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文文也明白,從古至今戲子的地位都十分低下。
在古代,戲子是下九流之末,一般是罪臣家屬或是奴婢才會從事的職業(yè),甚至在某些朝代法律明文規(guī)定,戲子與娼妓一般,不得與良人為配。
容祖和容亦從古代穿越而來,撇去他們皇子的身份不談,在他們根深蒂固的認知中,戲子就是供人取樂的玩物,是毫無尊嚴更無風骨可談的社會底層。
即使是現(xiàn)在,精神文明發(fā)展至今,大家依然對待明星演員有著不一樣的目光。
比如上一世的沈南,決定闖蕩娛樂圈時被家族斥為“敗家子兒”,頂著巨大的壓力直到登頂演藝圈了家中風評才有所好轉。
怎么又想到這個男人了……
葉文文趕緊將這個陰魂不散的影子從腦子里揮去,直了直腰背,端正坐姿,深吸一口氣說道:
“我先跟你們講一下我們現(xiàn)在這個世界吧?!?p> “我們現(xiàn)在生活的世界,男女沒有高低之別,職業(yè)也沒有貴賤之分。男人能做的事情,女人一樣可以做到,比如昨天晚上你見我穿個短裙半夜出行,你覺得不妥,但這卻是我個人的穿衣自由生活自由。每一個人的意志與選擇都應該被最尊重。再者,你認為的戲子低賤,但在我們看來,360行只有做得好與做的不好的差別。如果人人嫌棄吹拉彈唱這個行業(yè),那么我們的文明瑰寶和精神熏陶,又何談傳承呢?”
一席話說得容祖容亦二人楞在原地,半天沒個動靜。
偌大的房子里空空蕩蕩,連根針掉地上都是一清二楚。
葉文文:最怕空氣突然的安靜。
你們倆人不拍手撐排面也就算了,至少給個回聲啊……
她只能自己干咳兩聲,看著呆若木瓜的兩位皇子,試探性地問道:
“二位意下如何?”
容亦首先反應過來,看著葉文文的目光已然多了分膜拜--
這現(xiàn)代女子當真與古代不同!我在皇宮生活時,無論是高門貴女或是宮娥女官,見我都是掩面含羞,連話都不敢多說一句。
而這現(xiàn)代女子葉文文,落落大方毫無扭捏之態(tài),看向我的目光也是熱忱坦蕩,與外面那些妖艷之人大有差別!
我……喜歡!
于是,他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只要是文文你推薦的工作,我便做!吹拉彈唱,本就是我所喜之事!”
容祖瞪了一眼毫無立場可言的三弟,但他不得不承認,葉文文的話的確戳中了他的心尖--
人無貴賤事無高低,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
但更稀奇的是,這女人竟然敢觸碰自己的逆鱗!
自己貴為大皇子,群臣也好侍妾也罷,無人敢對自己這般言語。
今日被她這么一說,好像也的確是有這么一番道理,而這四兩撥千斤忤逆自己的勇氣……
我……欣賞!
但他不能像三弟一般就此示弱,想了半天也只能不咸不淡地問一句:
“今日早膳吃點什么?”
葉文文粲然一笑,雖相識時間不長,但她也大概摸清楚容祖的路數(shù)--
不反駁,便是默許;顧左右而言他,便是首肯。
也罷,現(xiàn)在也的確沒有適合容祖的工作,讓他多了解一下這個世界的規(guī)則,或許也是件好事。
如此,也算是了了一件心頭大事,聽到容祖肚子不爭氣的“咕咕”聲,葉文文一臉壞笑回答:
“今天早膳,我要給你們推薦這個年代最偉大的美食--螺螄粉!”
……
正當容亦捏著鼻子、容祖吐槽“為什么早膳一股臭味”時,葉熙兒出現(xiàn)在了機場。
今天她要接的是從泰國旅游剛回來的葉母,也是她用來打壓葉文文的一張王炸牌。
自小葉母韓麗君對葉熙兒便十分溺愛,自己這顆掌上明珠是打不得罵不得,葉熙兒七分驕縱的性子便有三分韓麗君縱容的功勞。
這種情感,即使在葉文文被葉家認回,韓麗君知道葉熙兒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后,都沒有半分改變,反而更加重了韓麗君對葉熙兒的愧疚與寵愛。
葉文文自小沒有長在她的身邊,她自然沒有太多的感情;而親生女兒回來,她又擔心葉熙兒會受委屈,所以將更多的感情和愛護給了她。
本來自己這一次要在泰國的度假村住上兩個月,但是前幾天收到葉熙兒的微信,稱她要搬去市郊的別墅住。
再問她原因,怎么也不肯說,只說是惹了爸爸生氣。
如此一來,韓麗君還有什么心情玩下去,當天變趕回曼谷,訂了最早的一班航班飛了回來,而航班時間她也只發(fā)給了葉熙兒。
“媽!您終于回來了!”
葉熙兒一眼便看到仍是一身度假裝的韓麗君,調整了一下臉色,張開懷抱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