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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南希終誓言

暴風雨前的寧靜(二)

一見南希終誓言 妮Angel 2697 2023-02-21 21:22:11

  顧清:【人呢?說好過兩天請喝下午茶?】

  顧清:【你最好給編一個像樣的理由!】

  下一條信息隔著半小時。

  顧清:【看雪?你能不能長點心?你之前不是恐高兼路癡?你他媽她想死在路上?】

  南??吹竭@眉頭輕皺,也清楚顧清為人,直言回他,【跟團走,暫時死不了】

  那頭的顧清估計是氣昏了頭,過了十分鐘才回信,【你最好是殘著回來,老子到時候給你擺個慶功宴】

  南希關(guān)了手機沒再回他,知道他耍小性子,瞥見掛在臥室門把手的袋子,踩著拖鞋往那走去,看到里面的東西,眼底隱隱浮現(xiàn)一抹淡笑。

  入目除了衣服,還有氧氣瓶和抗高反的藥,以及必要的日常用品。

  這嘴上還說著趕人走。

  ……

  “偉哥,雪娘追出去給你說了什么?”剛洗完澡的任勝男脖子上掛著毛巾,雙手拽著毛巾角,意味深長地笑,“我可聽閏懷北說她在床上的情緒不對。”

  秦十堰劍眉微斂,雙腳搭在宿舍床那頭的鐵桿上,腳上的馬丁靴也沒脫,手里翻看著原本壓在柜子底端的雜志,沒情沒欲,也沒閑工夫和他閑扯一些沒用的,“有時間不如操心怎么把你家里那位安撫好?!?p>  任勝男被他這一語堵到語塞,杵在床邊站立不安。

  任家直至今天還有不孝有三,無后為大的宗族思想。加上任家發(fā)展到任勝男這代,兄弟姐妹的發(fā)展也不錯。他親生父母早早給他挑了童養(yǎng)媳,前年才被壓著結(jié)了婚,今年又被催著傳宗接代,而那童養(yǎng)媳也鬧著脾氣,不要他再做鐵路工人,不僅背井離鄉(xiāng),還辛苦勞累,這兩天傍晚六七點就會打電話過來跟他吵著要離婚。

  任家人不知道,就是因為他們的過多干涉他的生活,他就越反感,他就越向往自由。

  這時,換班的閏懷北兩手拎著兩大蛇皮袋,里面的東西塞地滿當當?shù)?,“偉哥,這是阿瑪伊一家人送來的,說是你昨天走太急了,東西還沒來得及拿?!?p>  “送回去。”秦十堰瞥眼蹙眉,順手把雜志扔在一邊,知道那一家人生活有多不容易,更何況眼前這些東西也不知道是攢了多久的。

  閏懷北進退兩難,面色略顯為難地道,“但是人已經(jīng)走了?!?p>  秦十堰知道他老實,也沒多說什么,從床上下來直接拎起床邊的蛇皮袋往外走。

  夜半,凌晨一點左右。

  沒睡的南希正蓋著毛毯蜷著身子窩在沙發(fā)上。

  屋子里沒開暖氣,靜的瘆人,一絲燈光的影也沒落,她垂靠在沙發(fā)邊,往后微仰頭,聽到門鎖轉(zhuǎn)動的聲音猛然清醒,眼神凜然地望向聲源處。

  門一開,又聽到什么東西拍打塑料袋的雜音。

  “我要是不回來,你是不是打算就這樣耗一夜?”秦十堰沒打開燈,知道是這里海拔高,時常會沒電。

  他將拎在手里的活魚放在水池又轉(zhuǎn)入客廳。

  南希見是他,神經(jīng)不由松懈,語氣懶洋洋地道,“手機沒電了,我也沒你的號碼?!?p>  秦十堰沒接她的話,聽她的語氣意識到不太對勁,把手背直接往她額頭上貼,果然這人又開始燒了。

  “去臥室躺著?!?p>  南希沒動,輕抬略顯沉重的頭,順手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坐會兒吧?!?p>  秦十堰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直接拽起身邊的厚被子攏在她身上,“有話就說,說完回臥室睡覺?!?p>  “之前不是想一走了之么?”南希問著,微涼的掌心貼放在他的手背上,似有似無地捏揉,在這昏暗之中含苞了難以描述的曖昧。

  “我回自已的地盤還需要給你報備?”秦十堰反問,眉梢微蹙。

  南希輕笑,沒揭開他固有的偽裝,“你拿的什么?”

  “魚?!?p>  “嗯。想吃肉,想緩緩身子了?!?p>  她邊說著,伸出的那只手快要十指緊扣他的大手,男人的手先擒住她的手腕,直接用力把人一舉拽到腿上,眼神發(fā)狠地捏住她的下顎,戾陰的眸映照著女人嘴角的笑,指腹用力往下落按住她的喉骨,聽著她的呼吸漸漸急促,猛得又松開,“別用你那點小聰明用在我身上,我哪天發(fā)狠,不單單是被人捏著下頜的小痛,最壞的后果是你承受不了的痛?!?p>  好不容易重新呼吸順暢,南希像是沒料到他這舉動,輕咳幾聲,她微闔的眼眸快速閃過一絲猙獰,但還好不該有的情緒散的快。

  感受到她的手掌觸碰到自己的頸側(cè),眼皮輕磕的秦十堰把人從身上猛然拽下去,她的腿磕到茶幾了,嘭地一聲,連帶著她嘶聲痛呼的音在寂靜中交纏。

  他在漆黑無光的屋子下動了動唇,手掌想去安撫,但最后什么也沒說,起身就往浴室去。

  凌晨兩點。

  秦十堰沒合眼望著漆黑的天花板,嘴邊冒著猩紅的煙火,白色煙霧向上蔓延攀附抵擋了他眸里的情緒,赤膊躺在沙發(fā)上,右臂稍彎落在后腦勺處,臂膀的肌肉躬起,手臂的傷逐漸愈合,偶爾會隱隱作痛,但他根本不在意。

  而本該留在沙發(fā)上的厚被子被人卷走了,估計是下手稍狠了點,人來了氣,但腳邊還留著加絨毛毯。

  她不會甘愿待在這種小地方的,也不會身心只有他一個。他不會是第一個,也不會是她的最后一位的撩撥對象。他陪不了她玩這場游戲。

  他微磕眼皮,腦海過的全是這幾年的事。

  他現(xiàn)在在邊疆。

  BJ、云南、泰國,他都待過,甚至都是以年為單位的長居,他見過太多殘酷血腥的局面,這一年的生活剛穩(wěn)下來。

  想到過往與現(xiàn)在,他伸手將即將燃盡的煙用指縫掐滅,扔進煙灰缸,瞥了眼那處房門緊關(guān)的方向,眼底的情緒更讓人摸不透。

  翌日清晨。

  南希從臥室出來后沒見到人影,但瞧見茶幾上放著的豆?jié){、清粥,甚至還有微冒著熱氣的大碗魚湯,她身子倚在墻上發(fā)笑。

  看來,人估計也是剛離開。

  她轉(zhuǎn)身去洗漱,等她坐到沙發(fā)上時,才看到碗底還壓著一張紙,抽出來看,上面寫著一串數(shù)字,壓角的地方沾了點水跡,也許是碗底殘余下來的。

  號碼存在手機上,順道把微信也加上,紙張疊握隨手塞進包里,望著眼前鮮美飄香的魚湯。

  不由感嘆,以前又不是沒這般奢侈過?,F(xiàn)在居然還挺會有小激動。

  不過,在大清早喝現(xiàn)熬的魚湯,好像也不錯。

  ……

  “你好,師傅,知道這地方的鐵路維修站在哪嗎?”南希攔著一輛出租車,在手機地圖上搜索半天也沒搜個影。

  師傅是本地人,大概四五十歲,常年居于此自然摸得清任何道,聽她這問就知道是來尋人的,笑著應(yīng):

  “姑娘,這修鐵路住的地方可不聚集在哪一個地方,西城南岸有,洪湖路那也有,這倆地方距離可不近,你不清楚就先打電話問問。”

  南希沒想打電話,表面佯裝是來看家屬的激動,“師傅,我這是來送驚喜的,提前打電話可不是露餡了,你兩頭跑試試,到時候錢我一分不差地給你?!?p>  師傅是拉活賺錢的,哪用得著在這逼著人去打電話的道理,點頭招手讓她先上車,路開一會兒,出租車司機從后視鏡看她一眼,問道,“男朋友是修鐵路的嗎?”

  南希沒抬眸,隨口一應(yīng),“嗯,快要登記了?!?p>  “那這兩地分居可不容易?!彼緳C閑扯的功夫是常年拉活練出來的,“家是哪的?”

  “涼城。”

  “能留在這修鐵路那真了不起?!闭f著,司機還不忘豎起大拇指,那是由心地稱贊。

  南希淡笑沒再出聲。

  司機也沒在意她聽沒聽,開車就是無聊,抓住了一話題就能往下扯,“姑娘,知道嗎?從這到晉華城最起碼有3559海拔,能在這里工作的男人,都是真漢子。你要是真存心給你男朋友結(jié)婚,你得做好心理準備,做他這行很難保證人身安全的。比如起風的天,他們就要上班,無法時時刻刻陪在你身邊,隨時待命那種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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