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婉忽然覺得有些冷的站不穩(wěn),連腳下的雪似乎都因為她緊張而起的熱度融化。
月無風欣賞著她膽戰(zhàn)心驚的表情,斂去眼中的冷意,唇角翹起道:“幼帝太過年幼,別人幾句挑撥,若今日在這里的不是本君,這火氣,太后什么法子都免不去?!?p> 他抬手撣去身上的雪,轉(zhuǎn)身而去,腦中總晃著那張憤怒的面對著自己的小臉,白依諾的算盤竟然打到了尹卿的身上,自己真是越來越有些佩服起她的手段。
姊婉僵硬的站在雪中,由著又起的大雪沾了發(fā)絲,輕呼出的冷氣在眼前飄著,她抬手揮了揮,轉(zhuǎn)身去了尹卿的寢宮。
屏退了下人,姊婉不言一語的看著主動跪在自己面前的人,她自己的親生兒子,卻被那個女人這般利用。
“月大人是西孤使臣,況且昭和太后之事從頭至尾都與他無關(guān),你若心頭有火,可讓母后親自跪在御花園中?!辨⑼竦恼Z氣帶著無法躲開的壓抑。
“母后,昭和母后對皇兒一直很好,如今她已被關(guān)了許久,母后可不可以將昭和母后放出來?!币涮ы?,可憐兮兮的望著她。
姊婉心里一痛,一直覺得卿兒與自己親近,何時,竟然與白依諾還如此母子情深?
“她若想出來,母后即便攔著也無濟于事,你昭和母后的本事連母后都要自愧不如,你若想母后舊疾快愈,日子過的安穩(wěn),就離御華宮遠遠的?!?p> 尹卿唇緊抿著,垂了頭沒有吭聲。
姊婉嘆息一聲,起身回了婉影宮,路上,霜落撐著傘走在她的身邊,秀麗的眸子微瞄著她的面容。
回了宮,姊婉屏退了眾人,化了赤貂的樣子跑了出去。
月無風喝著熱茶,聽著椅子上的人絮絮叨叨的話。
“那么小的皇帝竟然也能做出這樣的事,虧你素來溫和,要不然還不知要惹出什么事。”姚翰一口氣的道。
“皇上再小也是皇上,可惜被人利用也不自知?!?p> “你猜是誰想利用他?”姚翰瞪著眼睛看他。
“顏國宮中的事,別多攙和,我沒事,你回去吧!”月無風神色淡淡的下逐客令。
姚翰坐著未動,又道:“洛臧文一直沒身影,仙木也不知去了何處,王那里推三推四推了數(shù)回,咱們怎么辦?”
“那人已昏迷數(shù)年,王也不會差這一時半刻,況且所尋又非凡物,有緣自相遇?!痹聼o風放下手中茶杯,微打了噴嚏。
姚翰起身道:“你且歇著吧,我先回了,等下去太醫(yī)院要碗姜湯給你送來?!?p> “別,莫將事情又惹起?!?p> 姚翰無奈的走了出去。
姊婉縮在雪中等了許久,終于聽見腳步離開的聲音,一下子閃身進了房間,縮在炭盆邊忍不住連連打著噴嚏。
月無風看著她的樣子吃了一驚。
稚玉被他打發(fā)出去尋仙木,自己法力又比她低,玉露珠子真不該送她。
后悔的讓他想哭!
姊婉在炭盆邊暖了半天,轉(zhuǎn)頭睨著僵了半天的神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