn)澹臺梟左手臂方向有一道極其濃烈的煞氣,還帶著泥土翻新的味道。
她急忙拉著澹臺梟的左手瞧,臉色頓時大變!
“怎么是這東西!”她驚駭不已,雙瞳放大。
澹臺梟死死攥住的不是別的,正是鴛鴦囊!
此時這東西還泛著煞氣,且透出陣陣尸氣、陰氣。
把這招陰之物攥在手心,不被煞氣找上門才有鬼!
她趕忙去奪,卻不料澹臺梟攥得太緊,她扯得手指頭都疼了,澹臺梟也不放手。
“看來只得扎你兩針了?!彼郎?zhǔn)備扎幾針,讓澹臺梟的手指頭自動松開。
卻不料她銀針才剛剛刺入澹臺梟手背,一雙凌厲蒙血的雙眼立刻睜開,恨著她。
大手猛地朝她脖頸處襲來,厲呵隨之而來:“沈南梔!你竟敢騙本王!”
“呃!”沈南梔未曾愈合的兩個窟窿,又被澹臺梟手指頭摁住,實在疼!、
一瞬間,她怨恨沖上心頭!
掐脖子!
又是掐脖子!
就不能把話說清楚再掐脖子嗎?!
她不發(fā)威,真當(dāng)她是病貓嗎?!
她脾氣也上來了,頓時厲呵:“你有病嗎?動不動就掐脖子,要是能掐死我,那就掐!不能掐死我,就放開你的臭手!別逼我翻臉!”
見她這么兇殘,澹臺梟都有一瞬間愣怔,還以為真是他錯了呢。
但瞅著手中的鴛鴦囊,這個險些害死他的臟東西!
無邊怒氣便全都再次上涌,目光也變得兇殘,手上力氣加重,厲呵道:“囂張淫婦!背著本王與澹臺陽偷情,還敢這般囂張!本王這就如你所愿,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