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活不過二十
“阿絮,那個讓你中毒的人已經(jīng)被本郡主五花大綁起來了,你看要怎么處置?”
司清瑤可不管沈辭景對她是什么看法,拉著南絮就要往外走。
沈辭景無奈,拿著一旁南絮的披風(fēng),跟上,貼心幫南絮系上。
“讓我中毒的人?誰?”南絮不解,按照張?zhí)t(yī)的話,這個毒貌似是之前就已經(jīng)中的,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那個什么竹林劍客趙越?。 彼厩瀣幠樕虾敛谎陲椀谋梢?,“什么劍客,不過是一個小賊,三三腳貓的功夫,也敢在本郡主跟前班門弄斧?”
南絮微微一愣,小賊?
這一點上,司清瑤倒是和她不喜的沈辭景出奇地一致。
南絮不覺回眸望身后沈辭景一眼,后者清冷的容顏上眉尾輕挑,綻放一抹溫柔的笑顏:“別怕,我一直在。”
南絮咳一聲,臉上微微有些不自然。
她才沒怕,這人什么腦回路。
只是現(xiàn)在的沈辭景太過溫柔,南絮實在難以將他和記憶中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聯(lián)系起來。
卻還是靦腆一笑,點了點頭,算是回應(yīng)。
白月光就要有白月光的樣子,可不能玩忽職守!
到了將軍府的后花園,南絮看著眼前的場景徹底傻眼。
意氣風(fēng)發(fā)的竹林劍客趙越,竟然被五花大綁在柱子上!
關(guān)鍵是,還被脫去了外衫,僅僅留下一條白色的褻褲,露出上半身古銅色的肌膚,這還不算,那身后飄逸的發(fā)絲不知是被誰編成了好幾根麻花辮,插上兩朵將軍府花園摘下來的迎春花,盡顯滑稽。
趙越身上的麻繩不知道綁了多久,凍得嘴唇發(fā)白,頭垂在身上,無精打采。
見司清瑤過來,立馬打起精神:“來啊,小爺怕你!”
剛喊完,身上一個哆嗦,嘴唇直打顫,趙越緊閉雙唇,盡量表現(xiàn)出相安無事的模樣,奈何臉上肌肉不聽使喚,因為接觸冷空氣太久,肉眼可見的抽搐。
“叫什么叫,看把你囂張的!”司清瑤一巴掌拍在趙越頭上,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一抹惡趣味,突然伸一根食指抵在趙越頸窩處,“嘖,仔細(xì)一看,身材還挺好嘛!”
玉指順著男人的身軀,在那一處胸膛上肆意游走,“不愧是練武的料子就是和別人不一樣!”
說完,一巴掌拍在趙越一絲不掛的肌膚上。
司清瑤并不覺得這樣有什么不妥,只是挑釁看著他,嘴上嘀咕出聲:“一身肌肉有什么用,照樣栽在本郡主手里動彈不得?!?p> 她并沒有覺得自己的動作有什么不妥,在司清瑤的觀念里,哪有什么男女之別。
自小習(xí)慣教訓(xùn)那些紈绔子弟習(xí)慣了,自從封了郡主更是我行我素,絲毫不把那些繁文縟節(jié)放在眼里。
殊不知趙越耳根子在司清瑤一番操作下微微發(fā)紅,他在這里綁了將近一個時辰,二月的風(fēng)大,帶著刺骨的冷,渾身都冰冷透了。
此刻,唯獨司清瑤手指觸碰的地方傳來唯一一絲溫暖,明明微小,他卻能清晰感知到,麻木的五感似乎在這一瞬間被無限放大。
心臟的位置甚至躁動不安起來。
“該死,別亂碰小爺,你想對老子做什么?”趙越壓抑住這種奇怪的感覺,認(rèn)定是司清瑤對自己下了什么毒。
不然怎么會突然氣血翻涌。
司清瑤嘁一聲,忙收回手,嫌棄般地拍了拍,“你不是不怕嗎,怎么,要求饒?”
“阿瑤,快把人放下來,成何體統(tǒng)!”南絮忍不住出聲。
這種場面見怪不怪,但是沈辭景還在,可不能敗壞白月光的形象。
司清瑤攤攤手:“這可是他自己求的,關(guān)本郡主什么事?”
南絮詢問般的目光投向趙越。
趙越歪了歪頭,似乎被人看見這樣場面有些臉上無光,卻還是回答道:“長公主的毒因在下而起,郡主要懲罰在下也是應(yīng)該的!”
南絮立馬了然,她就說憑司清瑤那點嚇唬人的伎倆,怎么也不可能打得過堂堂竹林劍客趙越,原來人家根本沒還手。
“本公主的毒與你無關(guān),況且此時也已經(jīng)解了,你便不必自責(zé)了。”
雖然不知道趙越此人突然出現(xiàn)在將軍府還送一份大禮是什么意思,但是送的千里尋蹤和千匯引確實并沒有害人的心思。
誰知,趙越卻是突然抬起頭來,臉上仿若寫著震驚:“毒解了?這怎么可能!”
“此言何意?”沈辭景眼睛瞇了瞇,走上前來,深邃的眼眸被深沉籠罩,往趙越身上探去。
趙越皺了皺眉,身體動了動,奈何身上綁著繩子,無法動彈。
沈辭景對旁邊的人使了眼色,旁邊的帶刀侍衛(wèi)立馬上前去,一刀將繩子砍斷。
“喂,你做什么!”司清瑤大喊一聲,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好不容易綁的人就這么被放了。
她特意研究的死結(jié),南翊國最難解開的打結(jié)法之一呢!
“什么狗屁玩意兒,讀書果然沒用,關(guān)鍵時刻還得看手上的武器!”司清瑤鄙夷出聲。
對上沈辭景卻是更加不爽了,“你這人怎么處處與本郡主作對!”
要不是他是攝政王,司清瑤真想叫人給他綁了,就綁成趙越這番模樣。
阿絮要是實在喜歡,送給她玩玩也不是不可以。
旁邊的人完全不知道司清瑤的想法,沈辭景對她更是置若罔聞,對著趙越的方向:“你知道什么?”
趙越一只手將身上的繩子甩開,加上內(nèi)力的作用,直接越過將軍府的屋頂,飛到外面去。
好在司清瑤給他脫了衣服就扔在腳下,趙越急忙撿起來,穿上。
“在下不確定,但是長公主的毒,趙某行走江湖之時,確實有所耳聞……”趙越細(xì)細(xì)道來。
“在北宣國有一種毒,無色無味,只要中了毒,除非毒發(fā),否則即便是神醫(yī)也無法察覺,這毒沒有解藥,一旦中毒,便只有等死的份?!?p> “你說什么!”南絮眼神深了深,捂著胸口,只覺得身體有種惡心感。
趙越繼續(xù)說:“想要下這個毒也有一定難度,而且必須在對方還未滿十歲之時下毒才有效,若是給十歲以上的人下毒,那便什么和吃飯喝水無異,對中毒者不會有任何影響?!?p> “傳聞此毒是慢性之毒,卻極其霸道,自種于幼兒體內(nèi)開始,便已經(jīng)在蠶食中毒者的壽命……”
“一般而言,中此毒者,活不過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