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老公是誰
來人西裝革履,面容清俊疏朗,舉手投足間還透著上位者的凜然氣勢。
裝扮比平時更為隆重,胸前掛著的白金胸針是一頭獵豹,鑲有磨圓切割的藍寶石,一看就價值不菲。
細看之下,那胸針之下的胸膛還在起伏不定,男人手里緊緊握著手機,顯然是從一場重要的宴會上匆忙趕過來的。
“來得可真快啊,我剛到?jīng)]幾分鐘,那些老家伙們肯放你先走?”
樓南有些訝異地問道,并識相地側(cè)身讓開門口的位置。
晏懷聞對著樓南點了點頭,大步朝著那個三年前忽然消失的女人走過去。
顏清眼神發(fā)愣,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擺了,直直地看著那個她夢里見過千百遍的輪廓,無盡的放大,越來越清晰。
晏懷聞離自己越來越近,近到連他睫毛投下的大片陰影都能看得清清,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沾染的屬于夜色的涼氣。
顏清有些分不清這是夢境還是現(xiàn)實了,低聲呢喃著,“怎么會......”
“不認(rèn)識我?”那聲音還是那么的清冽好聽,只不過泛著涼意。
這語氣讓她感覺心尖也隨之一涼,她搖了搖頭,怎么會不認(rèn)得呢?
晏懷聞眼見著女人的神色從迷茫轉(zhuǎn)為哀傷,他沉著臉,不辨喜怒。
三年未見,既然回到了B城,同處于一個工作圈子,顏清心里知道,他們早晚會見到的,縱使做了很多心理準(zhǔn)備,但沒想到再見面會是這樣的情形。
這么突然地見到了,顏清還是頭腦一空,本就是醉酒后腦子當(dāng)機,反應(yīng)不及,現(xiàn)在徹底成了一團亂麻,剪不斷理還亂。
她不受控地咽了咽口水,緊張兮兮地目光亂瞟,甚至求助地看向剛見第一次面的桃花眼帥哥樓南,希望他能幫幫自己。
樓南聳了聳肩,一副愛莫能助的模樣。
因為,平時情緒不外漏的晏懷聞,此時的神色可是肉眼可見的不好。
他看著顏清只穿著單薄的吊帶,外邊裸露著大片白嫩肌膚,臉色沉得如鍋底,語氣也變得森寒至極。
“這么久未見,顏小姐倒是長本事了?!?p> 顏清雖然沒見過眼前這人發(fā)火的樣子,但此刻精準(zhǔn)地探知到了晏懷聞的情緒極為不佳,她想要活命的雷達嗶嗶得響。
她靈敏地察覺到這可能是這人要發(fā)怒的征兆,頓時目光閃躲,心虛地不敢與他直接對視。
“給我起來!”
晏懷聞終是難壓怒火。
這時,她才意識到自己還坐在那肥頭大耳的李總身上,晏懷聞的目光像是要把她身下的中年男人凌遲一般。
晏總該不會以為自己要強上這個老禿頭吧?
顏清慌亂中完全搞錯了重點,聰明伶俐勁兒一點都沒有了。
她見那李總還昏厥著,卻只想著讓作惡未成的李總趕緊醒過來,最好是能跟在場的人解釋一下再暈。
這情形該怎么處理?
總要有人說些什么才好,顏清靈機一動,忽然想到一句影視劇里這種場景常說的臺詞。
嘴比腦子快,活學(xué)活用的顏清,煞有其事地清了清嗓子。
緊接著,她揮著拳頭,使勁兒敲了敲李總的腦袋。
“你快起來呀,別裝睡不出聲,我老公來捉奸了!”
焦急地語氣學(xué)得十成十的像,聲音猶如珠玉般清脆。
可惜李總毫無動靜,并沒有醒過來,不能欣賞她拙劣的演技。
話音剛落,一時之間,房間內(nèi)的氣氛陷入了詭異的尷尬。
“老公?”男人挑了挑眉,意味深長地低低復(fù)述著這兩個字。
顏清率先擺脫石化狀態(tài),卻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半個字來,她訕訕地摸了摸脖子,聽候發(fā)落。
“你什么時候結(jié)婚了?”
“沒有!我沒結(jié)婚,我就是,我那就是一種比喻,一種比較常見的修辭手法?!?p> “哦?在場的人,你是以誰當(dāng)做本體來比喻的?”樓南嘴欠地插嘴道。
他擺了擺手,瞇著桃花眼,笑的一臉蕩漾,“顏小姐,我跟你可是第一次見吧,難不成對我一見傾心,這聲老公我倒是......”
沒等說完,一道冷箭似的目光射了過來,樓南接收到了信號,立馬抿著嘴轉(zhuǎn)過身去。
顏清額頭都急的冒了汗,只覺得說多錯多,忙著轉(zhuǎn)移話題,“哎呀,他,他,他暈過去了,還是我先起來?!?p> 在打算起身時,顏清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腳一陣難忍的酸麻,地毯的材質(zhì)軟糯糯的又不好借力,她搖搖晃晃沒站穩(wěn)。
又一頭栽進了晏懷聞的懷里,這場景該死的類似。
這下氣氛可徹底陷入了僵局,顏清一動都不敢動,聽著溫?zé)岬男靥畔碌某练€(wěn)心跳,聞到那縷屬于男人的清冷香水味道,臉騰得燒起來了。
在一旁圍觀的樓南也傻眼了。
剛才還將一個體型近乎是自己兩倍的老男人,毫不留情地絞殺在床下的女人,此刻柔弱乖順地依偎在晏懷聞的懷里,媚眼如絲,臉色酡紅,活像一個小鵪鶉。
全場最淡定的當(dāng)屬晏懷聞,他慢條斯理地脫下西裝外套,蓋在顏清身上。
“投懷送抱,倒是越來越有準(zhǔn)頭了。”
晏懷聞?wù)Z氣平淡,但卻不見剛才的惱怒了。
眼神掃過她身上幾次,再三確認(rèn)顏清沒有肌膚露出來,直接穩(wěn)穩(wěn)地打橫抱起她。
顏清小小地驚呼了一聲。
“跟老公離開?”這聲音恢復(fù)了往常的溫潤,但話里的意思卻不怎么有禮。
樓南再次傻眼,聞哥這是在主動調(diào)戲小姑娘?頓時看向顏清的眼神就變了,怪不得剛才他被瞪了一眼,現(xiàn)在怎么看她,怎么像“禍國妖妃”。
男人說話的氣息撲倒耳邊,顏清耳朵的癢意一直癢到了心里,她小幅度地點點頭。
晏懷聞似是笑了笑。
她大著膽子悄悄把臉貼近那片溫?zé)岬男靥派?,覺得分外的踏實,這是她長這么大以來,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在走出酒店房門前,晏懷聞還沒忘記自己的好兄弟,沖著樓南丟下沒什么感情的一句。
“你來善后?!?p> 忙前忙后的工具人樓南,看著懷抱著佳人,姿態(tài)瀟灑地離開了君悅的男人,嘴角再也揚不起來了。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樓南認(rèn)命地打了個電話,磨了磨牙,語氣不善,“給星恒的老總打個電話!叫他親自過來1916抬人?!?p> “五分鐘還沒到這里,就把房間里的人扔出去,別臟了我的地方?!?
東喜南北
單身狗·樓南:你們這對小情侶,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