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鳳凰,非梧桐不棲
置身山水居,時(shí)光仿佛凝固在最美的時(shí)刻。
這座堪比十八世紀(jì)的老莊園,在商業(yè)大城里鬧中取靜,白日行走,處處林蔭日影。
無疑,傅寒聲用金錢砸出了一處人間仙境。
夏季炎熱,蕭瀟手指雖然冰涼,但被傅寒聲無聲暖著,貼合的掌心漸漸濕熱起來,蕭瀟指尖觸及他的手背,這舉動原本很無意,但傅寒聲察覺到,不著痕跡的松開手。
蕭瀟松了一口氣,傅寒聲假裝不知道,跟蕭瀟主動講起山水居,從最初的想法,聘請?jiān)O(shè)計(jì)師反復(fù)修改圖紙,再到動工……
男子清雋,背手漫步林間,聲音低沉磁糜。
蕭瀟原本對山水居興趣不大,無非覺得很美罷了,但那種美,只進(jìn)了眼睛,卻未能抵達(dá)內(nèi)心。她不能否認(rèn)傅寒聲的話溫?zé)崃怂难劬Γ谑窃倏囱赝净ú?,竟也變得有色起來?p> “后山有一處人工溫泉,改天我?guī)氵^去看看?!贝蟾艢鉁貨鏊?,連帶傅寒聲的嘴角也帶著一抹淡淡的笑。
蕭瀟本不是多話的人,但傅寒聲這么一開口,她又不能一直保持沉默,于是問他:“有山有水之地,通常聚攏財(cái)氣,您信風(fēng)水?”
傅寒聲沒想到她會開口,而且一張口就說了這么一句話,一時(shí)間笑意聚攏,被他忍住了。
“我不信風(fēng)水?!彼麄?cè)眸看著蕭瀟的眼睛:“歐陽修曾經(jīng)寫過一篇《醉翁亭記》,里面有一段話,你還記得嗎?”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間也……”蕭瀟嘴角一扯,帶著鼻音道:“嗯,我明白了,您要的是山水之樂?!?p> 傅寒聲這次是真的笑了,腳下踩著樹影,笑容生生驅(qū)散了眉眼間的寒氣,那樣的笑容……
蕭瀟詞乏,那一瞬間只想到“漂亮”兩個(gè)字。通常這個(gè)形容詞都是形容女人的,挪用到男人身上,也不知道合適不合適?
傅寒聲笑,是因?yàn)檫@丫頭太過膽大包天,竟敢挖苦他。但他聽了,不覺生氣,反而覺得有趣。雖是挖苦,卻隱藏著不動聲色的小智慧,他早說過,她很聰明。
盛夏鳥語蟬鳴,似乎就連搖曳的光束也變得愈發(fā)溫柔起來,透過森天大樹調(diào)皮的灑落在他和她的身上。
傅寒聲眼望前方,輕聲道:“山水居毗鄰C市最高山,當(dāng)初建在這里,山水風(fēng)景固然重要,但這并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蕭瀟并未多想,語氣卻是再平常不過了,“也對,鳳凰非梧桐不棲。”
“……”
她竟懂他!
傅寒聲止步,嘴角笑容悄悄退散,他看著她的背影,有一股沖動擊垮了向來引以為傲的理智。
“瀟瀟?!?p> 名字從傅寒聲喉中滑出,余韻流長。
蕭瀟回頭看他。
這不是他第一次叫她名字了,但每一次從他嘴里叫出來,味道都是不一樣的。此刻是什么味道,蕭瀟分不清,只知道八月山水居,他的聲音很低,很低。
“明天我?guī)阋娔赣H,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