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方方的天,偶爾飛過幾只鴿子,無雙郡主卻絲毫沒有興致,望著它們在自己庭院的方寸之地上盤旋,總覺得有些煩,卻又說不上哪里煩。
在這些鴿子再次從她頭頂飛過時,飛在最后面的鴿子尾巴一翹,稍稍用力,一滴不明的粘稠液體從它尾尖羽毛下擠了出來,垂直向下掉落。
翹著二郎腿躺在庭院貴妃榻上的無雙郡主感覺臉上一涼,白皙的手指輕摸著臉龐,抬起手指定睛一看,蹭地坐了起來。
同時整個皇宮都隱隱約約聽到女人的吼叫聲,旁人只以為是冷宮里的那群女人又不安分了,倒是沒有理會,只有守在門口的小太監(jiān)匆匆出門離去。
現(xiàn)在無雙郡主終于知道她為什么覺得這群鴿子惹她心煩了,或許那群鴿子同樣也討厭她這個不速之客。
不多時,庭院的門被人打開了,自外面涌進來三兩個太監(jiān),為首的是傅權(quán)身邊的總管太監(jiān),無雙郡主住在這里半月以來,最不想見的就是他,總能見到的卻也是他。
頓時怒火竄上心頭,兩步并做一步,氣勢洶洶地向他們走去,扯著總管太監(jiān)的領(lǐng)子吼道:“你們皇上人呢,毀了我的接風(fēng)宴就算了,又把我關(guān)在這個破院子里,派一群……”
說著她指了指蹲在墻上歪著脖子瞧著她的鴿子,氣道:“派一群鴿子來欺負(fù)我,他要是不給我解釋清楚,我跟他沒完!”
那總管太監(jiān)倒是好脾氣,笑瞇瞇地看著無雙郡主,好聲好氣地說道:“郡主放心,您自然有見到皇上的時候,只不過不是現(xiàn)在?!?p> 知道自己暫時見不到傅權(quán),無雙郡主頹在貴妃榻上,甚是郁悶。
想當(dāng)年她表哥對她也是千依百順無所不應(yīng)的,唯有一件事讓他們二人起了爭執(zhí)。
其實也不算是事,確切來說是一個男人。
對于她來說可有可無的男人。
當(dāng)年有個番邦國的王子前來獻(xiàn)貢,大殿的宴會上彼此遙遙相望,番邦王子對她一見傾心,直接向她表哥求娶她。
其實自己嫁給誰倒是無所謂,天朝沒有公主,她又身為唯一的郡主,不是遠(yuǎn)嫁就是和親,她早有此覺悟。
想當(dāng)初她爹趙大將軍不也是為國捐軀,血戰(zhàn)疆場再也沒回來嘛,她娘陸縣主也跟著殉情了,之后她被她姨母皇后陸氏接進了宮。
那番邦王子長得甚是俊俏,可以說是顏如宋玉,貌比潘安了,惹得她兩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人家,不等傅權(quán)說什么,她直接在大殿之上點頭答應(yīng)了。
就奔著這容貌,是渣男也嫁!
不過,這番邦王子和她表哥相比,還是差了那么一丟丟的,為了傅權(quán)的美色,她從小到大沒少纏著他,比狗皮膏藥都黏,鬧得她表哥連個媳婦都沒討。
可是自己到靜安寺修行這五年,傅權(quán)身邊依舊沒個妃子皇后的,倒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