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兩個人都沒有睡好。
好不容易睡著了,一陣很大的敲門聲給她吵醒了。
煩死了!煩死了!!
岑驚生煩躁的在床上亂彈,發(fā)泄了一下,她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呈大字躺在床上,胸膛上下起伏的弧度昭示了她還沒能完全平靜下來的心情。
岑驚生不出聲,想裝作無人在家,可是門外不知道是什么奇葩。
敲門聲一直沒停,似乎是篤定了她在家。
岑驚生胡亂裹上衣服,氣呼呼地朝客廳走去。
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她一定讓敲門的那個人好看!
門外,晏清嘴角掛著笑,人模狗樣地站在那里。
岑驚生直呼晦氣!
“有什么事?”岑驚生心情不佳,語氣自然就很沖。
可晏清完全不受影響,甚至嘴角微笑的弧度都沒一絲變化。
“賀啟的弟弟不是住在家里嗎,怎么說我也要來看一下的?!?p> 岑驚生冷笑一聲,她就說晏清怎么會那么好心,明明自己都被攆出去了,還要替一個交情不深的小孩兒考慮。
其實小不小孩兒的晏清其實并不在乎,他根本就是利用賀游借住,為自己想好了接近她的后招。
這么多年,岑驚生也知道,晏清遠沒有他表面上看起來那樣溫和,笑容只是他的偽裝,用來掩飾他那一顆冷漠功利的心。
他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精致的利己主義者。
岑驚生從前以為晏清只是對別人這樣,可是現(xiàn)在她明白了,所有人在他眼里都沒差。
他能利用其他人,自然也不會把岑驚生放在心上。
從對晏清的愛情幻境里走出來之后,岑驚生越發(fā)覺得晏清早就不是能和她相守一生的人了。
他在岑驚生的陪伴下迅速成長,成長的同時,他也在慢慢變壞。
“要見他是吧?我現(xiàn)在就叫他出來?!?p> 岑驚生轉過頭就要叫賀游出來,還沒出聲就被晏清給打斷了。
“岑岑,這兩天還沒鬧夠嗎?別耍小脾氣了,我們和好,好嗎?”
他臉上閃過一絲挫敗的情緒,似乎是沒有想過岑驚生會做得這樣絕。
或者說,他還把這次分手歸咎于岑驚生在簡單的鬧脾氣。
他根本不重視岑驚生的想法,不在乎她的情緒。
哀大莫過于心死。
如果說在這之前岑驚生心里還對他抱有一絲好的幻想,在聽了這一番話之后,她已經徹底死心了。
做錯了事情的是他,可到頭來他卻自責是岑驚生不懂事,他把對一段感情的背叛說得那樣輕描淡寫,對岑驚生在這段感情里委屈難過選擇了視而不見。
不知何時,晏清在她面前也保持了高姿態(tài),就連這兩句話都像是岑驚生拿著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說的。
那種寬容無奈,仿佛像是岑驚生在無理取鬧,而他受了多大的委屈。
岑驚生心頭一股無名火亂竄,幾乎要把她的理智和修養(yǎng)都燒得消失殆盡。
她眉頭緊緊皺起來,仔細看的話還能看到她細瘦的肩膀都在微微顫抖。
“晏清,我們已經分手了,別再來找我了,別讓我惡心你!”
賀游還在房間里,岑驚生忍住惱火,盡力不讓場面變得難堪。
自尊心作祟,岑驚生一點都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件事。
現(xiàn)在賀游和她的相處方式她就很喜歡,她不愿意面對賀游同情的目光。
“岑岑...”
“滾!”
晏清還想說什么,但是被岑驚生厲聲打斷了。
“我們這么多年感情了,你舍得嗎?”晏清錯愕。
此刻,他的臉上才流露出一絲真實的悲傷。
“你出軌的時候,有想過我們這么多年的感情嗎?”岑驚生反問。
他怎么好意思問出這種話呢?想借以前的感情來綁架她嗎?可偏偏岑驚生最不吃這一套。
她都想放過晏清了,可是他一次又一次往她最痛的地方踩,岑驚生忍不了了。
“晏清,我們已經分手了”岑驚生的語氣變得冷漠“我不想和平分手之后還要和你當仇人?!?p> “岑岑,你聽我解釋!我,我可以解釋的,你別丟下我?!标糖彘_始示弱。
但是岑驚生已經不愿意和他有什么以后了,自然不愿意聽他多說。
“養(yǎng)了幾年的毒蛇反過來咬了恩人一口,還要讓主人繼續(xù)養(yǎng)著他,這是什么忘恩負義的畜生。”
身后傳來了一道低沉的聲音,語速很散漫,但是不難聽出他話中的諷刺和輕蔑。
岑驚生和晏清同時都朝后看去。
賀游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他的房門緊閉著,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此時賀游正倚在岑驚生臥室的門框處。
岑驚生的臥室門大開,可以看到一點里面凌亂的床單。
床是岑驚生因為煩躁撲騰出來的,可現(xiàn)在賀游懶洋洋的,一副沒怎么睡醒的樣子倚在門框處,臥室里面的場景就直接變味了。
臥室床上的每一個褶皺都透著旖旎的風光。
岑驚生老臉一紅,她不想讓賀游圍觀她和晏清吵架的場面,于是她清了清嗓子,對賀游說道:
“你怎么起來了,這里沒你什么事兒,快進臥室去吧?!?p> 賀游從喉嚨中溢出一聲輕笑,饒有興味地盯了岑驚生身后一眼,而后慢慢說了句:
“你們說話,我睡不著。”
言語中還有一絲撒嬌的意味。
岑驚生再怎么遲鈍此刻也發(fā)現(xiàn)了這段對話根本就不適用在這段場景。
“他是誰?!”
他們兩個的互動刺痛了晏清的眼。
為什么不聽他解釋?為什么要對著別的男人笑?
晏清那副斯文的君子相沒能維持住,他眼底一片猩紅,陰沉地質問。
岑驚生被他這樣嚇了一跳,晏清從來都是笑瞇瞇地陰人,根本沒有出現(xiàn)過這樣盛怒的情況。
岑驚生還記得,晏清工作第二年,有一個上司看他很不順眼,經常想著辦法折騰晏清,給他派最難的任務,基本上都是酒局。
晏清就是在那一段時間得了胃病,還差點兒胃出血進醫(yī)院。
岑驚生都快急哭了,晏清卻輕描淡寫地告訴她不用擔心。
晏清的能力確實很好,經他手的單子很少有不成的,公司看中他,給他升了職。
不過多久,岑驚生就聽到傳言說經常刁難晏清的那個上司進局子了,因為他私吞公司財務,而且他在外面找小三的事情還被他老婆知道了。
他老婆是個烈性子,打離婚官司的時候,請了一個很厲害的律師,基本上把能拿的財產都拿走了,一分沒給上司剩。
“我們分手了,我做什么跟你沒關系,快滾!”岑驚生不耐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