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是去了京兆伊的家里做客,幾位官家太太極力恭維她,本來她的心情是好極了,乍然聽到二女兒玉容受傷的事,心急火燎地趕回來,進入院子,發(fā)現(xiàn)花花草草都沒了,一片蕭條,頓時心中煩悶。
一路呼著玉容小名沖進房里,卻發(fā)現(xiàn)段玉容正坐在窗邊吃小點心,一幅冷漠卻又沒心沒肺的樣子。
看到她的胳膊被綁得跟豬蹄子似的,大夫人道:“怎么回事?怎么會搞成這樣?”
段玉容眨眨眼睛,不知道為什么忽然一口氣噎在喉頭,使她憤怒更盛,猛地將手中的小點心扔了,撲進大夫人的懷里,大聲哭了起來。
之后,段芙蓉也來了,便講述了事情的全部經(jīng)過。
大夫人活到這么大歲數(shù),經(jīng)歷的事情多了,關于內(nèi)宅斗爭也是親歷過來的,心思當然不像女兒們這么簡單,馬上問:“是穿了那件衣裳才出事的嗎?衣裳呢?”
段玉容恍然大悟,馬上道:“萍兒!去把我的衣裳找回來!”
萍兒慌慌張張的又去找那件已經(jīng)扔了的衣裳,隔了半晌才回來,卻滿臉沮喪地說:“二小姐,那衣裳已經(jīng)不見了,不知道被誰撿去了?!?p> 段玉容一個耳光打在萍兒臉上,“借口!再去找!”
大夫人及時阻止了萍兒,“不必去了,想必也是找不回來的。這樣一來,倒更讓我確定,女兒你肯定是被人構陷了。竟然能在你的衣裳上做手腳,必是身邊之人。”
大夫人的目光在屋內(nèi)丫頭婆子身上淡淡一掃,大家都寒蟬若噤。
這宅子里,可是很久沒有敢如此大膽,胡作非為了……
難道是——梅氏?
這件事可不就發(fā)生在梅氏進入段宅以后?肯定是她,除了她,院子里的這些小輩兒們,哪懂得這些伎倆呢?
當下也不多說,只叮囑段玉容好好養(yǎng)傷,便出去了。
段芙蓉則又陪段玉容坐了會兒,說了些安慰的話。
段玉容的哭泣依然止不住,“這胳膊上以后都會留有傷疤?!?p> “娘會請名醫(yī)來,替你醫(yī)好。再說,三殿下未必嫌棄你的傷疤,你沒看到他那會子可急壞了,抱起你就走?!?p> 段玉容的臉紅了紅,“就算如此,也不過是個沒靠山,反而想靠著段家的皇子罷了。”
“話不能這樣說,我倒覺得他至情至性,說不定是個很好的終身依靠呢。”
“大姐,如果我胳膊上的疤痕真去不掉了,那我嫁給三殿下,便也甘心了。”
“你呀——”
段玉容總覺得,三皇子是高攀段家了,如果不是自己受傷了,嫁給他還真是很吃虧。
又說了幾句,段芙蓉就起身告辭了。
她每天傍晚有去花園里看花的習慣,夕陽西下時,每個花瓣晶瑩惕透,鑲著金邊的樣子是最美,剛剛拐過假山,就聽到段櫻離的聲音,“父親,女兒有個好辦法,可以解去三皇子之憂!”
段擎蒼的聲音有點冷漠,“你小小年級,又沒學過什么東西,瞎參合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