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所有人準(zhǔn)備妥當(dāng),姊婉裹了兩層絨裘由尹煦扶著走出房門。
姚翰沉著臉色,帶著別扭的堵在門口,不敢看尹煦一眼,清澈的眼眸中悔意蔓延的看著姊婉。
“你現(xiàn)在病著,若是走了,病重了怎么辦?”
姊婉挑眉瞧著他,壞心的道:“我如今也就剩下半條命,再病重些還能如何?不過是葬于白雪中罷了。”
姚翰胸口一梗,眼中帶著著急,“不行,你不能死。”
“為嘛?”
他磕磕巴巴的道:“你要是死了,天風(fēng)神君會恨死我?!?p> 原來是怕尹煦,姊婉心里好笑,你要道歉也別對著自己呀!
不過天資聰慧的神君想必也承了他的道歉,面色淡然的看著姚翰道:“婉兒需要好生休養(yǎng),徐府最是合適之地,婉兒雖虛弱,騰云去徐府也不必花去太多時辰,你若想同來,大可?!?p> 姚翰神色一喜,看著尹煦從始至終沒變的神色,就連昨日自己對著他發(fā)火,他也臉色不變,氣質(zhì)淡然的聽著。
他更是羞愧,自己怎么就這般不淡定呢?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去了徐府,阿敏氣的跺腳,這般炎嵐羽和沐雪蕾豈不是都要跟在身邊礙眼。
心里噎著火,由得炎嵐羽在一邊嘰嘰喳喳的對她說話,她半句也沒理。
待眾人到了徐府,她徑直找徐鳩峰尋了間客房住下,連著炎次羽也一同阻在院門外。
炎嵐羽這才驚覺,阿敏這是氣到心里去了。
“小次,怎么回事?”
炎次羽面色淡淡的吐出兩字,“吃醋。”
一番回憶過后,他似乎知道了點原因,看著炎次羽轉(zhuǎn)身離開,他可憐兮兮的守在門邊訴說衷腸等著阿敏原諒。
尹卿遠遠瞧見院落中忽然從天而降數(shù)人,烏黑的銳眸一眼便看見被尹煦扶在身邊虛弱的連步都邁不開的人,驚駭詫異讓他僵在原地,直到所有人散開去,他依舊站著不能回神。
獨自在房間徘徊數(shù)圈,正思著,尹煦的聲音從外面?zhèn)髁诉M來。
“父皇。”他行了禮,眉頭舒展,極力讓自己淡然。
“你瞧見你母后病了,怎么不去瞧她?”尹煦坐在上座,淡淡的眸子凝著他。
“他不是我母后,父皇,兒臣想回宮?!?p> “朕之前已然下了旨,你必須呆在徐府直至弱冠之年。”
“為何?”尹卿抿著唇,心中酸酸的,“是因為秦姊婉所生的二皇子嗎?兒臣不要什么皇位,兒臣只想呆在自己的家?!?p> 一抹光在墨瞳中閃了閃,尹煦沉了語氣,“父皇與你母后都希望你能平安,呆在這里對你最好,晚飯去與你母后一同用,你若不肯去,日后你會后悔?!?p> 尹卿立在原地聽著,心里只覺一片凄涼,父皇喜歡秦姊婉,喜歡她生的二皇子,不顧母妃的仇,也不喜歡自己這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