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憐走了沒多久家里就給洛詩介紹了一個不錯的男孩子,那個男孩各方面都優(yōu)秀長得也不錯,但她死活都不愿意,父母都知道她還惦記著那個紋身師氣的直接把人給關(guān)在了房間里,洛詩整日消沉度日,沒幾天就瘦了一大圈,中間朋友來看過她幾次,最后一次她看著洛詩越來越瘦終于沒忍住告訴了她。
“我知道他在哪兒?!?p> 洛詩的眸子在這幾個月里第一次亮了起來,任盈盈知道她會想盡一切辦法出去,最后囑咐了她一句:“你可以去,但是你要答應(yīng)我,這次你去了之后他還不愿意你就必須回來忘了他,恢復(fù)正常的生活,你答應(yīng)我?!?p> 洛詩聲音干啞出聲:“我答應(yīng)你?!?p> “他在H市,不過具體的我不知道,三天,你只能去三天,三天找不到你就要回來?!?p> “好?!?p> 臨走前任盈盈對她說:“詩詩,如果可以穿梭到過去,我一定不會帶著你去紋身店認識徐憐?!?p> 洛詩朝她疲憊地笑笑:“盈盈,緣分是很奇妙的,就算是你不帶我去,我們還是會碰到。”
之后洛詩假意答應(yīng)了父母去相親,她好好休息了幾天之后便獲得了自由,她坐在咖啡館里等那個男生的時候卻看到了外面正在監(jiān)視她的保鏢。
就說嘛,怎么可能這么輕松。
男孩五官硬朗,皮膚呈古銅色,和徐憐完全相反的類型。
“軍人?”
“特警?!?p> “很偉大的工作,”洛詩的目光始終放在門外的車上,她漫不經(jīng)心地和對面這個男人閑聊著,他卻笑笑戳穿了她的心不在焉,“你的心思不在這兒?!?p> “你怎么知道?”
武繼:“你一直在看外面的那輛車,我沒猜錯的話那個是你父母派來的吧?!?p> 洛詩微微詫異:“你怎么知道?!?p> “我是特警,”武繼朝她伸出手,“而且你一直都沒有問我的名字,洛詩你好,我叫武繼,武術(shù)的武,繼續(xù)的繼?!?p> “你知道我叫什么?”
“當(dāng)然,我從高中就喜歡你了,”或許是怕自己的話會冒犯到她,武繼連忙說,“這次的相親是巧合,不是我刻意安排?!?p> “謝謝你的喜歡,不過我今天是被家里人強制出來相親的,我想請你幫個忙,可以嘛?!甭逶娍粗鴮γ姘孙L(fēng)不動的幾個壯漢已經(jīng)將靠著自己跑出去的希望掐滅了,她只好求助對面這個看起來友善的男人,“我有一個喜歡的人,但是我父母現(xiàn)在看著我不讓我去,我想請你把我?guī)У饺巳好芗牡胤?,讓我走,可以嗎?!?p> 武繼想了很多種忙但唯獨沒想到這種。
“我知道很冒犯,但是我只能請你了?!?p> 武繼在洛詩一聲聲的哀求下還是答應(yīng)了。
洛詩跟著他去了附近的小吃街,趁著那些人在停車沒跟上來的時候拔腿就跑,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就去了機場,她買了離去H市最近的一個航班。
洛詩下飛機的那刻看到家里面打來的無數(shù)通電話,給媽媽回了過去,洛母在那邊發(fā)了瘋似的吼著:“洛詩!人家都不要你了你非要貼上去是嘛!你現(xiàn)在就給我回來?!?p> “對不起媽媽,再讓我試一次吧?!?p> 洛詩掛斷電話便關(guān)了機,她在來之前已經(jīng)在網(wǎng)絡(luò)上搜了許多關(guān)于他的信息,但這一次她并沒有搜到比任盈盈知道的更多的信息,最后一天晚上任盈盈給她打了電話問她有沒有找到,此時洛詩正在街頭上漫無目的地游蕩著,有不少醉鬼從她身邊路過撞到她,洛詩被撞得整個人踉蹌著摔倒在地,這些天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掉落在地。
任盈盈在電話那頭慌了:“你沒事吧詩詩,都怪我,我不該告訴你的,我現(xiàn)在就去H市,你等我。”、
洛詩撿起手機撐著身子坐在了一邊的石墩上,語氣竟是出了奇的淡定:“我沒事盈盈,不怪我,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明天還有一天才到第三天,我一定可以找到他的?!?p> 翌日,洛詩換了一個區(qū),她在早餐店隨便點了店早餐索然無味的嚼著,眼睛因為昨晚痛哭過而高高腫起,她聽到過來吃飯的老奶奶聊著八卦:“看到了嗎,又有小姑娘去找紋身店的那個小伙了?!?p> “那小伙是真帥啊,人也好,就是工作不太好,不正經(jīng),不然我得把我孫女介紹給他?!?p> “切,你那寶貝孫女人家還不一定能看上呢?!?p> “怎么啦,我孫女好歹體制內(nèi),他一個外地來的做紋身得還看不上?!?p> 洛詩撲捉到了關(guān)鍵詞,也不管手里沒吃完得包子了直接跑到那兩個老太太那邊問道:“請問,您們說的那個小伙子在那兒。”
倆老太太被她嚇得直拍心臟:“你這個小姑娘別太毛躁啊,心臟病都要被你嚇出來了?!?p> “不好意思奶奶?!?p> 老太太指了指里面:“就在里面?!?p> “謝謝?!?p> 等洛詩走后倆老太太又開始編排她。
洛詩一路跑到巷子深處,和在S市同樣印著‘紋’字的旗子在外面瓢著,洛詩走進去便看到了一模一樣的裝修,她推開正廳的簾子時帶起了一串風(fēng)鈴聲,緊接著一道熟悉的腔調(diào)響起:“想紋身下午來,二百起?!?p> “徐憐?!?p> 徐憐抵著地晃椅子的腳猛地一頓,他慢悠悠地睜開眼,依舊是以往的閑散樣子,眸子看向她的時候冷淡極了:“紋身?”
“我問你,你跑什么?!?p> 徐憐摸起旁邊的報紙蓋在臉上,聲音從里面悶悶地傳出來:“閑聊,十分鐘一千?!?p> 下一秒,他的首款提示音便響起‘微信收款一萬元’。
徐憐煩躁地將報紙拿下朝她伸出手,洛詩警惕地問道:“你干嘛?!?p> “手機給我,錢還給你?!?p> “我要聊一萬塊錢的?!?p> “老子不聊?!毙鞈z說著就去拿她的手機解鎖打開了微信將手機丟給她,這一串動作連貫的讓人反應(yīng)不過來,徐憐轉(zhuǎn)身進了最近的屋子,“滾?!?p> “我不滾,”洛詩跟上去用手擋住門,徐憐氣急反笑,“你以為我不敢夾你。”
“你不敢。”
門被‘砰’地摔在了墻上,徐憐側(cè)身出去:“你不走我走?!?p> “徐憐,徐憐你不能走徐憐,”洛詩小跑著跟在他身后,眼看著距離拉的越來越遠,她哽咽著開口,“我要結(jié)婚了!”
徐憐的腳步跟著這句話猛地一頓,他轉(zhuǎn)過身靠在墻上,衛(wèi)衣帽子蓋住了他眼底的情緒,他依舊是那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樱骸安辉缯f,我剛剛連著份子錢一起轉(zhuǎn)給你?!?p> 洛詩上前拉住他的手,眼睛早就被淚模糊了,她抽泣著說著不成句子的話:“徐憐,你只要說你愛我我就不跟他結(jié)婚,我不在乎你家的,我們可以像你一樣遠走高飛讓他找不到我們,徐憐,你說你愛我,你說??!”
“我不愛你,”徐憐拉下了帽子,那雙深情的眸子里這一刻盛滿了冰冷,“洛詩,別自戀了,我從來不愛你?!?p> “你呢,想找情人別找我,我不當(dāng),”徐憐又朝她伸出手,“怎么,份子錢是現(xiàn)在給你還是回頭我讓江晝帶給你?!?p> 洛詩紅著眼眶看他,眼淚一滴滴滾落。
他收回停留在半空中的手:“得,我回頭找江晝帶給你,祝你新婚快樂,我走了?!?p> 在徐憐走到拐彎處時洛詩忽然又喊了他得名字:“徐憐,你這次不回頭我們就再也沒有以后了,我永遠不會原諒你。”
少年并未停留,轉(zhuǎn)身消失在了她的視線。
徐憐一直在她身后跟著她看著人進了飛機場才轉(zhuǎn)身離開,他撥了一個陌生的電話:“她回去了?!?p> “謝謝你?!?p> 徐憐看著高飛得飛機眼角忽然落了淚,他心酸地笑了笑,心道,傻姑娘,哪里有你想的這么簡單啊,那個人會纏我一輩子,而在讓你跟著一個不錯的人在一起和跟我浪跡天涯我一定選擇前者,別再見了。
回去只好武繼沒多久就上門提親,洛詩給他講了這些事情他卻說他可以等,等她愛上自己,那時候洛詩不知道是以什么心態(tài)便答應(yīng)了他,徐憐也在她結(jié)婚的時候送上了99999的份子錢祝她幸福,一開始二人相敬如賓的相處著,時間久了她慢慢地發(fā)現(xiàn)武繼是個很好的人,這才開始有了愛情。
而她和徐憐并沒有像想象中的那樣到死都不見面,他們在三十年后許思舟的婚禮上見到了,那時候的洛詩兒女雙全家庭美滿,徐憐卻一直都孤身一人。
武繼看到過徐憐的照片,即使是過了三十年也還是一眼認出,回家之后很久都是忐忑的,他知道徐憐一直都是洛詩心中的一根刺,即使是他們現(xiàn)在家庭美滿但徐憐依舊在她的心底最深處,洛詩怎么會看不出他的異常,她只好撒著嬌哄他:“已經(jīng)過去三十年了,我都成老太太了,那件事早就過去了,我現(xiàn)在心里只有你。”
武繼是個及其沒有安全感的人,洛詩哄了很久才把他的顧慮給消除掉。
婚禮結(jié)束之后江晝和徐憐在一起聊天,江晝問他:“你見到她了?”
徐憐沉默的點頭。
“后悔嗎?”
徐憐搖頭:“不后悔,她現(xiàn)在很幸福。”
老頭一直纏他纏到閉眼的那一刻,而在他每次看到老頭的時候都會慶幸自己當(dāng)初做出的決定,還好,還好沒把她拉入深淵。
“遺憾嗎?”
徐憐感嘆:“人生嘛,留些遺憾才好下輩子再來?!?p>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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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條蛇
兩個多月,真的很謝謝大家的觀看,謝謝大家的包容,許見和江晝的故事就告一段落了,我們下一本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