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險境
“你看清楚了吧,這就是你喜歡的女人!”
身材嬌小的女子穿著時髦,嗔怪似的靠著旁邊高大的男子,那男子目光直愣愣地看著前方抱在一起的一對璧人,牙關(guān)恨得直癢癢。
正是葉依與彥坤。
彥坤不甘心,為什么林辰要這么玩弄他的感情?他這幾天一直在和父親、母親談判,想要完成林辰的心愿,為了讓老兩口滿意,彥坤沒日沒夜地工作,指望著他們能夠心軟,卻沒想到,林辰轉(zhuǎn)頭就和這個白清宇抱在了一起。
因為他有錢嗎?或者,因為他更有能力?
彥坤攥緊了手心,鮮紅的血順著手掌流下,葉依心疼地看著他,然而他的目光卻只是盯著遠(yuǎn)方的那個俏麗的身影。
他感到了鉆心的痛。為什么紀(jì)凌熙和林辰都要和白清宇扯上關(guān)系?為什么要這么傷害他?
他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腿卻仿佛有千斤重,一步也邁不出去。
“我們回去吧?!比~依低聲地說,她帶著柔情的目光望向了彥坤,那種眼神纏綿得讓人不可以拒絕。
彥坤卻只是輕輕掃了她一眼,用手甩開葉依。
林辰,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林辰總覺得背后似乎有什么目光在狠狠地盯著她,她下意識地朝后方看去,卻只看到來來往往的行人。
“林辰,你接下來要怎么做?”白清宇看著林辰的精神狀態(tài)逐漸恢復(fù),終于開口問道。
“清宇,你覺得真相重要嗎?”
“什么意思?”
“紀(jì)凌熙對我們來說,只不過是一個毫不相關(guān)的人,我很尊重她,也很崇拜她,但是我也不能為她賭上自己的一生?!?p> 林辰的聲音越變越弱,似乎要被風(fēng)吹走一般。
但是白清宇卻聽得非常清楚。
“好的。”他輕輕地拍了林辰的肩膀?!斑@些天辛苦你了?!?p> 林辰的眼眶泛紅,她不愿意再讓白清宇卷入這件事情中去了,她查這個事情,是因為她前世是紀(jì)凌熙,她一定要為自己討個公道。但是白清宇不同,他還有屬于自己的人生。
“清宇,你也別查下去了,不會有什么結(jié)果的?!彼诎浊逵?。
白清宇不答,他回想起自己還是一個新人演員的時候,紀(jì)凌熙不厭其煩地教他演戲,大雪天,他穿著戲服在院里凍得瑟瑟發(fā)抖,是紀(jì)凌熙邀請他進(jìn)入自己的房車之中。
他聽過紀(jì)凌熙給劇中角色所寫的6000字小傳,看到她總是躲在角落里,自己一個人看著書,她的長發(fā)披散在肩上,長長的睫毛如同蝴蝶扇動著翅膀般降落在她清亮的雙眸上,時而哭,時而笑,仿佛一個人就是一個世界。
如果能一輩子就這樣在她旁邊,看她各種樣子,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所以當(dāng)她嫁給彥坤后,白清宇悲傷地想,她是不是喜歡企業(yè)家?
為了讓紀(jì)凌熙注意到他,他開始規(guī)劃自己的商業(yè)版圖,先是接近林甫,然后通過在林氏集團(tuán)的亮眼表現(xiàn),讓白家對他刮目相看,繼而執(zhí)掌白氏集團(tuán)。
他所做的每個計劃都是為了紀(jì)凌熙,即便紀(jì)凌熙從未注意到他。
所以,他絕對不會放棄追查紀(jì)凌熙死去的真相。
但是,讓他自己去做吧,林辰值得過更好的人生。
在林辰又一次重復(fù)讓他不要查下去的話時,他終究笑著對林辰說道
“好,我們都不要查這件事情了?!?p> 林辰聽到白清宇說完之后,慢慢地放下心來。她用訣別的眼神看著他,似乎要把他的整個人都印在眼睛里。
比起這種懸在她心中的難題而言,張喬治的刻意為難沒對林辰產(chǎn)生多大影響,而他撲騰來撲騰去一共也只會那幾個招。
被多次NG,那就多拍幾個鏡頭,反正也喜歡演戲。
黑料多一點也無妨,正好增加知名度,給娛樂圈多點談資,多好。
而林辰?jīng)]料到的是,在這一天,張喬治竟然把她一個人放在了荒郊野嶺。
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劇組需要拍女主在荒野中的鏡頭,因為有不少群演,林辰也沒覺得有多危險,然而就在她打盹兒的工夫,張喬治已經(jīng)帶著全體劇組人員撤離了,把她一個人扔在這里。
該死不死,手機(jī)還偏偏沒電了。
林辰只能躡手躡腳地前進(jìn),她仿佛聽到了遠(yuǎn)處有狼叫的聲音,嚇得鉆在石頭底下,不敢探頭。
等到狼的叫聲停住了,她緩緩地從石頭后鉆出來,卻看到了比狼更可怕的東西。
是彥坤。
他的神情冷漠,腳隨意地踩在石頭上,看到林辰探出頭來,直接把腳下的石頭踢了過去。
好熟悉的感覺,以前彥坤家暴她時,也是這個神情。
“你想干什么?”林辰盡力壓下恐懼,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更有威懾性。
“想看看這種三心二意的女人是怎么被狼吃掉的?!睆├ば镑鹊靥糁迹⒁徊讲匠殖阶哌^去。
林辰微微后退,眼睛卻一直看著彥坤,她冷冷地說:“彥坤,你又犯病了!”
“是我病了,還是你病了?”彥坤步步緊逼,他沉重的呼吸聲聽上去越來越清晰,他已經(jīng)快被心中的怒火給吞噬,沒有了一點理智。
此時不能硬來,只能這樣了。
“彥坤!我是林甫的獨生女,就是林氏集團(tuán)的林甫,如果你殺了我,我爸肯定不會放過你!”林辰并不想借林甫的勢,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辦法了。
彥坤的腳步明顯地停了一下,但是轉(zhuǎn)瞬就恢復(fù)了恣意張揚的模樣。
“可笑,你要真是林甫的女兒,怎么會當(dāng)那么久的配角?還被人黑得那么慘?”
唉,都是先前的那個林辰,一股子叛逆,就想著天天作踐自己讓林甫難受。林辰心里腹誹道。
“信不信由你?!绷殖讲辉俣嗉咏忉?,她清楚彥坤的脾性,越解釋得多越讓他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