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要攔!
不過遭到了陶錢氏的強烈阻撓和反抗,親衛(wèi)為免傷到婦人,被撓了個花臉。
“嘶——這老婦人下手真狠?!庇H衛(wèi)徐鴻對著鏡子呲牙咧嘴,“哎呦哎呦,疼疼疼疼,您下手輕點!”
醫(yī)官呵呵笑:“平常受個刀傷劍傷都沒這么夸張,怎的被撓了個臉就矯情起來了。”
徐鴻瞪眼:“這不往常傷到的都在身上,今兒個卻是傷到了臉,這能一樣么!”說著對著鏡子細細打量,“可憐我還沒討到媳婦,就傷到了這張俊臉,若是毀了容,豈不是要打一輩子光棍,醫(yī)官你說說我這都要斷子絕孫了還容不得我矯情一會兒嗎?”
醫(yī)官聞言笑罵道:“怎的就斷子絕孫了,忒會夸張了?!倍髮χ禅櫟哪槾蛄科?,“瞧著生的不錯,不過要說俊,誰能跟咱們大人比。”
徐鴻撇嘴:“自然不能跟大人比,這滿京城我還就沒見過比大人還好看的,我這怎么能比,不是自不量力嗎?!彼洁洁爨?,“我就算跟大人比不了,卻是比醫(yī)官你俊俏的,要是留了疤那得多可惜喲,哎呦一想到這個我就心疼,疼得不得了呢……”
醫(yī)官照著徐鴻還在“矯揉造作”的腦袋一拍:“行了行了別做戲了,就這兩道抓痕幾天就消了,留不了疤的?!?p> 徐鴻眼睛突然锃亮,“幾天就好是幾天?”
醫(yī)官:“三天?!?p> 徐鴻嘿嘿笑:“三天好,三天正好?!?p> 醫(yī)官怪道:“你小子想什么好事呢,還三天正好。”
徐鴻:“大人說了,等仵作確定這陶縣令的死因,再問查一番,嗯……約莫三四天以后吧。去見見余姑娘再了解了解情況?!?p> 醫(yī)官了然,打趣道:“呦,動春心了?”
徐鴻笑彎了眼,眼睛閃閃,“不敢不敢?!?p> 是欣賞呢!
徐鴻數著日子,才數到第二日,就有人登門踹滅了他完美亮相的美好愿望。
“余、余姑娘。”徐鴻磕磕巴巴,旋即伸手擋臉,“余姑娘你怎么來了。”
余燼道:“不遞拜貼突然前來,是我唐突了,還望見諒,我來找展大人,是有要事相告,勞煩小大人回稟?!?p> 徐鴻連連點頭應道:“好說好說,大人在呢,姑娘稍等,容我先去通稟?!?p> “有勞了。”
徐鴻轉身腳步輕快,心底嘿嘿直笑,叫他小大人呢!繼而又是一趔趄,這副模樣被瞧見了,是不是很滑稽很丑?
余燼不知徐鴻的心路動蕩忐忑,她只知道此刻展舒云并不平靜。
大抵是被她氣的。
“仵作驗尸一事進行進行順利與否那是我該操心的事?!?p> 余燼卻說:“仵作驗尸一事確實是大人該操心的事,不過這檢驗結果可關乎到我的清白,我有此一問乃是情理之中,大人莫要多想,我并無挑釁之意,恰恰相反,我給大人送證據來了。”
展舒云抬眼看她,眉梢微挑,似在說上次上門找你你什么有用的都沒說,今日登門張口就是送證據,玩我呢?
“非我有意挑釁,而是這證據也是我才得來的,對我有害而無益,不過對幫助大人查案,順利驗尸倒是頗有助益?!?p> “我到是稀奇,什么證據是對你有害無益的,不是說誣陷么?”
余燼端起茶盞握在手里,直言道:“昨晚有人闖入的居所,我心驚膽戰(zhàn)的等他們走了才敢查看,結果發(fā)現他們是來拋尸來了,而尸首正是幾日前身死的陶英陶縣令。”
展舒云把玩茶盞的動作一頓,一雙眸子緊緊鎖著余燼,將她的表情、細微的動作盡收眼底:眼睫微垂,唇微抿,面上看不出什么。
視線緩緩向下移動,落到那雙緊握茶盞的雙手上,杯盞中水波蕩漾,那是雙手在顫抖。
徐鴻也在默默觀察:是在害怕吧,是了,女子向來膽子小,見了尸首怎會不怕?只是回想便抖成這個樣子了,怪不得一大早就來拜會。
展舒云沉默幾息,對徐鴻示意,徐鴻會意離去。
徐鴻走后,展舒云看余燼并沒有離開的意思:“可還有什么要交代的?若是沒有的話,我也該出門查案了?!?p> 余燼搖頭,表示沒有其他要交代的了,不過:“方才那位小大人可是去我的居所查探尸體了?”
展舒云頷首。
余燼說:“可是我未免旁人誤入損了證據,也以免嚇到人,所以出門時鎖了院子?!?p> 展舒云沉默片刻方才舒了一口氣,“……無妨,他會翻墻?!痹趺绰牰加幸还裳捞鄣囊馕?。
余燼又道:“可是他們不僅僅是拋尸,許是為了逼真一些吧,把尸體藏到了柴房的灶膛里,我也落了鎖?!?p> 看著展舒云臉色變了又變,余燼遲疑問道:“那位小大人翻得了墻,可是會撬…開鎖?”
展舒云:“……”還真不會。
展舒云深呼吸:“你怎么不早說?”
余燼回:“我沒料到你們動作這般快。”
展舒云咬了咬牙,總覺得余燼是故意的,不過忽而他想到了什么,面色古怪。
徐鴻的確不會開鎖,但是以他對徐鴻的了解,依著他的思路,八成不是砍了瑣,就是拆了門。
想到這里,展舒云心里的郁氣散了不少,他扭頭問:“還有什么事項一并交代了吧!”
余燼卻是搖頭:“倒還有一事想問大人?!?p> “說。”
“大人這里可有吃食?不敢開灶,我還未吃過飯,現下餓的不行。”
展舒云:“……”合著跑他這里吃白飯來了?
難纏——這是展舒云對余燼添補的看法。
此處只是展舒云的臨時居所,又不久待,所以并沒有準備糕點瓜果一類的東西,有的是醫(yī)官采買來的少許米面,并無即食的東西。
除了……展舒云解開隨身攜帶的荷包,倒出幾塊切成小方塊的面餅。
大理寺公務繁忙,常常需要到處跑,顧不上吃飯,所以他便習慣將面餅切成小塊隨身攜帶,抗餓又耐存放。
面餅放久了本就質地硬,在冬日更甚,牙口不好的說不定都能把牙給崩下來,隨著展舒云的傾倒,塊塊相撞發(fā)出響聲,可見是著實堅硬了。
“只有面餅了?!?p> 展舒云本以為余燼不會接,因為她看著就不像會吃這些粗食的樣子,瞧她那日賞梅煮酒的雅趣就知道了,她是一個生活頗為精致的人,精致的人都有講究。
有講究便不會將就。
忽的感觸到一抹涼意,雖然一觸即離,但仍能感受到殘存在他掌心的冰涼溫度。
她竟然接了。
余燼抓了四小塊面餅,對著展舒云道謝:“便多謝大人了。”
說罷放了一塊含進嘴里,“不好再耽擱大人辦案,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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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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