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瓊兩點多報的警,四點多警察才慢悠悠地趕了過來,秦瓊靠著門坐在地上,將自己縮成一團,一直睜著眼睛不敢睡覺,內(nèi)心在無比焦急地等待,同時也在想:到底是誰呢?誰會做這么惡毒又惡心的事情?
警察來了后秦瓊才敢打開門,卻不敢看地上的慘狀,兩個警察捂著口鼻看著地上的無頭老鼠,也被惡心得夠嗆,他們拍了照之后就問秦瓊,“有沒有看到是誰放的?”
秦瓊搖頭:“我是兩點多的時候被一陣門鈴聲吵醒的,等到我去看的時候,門外就只有這個東西了?!?p> “沒有看監(jiān)控嗎?”
秦瓊這才反應(yīng)過來,她剛才被一嚇,又惡心,都忘了看監(jiān)控了,于是她趕緊調(diào)出監(jiān)控看,兩點多的時候果然有一個人鬼鬼祟祟地出現(xiàn)在她家門口,但是他穿著一身黑,戴著黑色棒球帽跟口罩,根本看不到臉,只能看到身材高高胖胖的,他按完門鈴,扔下老鼠就跑了。
秦瓊氣得要死,連剛才的害怕都忘了,“該死的!這是哪個神經(jīng)???!看我逮到他不把他腦漿都打出來!”
兩個男警察隨后就盤問她最近有沒有得罪過什么人,秦瓊說沒有,但是不知道以前有沒有,秦瓊性子大大咧咧的,就算無意中得罪過誰她也不記得了。
天亮之后秦瓊又去保安室調(diào)了監(jiān)控,也只看到那個人在電梯和小區(qū)里出現(xiàn)的身影,其他的線索還是什么都沒有。
秦瓊腦袋亂糟糟地回了家,看著家門口那一塊被保潔阿姨打掃完的地方她深深地皺起了眉頭,腦海中浮現(xiàn)出監(jiān)控中的人影,確實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在哪兒見過呢?
秦瓊回家后坐在沙發(fā)上一遍一遍地看著監(jiān)控,努力回憶自己在哪里見過這樣的身影,想了好久都沒有想出來,她泄氣地往沙發(fā)上一靠,肚子突然咕咕咕地叫了起來,從凌晨被吵醒之后就一直處于高度緊張和害怕中,天亮之后也一直在忙著調(diào)監(jiān)控,連口水都沒顧得上喝。
秦瓊打開外賣軟件,準備點個外賣,手指在界面上快速地滑動著,卻突然猛地停住,然后往回劃了幾下,手指停留的地方,是一家奶茶店,她頭腦中電光火石,瞬間就從沙發(fā)上彈了起來。
“奶茶店!奶茶!是那個被我跟夏清洲干倒的死變態(tài)!”
秦瓊這才回想起來,她趕緊收拾了一下準備出門去警局,卻在鎖上門之后突然收到了一條短信:這兩只老鼠就是你和夏清洲。
秦瓊看著這短短的幾個字,心跳極速加快,她馬上撥了個電話過去,卻是空號,她氣的都想把手機給摔了,但她還是忍住了,趕緊往警察局跑。
到警局向警察說明情況后才知道那個變態(tài)叫陳百強,他去年冬天就出來了,警察說他是個無業(yè)游民,先前的房子早就賣了,現(xiàn)在沒有固定的住所,還得去查找他居住的地方,讓秦瓊一有什么事就趕緊通知他們,自己注意安全。
秦瓊急得要死,但也沒什么辦法,這變態(tài)現(xiàn)在好像發(fā)瘋了,而且他沒準還要對夏清洲下黑手!
秦瓊想到這里趕緊出去給夏清洲打了個電話。
接到秦瓊電話的時候夏清洲正在房間里學(xué)習(xí),自從上次聽到秦瓊相親的消息之后,他就一直很沉默,也沒有什么理由去找秦瓊,只能每天刷她的微博和小紅書,還有朋友圈,一遍又一遍的看她之前發(fā)過的vlog,隔著手機屏幕想念一個住在心里的人。
夏清洲聽到手機鈴聲,本來以為是騷擾電話,因為幾乎沒有人給他打電話,他一年接到電話的概率不亞于南方下大雪。
然而他冷漠地掃了一眼之后卻被手機界面上大大的“秦瓊”兩個字驚到一下子呆愣了,反應(yīng)過來后才趕緊抓起手機,緊張地手心都冒出了汗,他快速地滑到接聽鍵,聲音沙啞地“喂”了一聲。
“你怎么這么長時間才接電話?你知不知道我快急死了!你沒出什么事吧?!”
秦瓊劈頭蓋臉地就說了一大堆,聲音洪亮急促,透露出緊張和害怕,還帶著一點哭腔,在聽到夏清洲熟悉的聲音的那一刻起,秦瓊就感覺自己心里筑起的長堤一下子就崩潰了,從昨晚到現(xiàn)在,她眼前一直浮現(xiàn)著那兩只無頭老鼠的模樣,還有陳百強的那個短信,暗處仿佛有雙眼睛一直在盯著她,那種緊張與毛骨悚然的害怕,就像咒語一樣纏繞著她。
直到這一刻,聽到夏清洲聲音的這一刻,秦瓊才感覺耳邊那種嗡嗡嗡的聲音慢慢地消失了。
夏清洲聽到她反常的聲音一下子就慌了,他“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急切地問,“你在哪兒?”
夏清洲下了出租車狂奔到警局的時候,看到秦瓊正蹲在門口,穿著灰色的大衣,像一只臟兮兮的兔子,陽光照在她身上,卻顯得那么可憐又孤單。
夏清洲平復(fù)了一下氣息,從臺階上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秦瓊感覺到有人擋住了她的陽光,她皺著眉頭抬起頭,卻看到頭發(fā)凌亂的夏清洲在她面前慢慢蹲了下來,然后把她扶了起來,秦瓊蹲了太久,腿都麻了,夏清洲背對著她彎下身子。
“上來吧。”
秦瓊本來想說不用,活動兩下就可以走了,夏清洲卻說,“又不是第一次背你了,快上來,在警局門口會妨礙人家工作的?!?p> 秦瓊深呼了一口氣,還是趴在了夏清洲背上,夏清洲背著她往臺階下走,沉穩(wěn)而有力的步伐,秦瓊將臉埋在他的羽絨服帽子里,她突然很想哭。
因為害怕家人擔(dān)心,所以什么都不敢跟他們說,又因為害怕連累朋友,也什么都沒跟他們說,如果不是因為陳百強的短信里提到了夏清洲,這件事根本扯不到他,本來應(yīng)該是她一個人知道的事,一個人靠在門背后斗智斗勇的,她無法跟任何人說的事情。
本來她是一個人手足無措地站在黑暗中的,現(xiàn)在突然有個人朝她奔跑了過來,頭發(fā)凌亂的,喘著粗氣的。
她的眼睛在陽光的照射下突然就刺痛了起來。
“現(xiàn)在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夏清洲感受到秦瓊的情緒,聲音前所未有的溫柔,像在哄小孩子一般。
秦瓊聽他這么說更想哭了,她“哇”地一聲就哭了起來,“你先讓我哭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