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允許自己高貴,可不能矯情。
既然有過先例,那再彌補過去的損失根本毫無意義。
雖然已經(jīng)許久不抽,但崔禾依舊對點煙這種小事熟練得不能再熟練。
手心躺著的這枚復(fù)古銀色外殼的打火機很好看,她拿在左手上細細地觀賞了一會兒之后‘呲’一聲迅速把它點起來又摁滅,整個過程行云流水。
路長景靜靜地看著她的動作。
點煙是件有手就能做的事情,只是很少有人點出崔禾這樣風(fēng)騷又摻雜著優(yōu)雅的感覺,他很懷念那種感覺,所以才動了念頭要她來點。
路長景抬手用食指和中指夾住口中叼著的煙,人往車窗一側(cè)稍稍傾了傾。
他的手長得真好看,崔禾盯著它若有所思,骨節(jié)分明,手指修長,而且手背的皮膚很白。她回味起那雙手的觸感,粗糲的掌心曾撫過她的肌膚,在她身上游走之處引發(fā)過一陣陣戰(zhàn)栗。
再往下想就該要臉紅了,在有些事情上嘴上能夠打仗但實際操作起來不得不承認她也是個臉皮薄的人。
崔禾再次翻開打火機蓋。
被霓虹和街燈所掩蓋明亮色彩的那一星火光,漸漸地往路長景的指尖移去,然后留下一縷淡淡的煙霧后消失不見。
離得太近,煙味彌漫開來圍繞在崔禾的鼻尖。她嗅了嗅,里面有一股很好聞的藥香,他的喜好還一如既往。
崔禾的心臟,又跳動得很快。
隨即一陣心酸襲來,那他心里的那個人呢,是不是也一如既往?
“煙也點了,那我就先走了!”
從重逢的第一面起,路長景的話就格外得少,也或許只是不想理她而已。既然如此,崔禾也不是個拖泥帶水的人,那么轉(zhuǎn)身走就是了。
另外,跟一個前任待在一起也是蠻尷尬的,畢竟她跟其他的前男友們分手后就基本沒有見過面,碰到這種情況,經(jīng)驗實在欠缺了點。
而且真正意義上的前男友們,加上路長景正經(jīng)算起來,總共也才三個。外界也真夠離譜的,能給她傳成每天不重樣。
還好她跑去學(xué)了攝影,沒進娛樂圈,要不然每天名字都得在頭條上掛著。
說到娛樂圈,聽說崔凝已經(jīng)在里面混得風(fēng)生水起了。她那個好妹妹,心地還真的是壞透了。
想到這里她的右手關(guān)節(jié)疼痛起來。
若不是回來之前右手手腕受過傷還沒好完全,醫(yī)生也交待過最近需要養(yǎng)著不可以亂動,她倒真不至于打不過之前那個敢對她動手動腳的流氓。
她的左手放在右手手腕處揉了揉準(zhǔn)備離開。
路長景應(yīng)該是注意到了她的手。
“我說怎么武力退步了那么多?”
“喬家那小子保護不了你?”
“那時候?qū)ξ艺f愛他愛得死去活來的,難道后面又把他踹了?”
他說最后一句的時候語氣更是充滿了嘲諷。
“也是,你怎么可能從良?”
男人的自尊心真是不能小瞧,你看看,只是因為分手輸了一點面子就還一直記恨到現(xiàn)在。路長景這人就不該長嘴,他要么不說話,要么就不會說話。
從良?
原來他從一開始就是這么想她的?
罵她是個婊子?那路長景自己是什么?嫖客嗎?就這也值得他驕傲?
她過去偶爾,還會覺得路長景是個例外,除了不愛她之外。
那句話著實把崔禾傷得挺深。
但她懟人的功夫也練得爐火純青:“呵!你怎么知道我看中你的時候就不是把自己當(dāng)成嫖客的?”
“畢竟我也不只你一個選擇,曉蘇的那些男人覺得我放蕩,可要是我愿意的話,不也是勾勾手指的事情?甚至你看剛才那個男人我都沒勾手指,他自己就撲上來了!”
路長景的眼睛放在崔禾的右手上,他的本意是擔(dān)心她,但沒想到說出口就完全變了意思。
他有些懊惱地抖了抖煙灰,將眼睛移開,但不曾想移得不是地方,正好落在崔禾的胸前,中間傲人的事業(yè)線若隱若現(xiàn)。
人們都夸路家繼承人路長景潔身自好,碰到再漂亮的女人都能夠坐懷不亂,堪比柳下惠。路長景的爺爺路軍還擔(dān)心得緊,生怕他們路家到了這一代就斷了根。
但只有路長景知道自己栽在哪里。就只是在崔禾身上,他只是看她一眼,喉結(jié)就不自覺微微滾動起來。
他想起她的滋味,更加口干舌燥,于是別開眼。
崔禾卻好像完全忘記了天氣帶給她的涼意,還瘋狂輸出自己的怒意。
“姐挑男人也是要點眼光的,不過那時看上你肯定是因為當(dāng)時腦子被撞影響視力所以才沒看清?!?p> “嘖!姐可真是太倒霉了!”
“你少在這里得了便宜還賣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