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在場主事之人,臨音順理成章陪著元策去了陵王府。
她多呆了一會,等到所有人退下之后,她才慢慢起身,走向了元策。
“此處已經(jīng)沒有旁人,表兄不必再裝了?!迸R音隨意在床邊坐下,看著床上的人。
元策緩緩睜開眼,坐了起來,“多謝郡主周全。如果不是郡主配合得當(dāng),只怕此刻我已經(jīng)在宮中?!?p> 臨音低頭笑笑,都是千年的狐貍。
說句實話,她真的可以把元策順?biāo)浦鬯瓦M宮,然后借皇帝的手殺了元策。
只不過,如果她猜的不錯,皇帝八成弄不死元策,她當(dāng)然可以當(dāng)皇帝,如此一來,一箭雙雕,既能除掉這個潛在的對手,又能將皇帝的名聲打落谷底。
但是,如果一擊不中,那么就是后患無窮,還會和元策結(jié)成死仇。
他們?nèi)缃窠Y(jié)盟不久,都做不到完全信任,元策此舉未必沒有順道試探她的意思。
“太子在樓上的時候,估計對你的腿腳起了疑心,只不過你這一摔,剛好打消了他的疑心??墒墙袢帐悄阄乙黄鹚阌嬃颂樱酆竽沁吪率且弈阄胰牍橇??!迸R音沒有接元策那句客套的話,而是輕輕搖著手中的扇子,換了個話題。
元策搖頭,“圣上本就容不下你我,尤其是郡主前些時日還險些逼瘋了嘉寧郡主,多做這一件事情又有什么關(guān)系?用一個失德的太子,把今上永遠的釘在恥辱柱上。穩(wěn)賺不賠。”
元策的神色依舊溫潤,但是說出來的話卻足以窺得一二一位政客的腹黑心腸。
邊瓚有一句話說的不錯,玩弄權(quán)術(shù)的人心腸都黑。
“只不過太子殿下今日出此下策,又是為了什么呢?”元策不解。
臨音也搖了搖頭,“不知道,但是八成是為我而來。我今天在你的酒肆當(dāng)中約見了邊瓚,可即便是為了這個,也不應(yīng)當(dāng)用這樣的法子,我和邊瓚尋常見個面,也沒有多大關(guān)系……”
臨音突然想起來山上杜光霽攛掇禁軍搜她和陸行舟色事情。
臨音只覺得可笑,她也沒有藏著掖著,直接笑了起來。
“郡主在笑什么?”元策不解。
臨音搖了搖頭,“我在笑可笑之事,怪不得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呢!這樣的蠢貨,腦子里都裝著這樣的事情,難怪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咬鉤?!?p> 都說了,未陵并不在意男女大防,在意的只有他們。
元策見此,并沒有追問,因為,比起這件已經(jīng)過去的事情,他更加在意另一件事情,“郡主今日見了邊世子,又將密道告訴了他,郡主可能保證他們將此事守口如瓶?”
元策問的含蓄,但是他們都清楚,元策真正想問的是,臨音是不是已經(jīng)招攬了邊瓚,是不是和邊瓚推心置腹到能夠讓邊瓚知道臨音和他的關(guān)系?
“放心吧,他你難道還不清楚嗎?最是一等一的富貴閑人,若不是因為他叔父出了事情,他也不愿意來找我,他可比你我要清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多了。”臨音輕輕搖頭,也大概透了個底給元策,告訴元策邊瓚究竟來找她做什么,權(quán)當(dāng)是誠意吧。
“看來邊世子的事情,郡主能處理的差不多,只是不知道郡主能否告知,打算如何處理呢?”邊瓚第一個想到的找臨音,而這件事情又和邊栩有關(guān)系,說明此事,事涉西北西南,西邊他插不上手,這件事情他估計無可取代。
臨音笑瞇瞇的看了他一眼,“陵王表兄,世人都說你光風(fēng)霽月、清正無暇,怎么心中藏著這么多壞水?”
元策是個聰明人,她話說到這個地步,他就應(yīng)該知道自己截胡不了,但是這并不妨礙他去見縫插針——這可是元策最擅長的手段了。
元策搖了搖頭,“不敢當(dāng),光風(fēng)霽月,清正無暇的君子自然是有,但是我擔(dān)不起這四個字?!?p> 臨音輕笑,不置可否,“只不過這回你怕是插不了什么針。說白了,歸根結(jié)底,此事源自朝廷對邊栩的猜忌,再加上杜光霽這么一個人被我打發(fā)出了京城,他閑著也是閑著,就去找地方的錯處了。”
元策頓了頓,他自然知道臨音不肯將來龍去脈告訴他的原因,他沒有強求,而是想到了另一件事。
繼而又溫潤一笑,“只是可惜郡主這次猜錯了,這個縫,還真能插進一根針。”
臨音眉頭微皺。
“一石二鳥,挑撥離間。”元策緩緩說道。
臨音偏頭,只聽元策又繼續(xù)說道:“閆州。”
“太子妃?”臨音一驚。
閆州在西寧境內(nèi),再加上元策剛才說的話,臨音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太子妃段父親,閆州刺史徐良。
“最近知道了一些徐刺史的事情,原本打算直接上報,如今看來,不如借刀殺人?!痹吣抗馕⒊粒皖^的那一剎,盡顯帝王狠辣。
繼而抬頭,又是溫潤和煦的翩翩公子,他看著臨音,“此事的證據(jù)我已經(jīng)搜集的差不多了,等到集齊了證據(jù)之后,便將證據(jù)移交給西寧王,如果能使得成寧侯世子親自撞破此事,那么,此事的效力將能發(fā)酵到最大。”
太子妃的聰慧遠勝于太子,此事一出,她必定會想著保全自身,鞏固自己的地位,這一點以她的能力來說,不難做到。
畢竟徐家不是通敵叛國,最多只是革職,為了這一件小事,就想廢掉毫無過錯的太子妃,皇家也站不住腳。
而她的地位一旦穩(wěn)固,一定會不遺余力的揮刀向杜氏,杜家的倚仗來源于外戚,可是徐家也算是外戚,兩者相爭,太子也好,帝后也罷,都不可能全身而退。
臨音輕輕一笑,“表兄高策,此事我會和阿爹說的。”
只不過……未必事事能如元策所愿。
元策能抓住遠在千里之外的徐良的把柄,這就說明元策在閆州一定埋伏了人,等到閆州刺史下臺,元策的人說不定就會趁機上臺。
臨音不可能坐看元策在西北那樣的地方安插自己的人在重要位置上,西北必須是鐵板一塊。
西南,也是她的!
舟磬
男女主現(xiàn)在就是合作+防備+試探的狀態(tài),兩個黑心肝的人能合作的很好,但是不會降低對對方的防范,再過一段時間就會好了^ω^^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