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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錯也無法忘記的

71.求死之心

即使錯也無法忘記的 仲大力 5065 2015-11-24 12:12:54

  在快天亮的時候,林澤偉一身的熱汗,終于疲憊不堪的睡了過去。修奕卿的意識也跟著慢慢的復(fù)蘇。這一切終于過去了嗎?她呆呆地看著天花板,現(xiàn)在算是怎么樣?有生以來一直珍視的第一次,就這么可笑的……沒了嗎?還是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她苦笑著,一動不動任由眼淚橫躺下來,雖然她不斷的安慰自己,沒事的沒事的,沒有第一次又怎么樣?怎么樣?還不是活得好好的?可是這樣的話在腦海中不斷的重復(fù)了很多很多次,還是沒有辦法讓自己接受眼前的這一切,怎么能接受呢?對自己做這么殘忍的事情的人,是自己最好朋友的爸爸?。 八馈边@個字,在一瞬間被不斷的無限放大,她過不了自己這一關(guān),她覺得沒有再面對所有人的勇氣了,這一刻她更覺得自己骯臟的無法面對自己!“嘶……啊……嘶……”

  她慢慢試探著站起來,還好,勉強(qiáng)能站住,看到地上破碎不堪的衣服,又費(fèi)力的蹲下,撿起一塊看起來面積大一些的,擋在身前勉強(qiáng)遮住了重要的部位,四處打量了一下,發(fā)現(xiàn)床的另一側(cè)就是衣櫥,修奕卿扶著墻蹭過去,打開衣櫥,里面有各式的男式襯衫,想到林澤偉對她做的事,真的很不想再去觸碰沾有他的味道的衣服,可是她卻沒資格嫌棄,眼下只能穿這些不合身的衣服,她取下一身看上去比較新的衣服,帶著走進(jìn)了浴室。

  站在鏡子前,修奕卿差點(diǎn)都沒認(rèn)出自己,頭發(fā)篷篷著,面色蒼白,眼睛腫成了一團(tuán),從唇角到胸前,到處都是被糟蹋過的痕跡,她不敢置信的捂著嘴,盯著鏡子看了好一會兒,直到眼淚發(fā)泄夠了,才抹了把眼淚,打開花灑,沖洗著身上那些恥辱的痕跡。沖洗干凈后修奕卿看著旁邊掛著的毛巾,卻不想用,直接拿起衣服套在了身上,用手指攏了攏頭發(fā)。又看向鏡子里的自己,不行,接受不了,再看一次,還是接受不了,那么張揚(yáng)的修奕卿,怎么能是這個樣子的?“好難過,好難過,連呼吸都覺得沉重了,我不想這樣……有什么辦法解脫?”

  這時的修奕卿,然后雙手握拳,彎起手肘用力的砸向鏡子,原本平時只要一拳就夠的,可是今天卻重?fù)袅嗽S多次,才開始有鏡子的碎片接連掉下來,她扶著墻蹲下來,撿起一片,毫不猶豫的對著自己的手腕劃了下去?!八弧焙锰?!她心里喊著“是誰說這么死不會太難過?好疼,為什么我要受這樣的罪?”突然覺得自己很無辜,只不過是想照顧朋友的家庭啊,怎么會受到這樣的折磨?如果有下輩子,再也不要管別人的事情,再也不要讓自己受傷!爸爸,媽媽,對不起了!我不想用這么骯臟的身體去面對你們,原諒我吧……修奕卿弈卿看著自己的血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流出,慢慢混到地上的水中,形成一片鮮紅,有些詭異也有些刺眼“好疼啊,原來割腕是這么疼,早知道就選個舒服些的死法了!……爸爸媽媽,不要怪我,好辛苦…好疼,為什么還要讓我保留著意識,血啊快點(diǎn)快點(diǎn)流,讓我快點(diǎn)解脫吧……”

  墻上的鐘表轉(zhuǎn)了一圈又一圈,太陽升起又落下,快到傍晚的時候,林澤偉才醒了過來。張開眼看到卻不是在自己的家里,原來是在自己平時用來應(yīng)酬的獨(dú)立的房子里,一陣頭痛傳來,不得已用手用力的按了按太陽穴,這種宿醉的感覺讓他覺得很不舒服,可是渾身的無力感提醒著他這并不是一般的宿醉。這是怎么回事,林澤偉無力的躺在床上,用力地拼湊著腦中的碎片,昨晚在酒吧里好像是遇見了修奕卿弈卿,其間她說要去洗手間,接著走進(jìn)來一個女人,給自己喝了些什么東西,然后自己就開始意識不清,后來還發(fā)生了些什么,該死怎么想不起來了?

  林澤偉抬手用力的拍打自己的頭,抬起手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未著寸縷,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昨夜一夜的體力虛耗,讓他覺得自己很無力,用力撐起身子坐好,手邊摸到一件襯衣的碎片,還有被撕碎的文胸,他下意識地扭頭看到地上,零零散散的都是女士的衣服,林澤偉有些心虛的趕忙抓起自己的衣服一邊穿,腦袋也突然跟著清晰起來,這不是那個陌生女人的衣服,是弈卿的!弈卿!林澤偉正系最后一個扣子的手開始發(fā)抖,耳邊似是有些凄哀的聲音在回響:“叔叔,不要……”模糊的記記一片一片的,全是修奕卿乞求的神情。林澤偉一下子慌張了起來“弈卿!”他開始緊張的渾身冰冷,他的視線認(rèn)真的掃過屋里的每一個角落,以前來這間小復(fù)式房子的時候,還覺得屋子太小,這一刻他卻前所未有的嫌這間房子的屋腳太長,房間太大,找起人來,時間竟是這么漫長。當(dāng)走到浴室門口的時候,他整個人卻呆住了!他清楚地看到眼前的修奕卿弈卿面色蒼白的倒在血泊中!林澤偉從來沒像現(xiàn)在這一刻這樣希望自己是在做夢,他接下來所有的意識完全靠的是條件反射,他幾乎是撲過去跪在修奕卿弈卿的身旁,顫抖的手去試探她的鼻息,這一刻他的心整個懸了起來,也說不清是因?yàn)樨?fù)罪感還是因?yàn)楦鼡?dān)心修奕卿弈卿的安危??墒乔闆r似乎比他想的要糟糕,他的手指幾乎感覺不到修奕卿的鼻息,他害怕地張大了眼睛,顧不上還很無力的身體,一邊顫抖著一邊用力的去抱起了她?!稗惹洌瑢Σ黄?,對不起!對不起!我們現(xiàn)在去醫(yī)院,你一定要堅(jiān)持住,你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他這樣喃喃地說著,像是在乞求修奕卿,又像是在安慰自己。可是,他太高估了自己的狀態(tài),剛要站起身,卻整個人又一下子無力的歪倒,修奕卿也被摔到了地上,整個人也咕嚕嚕地翻了幾個滾。林澤偉又想重新去抱她,可又被她手腕上的鮮血刺痛了眼睛,他匆忙的沖出了浴室,慌慌張張的幾乎翻遍了屋子里所有的抽屜,可是也沒有找到他想要的急救用品,于是他想到衣柜里的襯衣,迅速的沖過去打開衣柜扯了一件出來,因?yàn)樘^緊張著急,衣服一不小心被扯破,可是這樣正如了他的意,他順勢把衣服撕成了幾縷長條,像救命繩一樣緊緊的攥在手里,快步的奔向浴室,跑到修奕卿的身旁小心地將她扶起來,倚在自己的身上,然后小心用力的按壓住她的傷口,再用布條緊緊地綁住。只是這么幾個簡單的動作,汗水卻濕透了他全身的衣服。他抹了一把如雨的汗,生怕滴到修奕卿的身上,再次玷污了這個可憐的小姑娘。他這次把修奕卿抱得更緊,鼓足了勁穩(wěn)穩(wěn)的站了起來,快步得打開門跑了出去。因?yàn)閮扇爽F(xiàn)在這副模樣,不方便被人看到,林澤偉便叫了物業(yè)的應(yīng)急專車,在去醫(yī)院的路上給相熟的醫(yī)生也提前打好了招呼,到醫(yī)院的時候直接將車子開進(jìn)了醫(yī)生的專用通道,所幸一路上沒有被什么人看到?!鞍?!”老相熟的薛醫(yī)生接了電話,在就在停車場備下了推車等著他。林澤偉見到他,情緒卻并沒有變得安定,抱著修奕卿下了車,著急得說“薛醫(yī)生,快幫我救救這個姑娘,一定不能讓她有事……”說著就想向樓里面沖。薛醫(yī)生一把拉住他,看了看他的樣子,皺了皺眉頭“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怎么能上樓,分開走吧,人交給我!”說著把輪椅推了過來“快點(diǎn),她臉上都沒血色了!”薛醫(yī)生見他不舍得放手,有些著急的催他。林澤偉只是短暫的猶豫,還是聽從了薛醫(yī)生的意見,小心的把修奕卿安放在了輪椅上?!拔?guī)ゼ本仁遥氵^一會兒再上來!”薛醫(yī)生扔下這句,推起修奕卿就一路小跑的走了。

  林澤偉看到到他們跑得沒影,身體的力量感覺被一下子抽空,身后恰好有輛車,他輕倚在上面,還好這里是醫(yī)生專用的通道,不到下班的時間也不會有什么人在這里看到他。也不知道是因?yàn)檫@通道建在地下的關(guān)系還是什么,他只覺得身體越來越冷,渾身抖得厲害“奕卿!”腦袋里來來回回的只剩下這個名字,想到那個善解人意的姑娘,她的笑臉,她的簡單可愛,突然覺得胸口有些漲痛,他大口的吸了幾口氣,心里便打定了主意“如果你真的有三長兩短,除了去自首,我還能用什么來贖罪?是我欠了你,你不能有事,千萬別有事,你應(yīng)該活著懲罰我一輩子!”

  林澤偉這樣倚著車靠了一會,覺得好像歇過勁兒來,這才轉(zhuǎn)過身對著車窗玻璃,略整了整自己的儀容,現(xiàn)在的他并不計(jì)較被記者看到,他只是擔(dān)心自己這樣衣冠不整的出現(xiàn)會給修奕卿帶來的影響,他只是單純的不想再對修奕卿有任何的傷害。他抬手想看表,才發(fā)現(xiàn)并沒有帶表出來,大概估計(jì)了一下時間差不多,就大步的走進(jìn)了門診樓,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在努力假裝的平靜表面底下,是一顆多么緊張的心,和掩在口袋里不停發(fā)抖的雙手。

  他快到急救室的時候,還是有人認(rèn)出了他,他想了想,還是轉(zhuǎn)身去了薛醫(yī)生的辦公室,醫(yī)生助理認(rèn)識他,直接讓他進(jìn)了辦公室里等。坐下不到五分鐘,就接到了薛醫(yī)生的電話,薛醫(yī)生聽到他在辦公室,就匆匆趕了上來?!八趺礃??”林澤偉一聽到他的腳步聲就“騰”的從椅子上站起來,不等薛醫(yī)生關(guān)上門,就迫不急待的問。薛醫(yī)生黑著臉看了看他,要不是多年的老友,真不愿意相信剛才看到的一切,目所能及的雪白肌膚上,是成片的淤青和吻痕,狼狽又觸目驚心,可見之前遭受了怎么樣的折磨,可是看到林澤偉一臉的緊張,還是耐著性子回答道“傷口處理好了,今天整容科的主任也在,正在給她粘合疤痕,將來即使有疤也不會太明顯,應(yīng)該一會就好了,心肺復(fù)蘇比較成功,為了防止腦壓變化,給打了甘露醇,但發(fā)現(xiàn)的有些晚,失血太多,內(nèi)部器官有不同程度的缺血和缺氧,一會手術(shù)完要送到觀察室去……暫時是死不了,但過幾天才能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事!”

  話音剛落,就見林澤偉的表情變得有些扭曲,薛醫(yī)生原本許多要問的話,到了嘴邊卻都問不出來了,忍了幾忍才支支吾吾地問道“那女孩兒身上的傷是怎么回事?”原本沉浸在自己的懺悔中的林澤偉,聽到薛醫(yī)生的問題,臉上的表情由剛才的苦楚變成了猶豫和尷尬。薛醫(yī)生看他這副表情,更加肯定了自己剛剛的猜測。于是也不再說話黑著臉坐到自己的椅子上?!安皇悄阆氲哪菢??!绷譂蓚デ榫w低落地說。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薛醫(yī)生的脾氣也上來了“什么叫不是我想的那樣。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你去看看那女孩身上的傷!要不是我認(rèn)識你這么多年……唉……”薛醫(yī)生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了看他,終是嘆了口氣“你昨天沒回家?”林澤偉又猶豫地看了看他“沒有!……以后也不會再回去了!昨天剛剛惠心簽了離婚協(xié)議?!薄笆裁矗磕阋矔x婚?!”薛醫(yī)生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到底是怎么回事?。‰y道是我在夢游?我聽錯了吧!”薛醫(yī)生拍了拍自己的臉。“你沒聽錯,是真的!但是具體的原因我不方便講。”即使要離婚,林澤偉也仍是維護(hù)著喬惠心的名聲?!霸摬粫且?yàn)閯偛拍桥??”可是薛醫(yī)生卻誤會了,疑惑地看著他“那女孩兒……也太小了吧?”“不是!跟她沒有關(guān)系……她也是無辜被牽連進(jìn)來的?!绷譂蓚ノ嬷乜冢X得那里又有些隱隱的發(fā)疼“奕卿你一定要醒過來!”他在心里對自己說。薛醫(yī)生看著他沮喪的表情,知道他有些事不方便多問,想了想從褲袋里摸出一把車鑰匙給他“你先開我的車回去,把自己整理好了再過來,這里有我你不要擔(dān)心!”“多謝!”林澤偉也不客套,接過鑰匙仍是不放心的看著他說“我最多去一個鐘頭,你一定要替我照顧好她!”“知道了,啰嗦!”薛醫(yī)生嘴上雖是嫌棄地說著,卻感覺肩膀上被壓住了什么重物一般,沉甸甸的。好在這里離林澤偉自己的房子不遠(yuǎn),林澤偉一路飛奔,回去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不過40分鐘就匆匆趕了回來,這時薛醫(yī)生也剛從手術(shù)室回來,看到他很是一愣“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奕卿還沒出來嗎?”林澤偉也不回答他,自顧自的問著?!拔覄偘阉偷接^察室,這才剛到辦公室,你就來了!”薛醫(yī)生無辜的看著他,不是自己不想通知他,只是自己也才剛剛回來?!霸趲讟??我去看看她!”林澤偉著急的問道?!翱窗涯慵钡?!吃飯了沒?”薛醫(yī)生皺著眉看他?!安涣?!不看到她沒事,我心里很難安頓!”林澤偉堅(jiān)持的說?!澳悄闳グ?!”薛醫(yī)生但由著他說道,看到他剛要走,忽然想到什么,又趕忙喊住了他“哎~你等等!……那個……有些話作為老朋友雖然我不好勸,但是這個女孩兒的求死意志非常堅(jiān)決,你確定你去了之后不會刺激到她嗎?”林澤偉看著薛醫(yī)生,有種被看穿的尷尬“不會的,我只是在旁邊陪著,等到她沒事我就會走!”林澤偉也不知道自己這算不算自欺欺人,但是期盼修奕卿醒來,是他目前的第一愿望?!班拧悄闳グ?!”薛醫(yī)生點(diǎn)點(diǎn)頭,又告訴了他一些注意事項(xiàng),便由著他去了。

  林澤偉就這樣守在修奕卿的床邊,三天來修奕卿卻絲毫沒有要醒來的跡象,林澤偉多次追問薛醫(yī)生為何輸了血還是不見醒來?薛醫(yī)生看著他苦惱的樣子卻總是避而不答,他心里知道這女孩的去意是多么堅(jiān)決,在他救她的時候,他就看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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