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你不妨問問我家夫人
容欽的話,聽在段千鈞耳中,無疑是很大的羞辱。
可在裴祈心里,確是讓她險些狂笑出聲的導(dǎo)火索。
哈哈哈哈哈哈?。?!
雖然她知道容欽與段千鈞之間不和,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容欽敢在這么多人面前直言不諱,這幾句話,不就是她想說又不敢說的心聲嗎?
裴祈忍著笑,臉都快要憋紅了,再這樣下去她就要憋出內(nèi)傷了!
段千鈞周身氣壓驟降,一雙染了殺意的眸子幾乎要將容欽貫穿。
可容欽卻絲毫不懼,滿是挑釁的朝段千鈞抬了抬下巴。
他們本可以互不打擾,各忙各的,誰讓段千鈞非要先來這嘴欠一句?
活該。
段千鈞暗自呼吸了幾口氣,平復(fù)下自己暴亂的心情,這才抿去了眼底的殺意,通通化作一聲極具諷刺意味的輕笑:“借右相你的吉言,本相也希望自己在外頭子嗣成群?!?p> “不過話說回來,右相成親也有幾年了,我見這夫妻關(guān)系倒也和睦,卻未曾聽聞你有誕下過子嗣,難不成……”
“容欽,你不會是不行吧?”
噗……
裴祈在忍笑破防的邊緣瘋狂來回,沒想到段千鈞也不是個吃素的。
這兩個人,一個精力旺盛,另一個又不行,對比確實鮮明。
裴祈憋著笑,抱著看好戲的心態(tài),窩在容欽懷里先是看看段千鈞,又回過頭看看容欽,期待著他們下一步還能說出些什么驚駭世俗的話來。
裴祈本以為,以容欽的脾氣會直接站起來跟段千鈞大戰(zhàn)三百回合,可容欽非但沒有什么生氣的跡象,反而將裴祈向懷里按了按,低頭對上她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嘴角突然不懷好意的勾了起來。
裴祈:?
這廝,看她做什么?
“左相此言差異?!迸崞韥聿患岸嘞?,只見容欽挑著眉,抬手勾住了她的下頜,裝成一副夫妻情深的模樣給段千鈞看:“我家夫人嬌弱,對男女之事更是抗拒?!?p> “想來也怪本相,新婚之夜的洞房花燭,本相將她折騰的夠嗆,那次之后,她就再不準(zhǔn)本相碰了……”
裴祈聽著他的話,感覺越發(fā)不對勁,先前嘴上洋溢著的笑容也在這一瞬間收斂了。
她暗叫不妙,抬起手想要捂住容欽的嘴讓他住口,哪知容欽的反應(yīng)快她一步,率先捉住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眼中的得逞之意撞進(jìn)裴祈眼底,分外清晰。
容欽曖昧的揉了揉她的手,緩緩開口:“左相又不曾與我同床共枕,如何能下此定論?本相到底行不行,你不妨問問我家夫人?!?p> “夫人你說,本相到底行不行,嗯?”
裴祈瞪大眼珠,瞬間石化在了原地。
耳根,也紅了個徹底。
你媽的容欽!
你行不行我怎么知道???
老子是清清白白干干凈凈的正經(jīng)姑娘,你問老子這種問題???
不就是剛剛讓你喂了幾口吃的嗎,犯得上這么記仇?
你跟段千鈞互看不爽,扯我干嘛?!
扯我干嘛?。?p> 原本還有些氣急敗壞的段千鈞,此刻看著裴祈被容欽為難成這副樣子,心情也不自覺的好了些。
笑,剛剛不是笑嗎?
再笑啊?
因為知道此時的葉柔正是與容欽曾經(jīng)水火不容的裴祈,段千鈞的笑意絲毫不比容欽淺,他甚至還覺得這把火燒的還不旺盛,趁機(jī)又添了一把。
“右相的能力到底如何,本相也著實好奇,夫人不妨……告知一二?”
段千鈞!
原本就無地自容的裴祈,此刻更是恨不得趕緊挖個地縫跳下去,把自己埋起來這輩子都不出來。
剛剛分明是這兩個水火不容的人在對峙,她什么也沒說,為什么最后變成這兩個人一起為難她?
容欽也就罷了,可是段千鈞呢?
她一沒招惹他,二沒維護(hù)容欽,何況他們還是最最“真誠”的合作伙伴,可現(xiàn)在呢?
他居然幫著容欽?
段千鈞你不是人!
眼看著裴祈急的快哭了出來,原本還咄咄逼人的容欽總算是良心發(fā)現(xiàn)的退了一步。
他將裴祈的臉按進(jìn)懷里,避免讓段千鈞看見她這副處處可憐的模樣。
抿去眼中那份玩味的笑意,容欽抬起頭,換上了一貫的深邃看向段千鈞:“我家夫人羞怯、膽兒小,今日便不回答左相的問題了?!?p> “宴會即將開始,左相可別耽擱了呂國公的正事?!?p> 見容欽這么說了,段千鈞也不好在這么多人面前繼續(xù)跟容欽斗下去,只好瞥了眼容欽懷中無地自容的裴祈,無趣的走到容欽對面的那個座位,一口一口的喝起了酒。
見兩人的鬧劇結(jié)束,呂國公才敢從人群中出來,邁步走向主位。
他擦了擦額頭的汗,先是朝在做的貴賓鞠了一躬,隨后拉過自己的女兒介紹道:“今日是小女呂安暖的及笄之禮,有勞各位賞臉來為小女慶生,老朽實在是感激不盡……”
平平無奇的開場白,容欽也沒什么興致去聽,反倒低頭看向趴在自己胸前不停抽泣的小女人,感受到自己胸前的布料或多或少的有些濕潤,容欽眼眸動了動,小聲的詢問:“哭什么?”
裴祈聞言,非但沒有賞給容欽一個眼神兒,反倒哭的更兇了。
他是怎么問的出口的?
見裴祈不理他,容欽顯然有些不耐煩,抬手鉗住她的下頜,強(qiáng)迫她抬起頭來,盯緊她哭的水汪汪的大眼睛:“這就委屈了?”
裴祈咬住下唇,不輕不重的在容欽身上打了兩拳:“我們根本就沒有……你還說那種話,換了誰不委屈?”
“你跟段千鈞看不對眼你倆打一架都行,非得把我扯進(jìn)去……干嘛?”
“呵?!比輾J見此,輕笑出聲,一句一句的列出了裴祈剛才的種種罪行:“某人方才,不是把本相當(dāng)成靠墊,當(dāng)成婢女,甚至當(dāng)成喂飯的,本相不過是拿你當(dāng)個擋箭牌,你就哭了?”
“還有,方才段千鈞說本相不行,你不是憋笑憋的很痛苦?本相讓你哭一哭,好緩解你的痛苦,還不感恩?”
容欽的話說的義正言辭,全然沒有把裴祈的控訴當(dāng)回事,還一臉“我是為你著想”的表情,讓裴祈一時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