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郝悅!你裝什么裝!
郝悅端著熱氣騰騰的銀耳湯,頓時(shí)愣在了原地,如置寒冬。
她不知道盛煙是什么時(shí)候來的顧家,而且此時(shí)此刻就坐在顧北擎的身邊,嬌聲勸他休息。
“郝小姐?”
見她突然進(jìn)來,盛煙微微挑起眉眼,笑著走上了前來:“郝小姐好賢惠啊,這不會是你親手燉得銀耳湯吧,一看就燉得剛剛好,也難為你身體還不舒服,就給北擎下廚做甜點(diǎn)。”
她瞥了一眼郝悅端的銀耳湯,一副柔弱的模樣:“不像我十指不沾陽春水,就算在廚房里耗大半天,也做不出這么好的銀耳湯來?!?p> 她十指不沾陽春水,而自己卻任勞任怨給顧北擎下廚。
這不是在諷刺她像丫鬟,而盛煙才是貨真價(jià)實(shí)的千金大小姐。
郝悅聽出了她的畫外音,但并沒有戳穿。
這樣做毫無意義,反正顧北擎也會向著盛煙,根本不聽自己任何解釋。
“這個(gè)很簡單,不難做的?!?p> 她忍耐得回答道。
一直看著文件的顧北擎,這時(shí)候才終于抬起了眸子,不冷不淡得說道:“身體不好就歇著,別到處走動惹人煩。”
見顧北擎句句帶刺,似乎不待見郝悅,盛煙暗自得意。
“北擎也是為郝小姐的身體著想,郝小姐可不要放在心上?!?p> 她說著便去拿郝悅燉的銀耳湯:“到底是你的一片心意,我就替北擎嘗一嘗……”
盛煙假意嘗味,然而卻手指一松,眼睜睜看著湯碗砸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銀耳更是灑得滿地都是,差點(diǎn)還濺在了郝悅的身上。
“對不起對不起,”盛煙滿臉驚慌連忙道歉,“我不是故意的,把你的心意都給辜負(fù)了……”
不是故意的?
郝悅聽到這話,不禁在內(nèi)心冷笑一聲。
盛煙都恨不得直接拿起銀耳湯往地上摔,還好意思說是無心之失?
她真覺得自己是傻子嗎,會看不出她蹩腳的戲碼,綠茶味都要溢出來了。
郝悅咬了咬嘴唇,心知肚明卻又什么都沒說。
忍……她必須得忍……
盛煙是顧北擎的白月光,她不可以得罪對方,讓自己處境難堪。
“沒事?!?p> 郝悅彎下腰將那些碎片一塊塊得撿起,絲毫不去責(zé)怪盛煙。
盛煙看著她逆來順受的樣子,心里別提有多痛快,居高臨下得俯視著對方,像是高高在上的公主。
“嘶!”
就在郝悅撿那些碎片的時(shí)候,手指卻不小心被鋒利的邊角劃破。
鮮血頓時(shí)順著傷口流出,顧北擎立即眉頭一蹙,站起身來快步走上了前。
“你到底有多蠢,連這種小事都做不好?!”
他嘴上毒舌無情到極致,但又仔細(xì)察看著郝悅手指上的傷口:“劃得不深,不過需要消毒?!?p> 一旁的盛煙看到這一幕,忙建議道:“這種事情讓下人來做就好了,北擎,你還是先忙工作吧?!?p> “郝小姐只是小傷,不會感染的。”
可是不管她怎么勸說,顧北擎都是充耳不聞。
他直接拽著郝悅?cè)チ烁舯诜块g,說是要給她消毒上藥,把盛煙給撇在了書房里。
怎么回事?!顧北擎怎么那么在意郝悅?!
盛煙嫉妒得面目猙獰,都不敢相信自己這個(gè)盛家大小姐,會有被輕視的一天,對手甚至是毫無家世地位的郝悅。
她盯著地上的銀耳湯,一腳狠狠得踩了下去,碾得亂七八糟。
顧北擎拽著郝悅來到旁邊的屋子,拿出了碘酒給她消毒。
他動作熟練,看起來粗魯卻又小心謹(jǐn)慎,沒有讓郝悅再感到痛意。
郝悅沉默得垂著眸子,望著顧北擎那修長漂亮的手指。
她的內(nèi)心像是被什么觸動,一點(diǎn)一點(diǎn)得溫暖了起來。
“謝謝……”
郝悅低聲道謝,不敢去看顧北擎的雙眼,似乎害怕看到對方眼里的自己。
他們的關(guān)系不對等,始終禁錮在原有的位置上,所以她從來不敢肖想更多的東西。
顧北擎聽到她怯怯的聲音,忽然間反應(yīng)過來,聲音又重新變得冰冷。
“我不是為了你才做這些事情,我是為了孩子,為了讓母親安心?!?p> 孩子……
郝悅剛剛?cè)计鹨稽c(diǎn)光亮的眸子,立即又暗了下來。
果然是她多想了,顧北擎怎么會對自己產(chǎn)生別的感情,不過是因?yàn)槎亲永锏倪@個(gè)孩子。
如果沒有這個(gè)孩子,對方恐怕早就將她趕出了顧家,一點(diǎn)情面都不會講。
郝悅有些失落得勾了勾唇角,臉上的笑意滿是苦澀:“我知道……”
顧北擎幫她處理好了傷口,便起身走了。
郝悅情緒低落得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思緒飄散有些回不了神。
電話再次響了起來,不久前才來過電話的朱敏,再次打給了她。
郝悅把臉埋進(jìn)了枕頭里,想要逃避這一切,卻敵不過朱敏一遍又一遍催命般的撥打。
“喂……”
她懨懨得接了起來,朱敏刺耳的聲音便立即響起。
“郝悅,你給我聽著,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談條件!我要的不多,兩千萬!只要你把這筆錢打在我卡上,我們之間就兩清了!我全當(dāng)沒生過你這個(gè)女兒,你以后是貧是富都跟我沒關(guān)系了!”
兩千萬?不多?
郝悅感覺朱敏是真以為她藏了錢,能夠輕輕松松拿出兩千萬來,未免太高看她了。
“我沒有兩千萬,就算是兩萬也拿不出來?!?p> 郝悅麻木得回答道:“媽,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再打多少次我也變不出錢來。”
“顧北擎有錢,但那是他的,即便離婚,我也是凈身出戶,連孩子的撫養(yǎng)權(quán)都爭不到?!?p> 她說到這里,聲音顫抖帶著些哭腔:“媽,別再逼我了。”
懷胎十月的孩子,或許一生下來就會被顧家的人抱走,連靠近都變成奢侈。
一想到這種可能,郝悅就控制不住眼淚,淚水不停往外涌都看不清眼前。
“郝悅!你裝什么裝!”
然而朱敏聽到這些,卻是無動于衷,笑里還帶著一絲冷意:“你舅舅的住院費(fèi)都是顧北擎出的,他還能不給你幾千萬當(dāng)零花錢?!”
“想要騙我,沒門!這筆錢我必須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