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宴席的時候,臨音就聽到了外面熱鬧的喧囂之聲。
臨音掀開簾子,彼時江邊已經(jīng)搭起了無數(shù)的彩樓,綿延數(shù)里,好不熱鬧。
臨音不由得露出一抹笑容,縱然這些年走南闖北,見過比這更盛大的龍舟盛會,她還是不由得歡喜,這是盛世之兆。
她又緩緩放下了窗簾。
很快,就到達(dá)了宴席,彼時宴會還不曾正是開始,帝后已經(jīng)到了,但是并未露臉,倒是幾位皇子公主出來走動。
眾人見臨音和杜光霽過來,不由得將目光落在這對新婚夫妻身上,這對夫妻之間的事情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可謂是無人不知,如今竟然會相攜而來。
看著到場的二人,倒是沒有想象中的那么不和。
成寧侯夫婦久在跟前,臨音卻不管不顧,“我要先去拜見阿娘?!?p> “我爹娘久在不遠(yuǎn),不如先見過了他們,再去拜見衡陽長公主?!倍殴忪V通情達(dá)理的說道。
他這個要求也算是合理,但是臨音才不管他,“要見也該是你父母來拜見我,什么時候輪到我去拜他了?他們也不怕折了福氣。你就說去不去吧?”
杜光霽面露猶豫,臨音見此,提起披帛就往前走,杜光霽趕忙追上。
眾人把這一幕盡收眼底,有貴公子不由得譏諷道:“看來這金枝玉葉,也沒有那么容易攀折。悍婦難求,杜世子這是失算了啊。”
“悍婦難求,所以當(dāng)初孫三郎你又為何叫孫太傅去西寧王府提親呢?”一道女聲傳了過來,元嘉玉和元延朝并肩而行。
孫三郎是如今的太子太傅的兒子,東宮的陪讀,也算是興州升起的新貴。當(dāng)年他們家也是派人去求娶過臨音的。
“拜見晉陽公主,明國公?!睂O三郎連忙見禮,他雖然是紈绔子弟,但是也知道這兩個人不能得罪。
“孫太傅博學(xué)廣聞,孫家也是禮儀人家,孫三郎如此背后議論,豈是君子所為?”元延朝神色嚴(yán)肅。
孫三郎神色訕訕,緘默不語。
二人見此,倒也沒再繼續(xù)咄咄逼人下去。
臨音走到衡陽長公主身邊的時候,只見衡陽長公主身側(cè)坐著一位極為秀美的女郎,正是臨意。
“拜見長樂郡主?!迸R意乖乖巧巧的行禮。
臨音淺笑,而后便見過了衡陽長公。
“阿娘?!迸R音笑得天真爛漫。
衡陽長公主亦是溫柔和善,“皮猴,難為你還記得我?!?p> “瞧五姐說的,阿音忘了誰還能忘了你不成?最多不過是忘了我這個八姨母。”今日安陽長公主也早早到場,她和衡陽長公主坐的近,關(guān)系也好,一塊兒相談甚歡。
“我可念叨著姨母了呢?!迸R音撒嬌說道。
“我們阿音就是乖,不像我家那個混小子?!卑碴柟餍Φ煤喜粩n嘴,她又看到遠(yuǎn)處自己的兒子正要走來,便不由得問道:“姨母送你的那兩個人,可還聽話?”
衡陽長公主有些無奈,一邊的杜光霽臉色卻不是很好看,他當(dāng)然知道安陽長公主送了幾個男人給臨音的事情。
即便他不喜歡臨音,但是臨音如今是他明面上的妻子,他也不會容許這頂綠帽子帶到他的頭上。
而且不知道為什么,他娘居然在這件事上面和臨音開脫,為此他爹娘還起了爭執(zhí),也不知道臨音用了什么手段。
不過彼時衡陽長公主在上,他不好說什么。
臨音不知道杜光霽的彎彎繞繞,只是歡喜的笑道:“姨母的人,哪里有不好的。”
“五姐,你看,我們阿音嘴巴最甜了。”
衡陽長公主有些無奈,“就你最喜歡她,她能不嘴甜嗎?小時候還恨不得住你那呢,真是有了姨母忘了娘?!?p> “快別說了,本來這孩子是要住在我這的,還不是因?yàn)槲壹夷莻€臭小子,打小討人厭,阿音不待見他,連帶著都不肯親近我這個姨母了。”安陽長公主嬌嗔道。
“拜見阿娘,衡陽姨母。”元延朝強(qiáng)勢打斷了安陽長公主的抱怨。
安陽長公主不免心虛,元嘉玉一旁偷笑。
“啊呀,五姐,你看看,咱們做長輩的在這里都是拘著這些孩子了,不如讓他們自個玩去吧。”安陽長公主說完,就給衡陽長公主使了一個眼色。
元延朝:“……”
打量他看不到是嗎?
衡陽長公主忍俊不禁,但還是幫著安陽長公主解圍。
臨音也不樂意和元延朝獨(dú)處,直接對著元延朝和杜光霽說道:“表兄,儀賓,你們男賓一塊說話,我和晉陽就先走一步了?!?p> 杜光霽巴不得臨音快點(diǎn)走,沒有拒絕,元延朝有些欲言又止,但是杜光霽都不曾出言阻攔,他也不好多說什么。
臨音本想找元嘉玉說些什么,誰料臨意也跟了上來。
“看來外界傳聞安陽長公主畏子,倒還真是名不虛傳?!迸R意如她母親一般心思活絡(luò),在臨意和元嘉玉之間,也是落落大方。
今日在宴會之人極多,她阿娘為了能讓她跟著衡陽長公主,不惜告假,只為讓她跟著衡陽長公主交際,她自然不會白白浪費(fèi)這次機(jī)會。
而眼前兩人,便是貴女之中的頂尖,她自然想要親附。
臨意對這個堂妹倒是沒有什么惡意,見她落落大方,不由得生出幾分歡喜,若非有要事和瑟瑟說,指不定還會想要和她多說幾句。
元嘉玉不知臨音所想,見此人既然是臨音的妹妹,便也不由得親近,“豈止如此,便是安陽姨母自己都曾經(jīng)說過,‘生子如阿翁’呢?!?p> 臨意不由得一笑,想想那位明國公的風(fēng)儀,不由得暗感慨,這般品貌,這般有才,怎么就生了這樣一副古板的性子。
“可不是,我小時候最不喜歡和他玩了。”
“你哪能喜歡跟他玩呢?”元嘉玉意有所指。
臨意不明所以,“難道是明國公性情嚴(yán)肅,不愛玩鬧?”
“撲哧?!痹斡裥α顺鰜?,戲謔的看著臨音,“我們長樂郡主啊,小時候是和哪個玩便拉哪個逃學(xué),偏偏誰都能被她說動。唯獨(dú)明國公,佯裝妥協(xié),而后就把阿音的‘計謀‘告訴了太傅,結(jié)果逃學(xué)被抓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