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你果真是沒有心的
盛景熠遲遲不來,林樾舟等的有些著急了,在聽到身后傳來聲響時,漫不經(jīng)心的轉(zhuǎn)頭去看。
可來的人并不是盛景熠,而是穿著骯臟,打扮奇怪的五十歲左右的男人。
男人手里拿著一塊磚頭,眼中是濃濃的怒意。下一秒,男人猛然將手中的磚頭扔向了林樾舟和盛祁年的頭頂方向!
口中還大喊著:“奸商!魔鬼!我要殺了你!”
砰!
一聲巨響,林樾舟頭頂上的哪塊鐵牌子被砸了下來!
林樾舟脫口而出:“小心!”
鐵牌子很重,很大,若是砸下來,必定會受傷不輕!
在危險時刻,在那一瞬間里,林樾舟根本來不及思考,因本性使然,她身體義無反顧地撲向了盛祁年!
和林樾舟不同,盛祁年則是向后躲開,是自保。
鐵牌落下,盛祁年被林樾舟的推的更遠,林樾舟一只腿被劃傷。
“嘶……”她痛苦地倒吸一口涼氣,拖著身子靠在墻上,低頭看了看流血的腿。
在她抬起頭時,剛好落進了盛祁年的目光里。
那目光中摻雜著不解,疑惑,甚至……鄙夷。
林樾舟還沒讀懂盛祈年眼神里的意思,就見盛祈年大步走向那男人。
在這段不遠的距離中,他果斷脫掉外套扔在地上,在走至男人面前時一把抓起男人的衣服,狠狠就是一拳!
“啊!”男人慘叫一聲倒在地上,他想掙扎起身,盛祁年拿起身旁的一塊磚頭抵在男人的脖子上。
“陶叔打算怎么殺我?”
“姓盛的,你放開我!你這個喪盡天良的畜生,竟然還敢來這里?你不得好死!”
“沒關系,畢竟是您先死在我前面?!?p> 腿上傳來陣陣刺痛,林樾舟只能坐在地上才能減少些痛感。
這么看來,盛祈年似乎和這位看起來瘋瘋癲癲的男人認識,并且仇恨不淺。
男人多次想要起身,奈何被盛祈年死死壓住,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再次掙扎,張大嘴巴一口咬住了盛祈年的手!
盛祁年悶哼一聲,迅速將男人甩開!
“大哥!”盛景熠此時剛好趕來,看見這一幕嚇的把手里的鑰匙都拋出去了。
他仔細察看盛祈年的手:“他怎么會在在這里!怎么……怎么把你咬成這樣了?走走走,我們趕緊去醫(yī)院處理!”
話未說完,男人又撲上來抱住了盛祈年的腿:“不準走,不準走……你陪我的公司,你陪我的家庭!是你害的我成了這樣,你拿什么賠償我!”
盛景熠心生愧疚,視線瞥向別處:“哎呀你就別糾纏了,做生意的,本就是盈虧不定的,當初也是你非要投資這里的,這沒辦法嘛!我們舍棄這里,也是從集團的長遠利益考慮的。你……你也該重新生活了……”
“我怎么重新生活!房子賣了,老婆和我離婚了,孩子也不認我這個爹,所有人都在看我的笑話,他們說我是蠢貨,說我是神經(jīng)病,笑我欺辱我,我怎么可能原諒你們!”
“你這……”盛景熠著實不知道怎么勸好了。
“你們盛家,個個都不是人,是一群狼,只盯著利益!但凡對你們不利的,你們就會沖上去撕咬,尤其是盛祈年最陰狠!如果不是他,我不至于被害成這樣!”
“陶叔,你好歹當初也是白手起家的大老板,重新振作可以嗎……”
男人不聽,依舊死死地抓住盛祈年的褲腳。
礙于陶叔是長輩,盛景熠左右為難,說什么也不是。
身旁的盛祈年總算是發(fā)話了:“還不趕緊把這瘋子關進去?”
說罷,盛景熠也顧不得其他了,對著男人就是一陣強拉硬扯。
他們的對話已暴露了太多信息,再加之林樾舟對盛祁年進行過了解,此時她心里已差不多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盛祁年做事狠毒,手腕強硬,在商場上得罪了不少人,又因為自身的利益?zhèn)α瞬簧偃恕?p> 顯然,這位叫“陶叔”的人,就是受害者之一。
陶叔被帶走,盛祁年看了看被咬傷的手,將領帶扯下纏在手上,以來止血。
他的動作漫不經(jīng)心,甚至在包扎時掀起眼皮望向坐在不遠處的林樾舟。
兩人對視。
“你在做什么?”他居高臨下,用略帶不解的神情問了林樾舟這樣一句。
“什么意思?”林樾舟冷冷地回。
“鐵牌掉下來時,你為什么送死,是在犯蠢?”
聽到這句話,林樾舟明顯一怔:“我是在救你。”
一抹戲謔的笑意浮上盛祁年的眉眼,他看向林樾舟流血的腿:“我自己會躲開,沒躲開頂多是一點小傷而已,總比現(xiàn)在的糟糕情況要好?!?p> 他又抬起剛包扎完的那只手:“你覺得我會在乎這一點皮外傷?”
直到此刻,林樾舟才發(fā)現(xiàn)自己和盛祁年的距離。
是的,盛祁年說的沒錯,倘若剛剛兩個人都各自躲開,或許誰都不會受傷,她也不會傷的這么重。
她不該用道德來綁架他,站在自己的立場誰都沒有錯。
錯在兩人距離太遠,像是身處兩個世界。
她還是會下意識地感情用事,他則是個徹頭徹尾的“商人”,只會衡量得失。
盛祁年的那雙眼睛雖漂亮,但從未裝進去愛和感情,只有算計。
林樾舟長久的沉默和失去焦點的眼神,又換來盛祁年的一句:
“你在看什么?”
“近距離看最為真實的你?!?p> 如此看來,青市的“魔頭首富”,的確不是隨便得來的稱號。
她又說:“盛祁年,你果真是沒有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