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花葉相生
少爺?shù)慕ㄗh得到了老爺?shù)目隙?，但要落實開設(shè)培訓(xùn)學(xué)堂的計劃還需要些時日。
少爺雖然答應(yīng)了不會將我透露給老爺，但這件事還是很快就傳的柳府上上下下人盡皆知了，想必是同去的下人嘴沒管嚴。
所有人都在驚嘆于我的攀升速度之快，進府半個月就得到了夫人和少爺?shù)目隙ǎ€有就是自從那日回來以后，夫人就吩咐府里教習(xí)我們的嬤嬤把教習(xí)的時間從一個月延長到了三個月，那日以后，老爺回來的頻率也比之前高了一些，有人懷疑這些事也與我有關(guān)，總之，府里涌現(xiàn)了不少關(guān)于我的猜測。
不過我對這些八卦都不在乎，只想過好自己的日子。
這些時日我常常會因為夫人那邊的工作而耽誤學(xué)習(xí)，而月德和照夜就會幫我補習(xí)，我也會把夫人給我的賞賜跟她們分享，一切看上去安安穩(wěn)穩(wěn)的進行著。
只是蕓姑姑那邊我還沒有給她一個交代，她那邊已經(jīng)開始催了起來，我必須要有所動作了。
這兩日，我去找府里的老嬤嬤們聊天時“順便”提到了關(guān)于蕓姑姑的事，據(jù)她們所說，蕓姑姑自幼服侍夫人，一直沒嫁人，也沒聽說她有什么親人朋友，夫人為她說過親事，但她都以不想離開夫人為由拒絕了，她們都說蕓姑姑對夫人忠心耿耿，令人佩服。
那她問阿槿是否有心儀姑娘的原因是什么呢？她沒有親人朋友那就不可能是替人說媒，那她也不可能是單純的好奇呀，難道說她喜歡阿槿？
排除所有不可能的答案，剩下的即便再不可能那也是真的。
正月十五上元節(jié)，夫人下令允許府里辦完差事的下人去逛燈會，照夜和月德她們都去燈會上玩了，但阿槿還留在府里，因為他作為管家要留下來主持府里事務(wù)，所以要留守在府里。
我早早的辦完了自己的差事就出去買了些好吃的來找阿槿了，我就在一旁靜靜的看著他，他在那監(jiān)督其他下人們做事，這活并不累但還挺費神的，一直到所有人都離開他才算松懈下來。
月色皎潔，星光燦爛，府外朵朵煙花綻放夜空，襯的府里寂靜的過分，最后一個人離開后，阿槿一個人癱軟的坐在石階上看著墻外的煙花，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拿著那些好吃的出現(xiàn)在了阿槿的視野之中：“阿槿，看我給你帶了什么？”
阿槿站了起來，眼眸中映照著月光：“朝朝，你咋沒去看燈會呢？”
我笑著說道：“廢話，這種時候我怎會丟下你呢？”
說著，我拿著吃的坐到了阿槿身邊：“阿槿，你嘗嘗這個，我聽說他家可有名了，我排了好長隊才買到的嘞。”
阿槿看上去很感動，剛剛的孤獨感也全然消散了，我一邊吃一邊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我本想慢慢過度到有關(guān)他喜歡的人之類的話題，但沒想到他很機敏，一下子就猜出了我別有所圖。
“朝朝，你這次來找我是不是有啥事兒??？你直說吧，能幫上忙的我肯定幫你昂?！?p> 既然他都看出來了，那我也沒必要拐彎抹角了：“那我直說了啊，我還真有件事想問你?！?p> “你問。”
我站起身，彎腰看著他的眼睛說道：“阿槿，你有喜歡的人嗎？”
“噗！”阿槿剛吃進嘴里的食物差點一口噴了出來。
“你問這干啥？”
“你先別打岔，就回答我有或沒有就行了?！?p> “沒有啊，咋了？”阿槿一臉疑惑的看著我道。
我繼續(xù)追問道：“那你對蕓姑姑的印象咋樣？”
“你是說夫人身邊的蕓姑姑？”
“廢話，不就一個蕓姑姑?！?p> 他思考了一下說道：“蕓姑姑是夫人的陪嫁丫鬟，是夫人最信任的人。但我跟她只有工作上的交集，跟她并不熟?！?p> “那她身邊的女子你有相熟的嗎？”
“她天天就跟在夫人身邊，哪有其他女子??？”
“那這可怎么辦才好呢？找什么借口搪塞蕓姑姑才好呢？”我小聲嘀咕道。
“你在嘀嘀咕咕說什么呢？”
我趕緊恢復(fù)正常：“啊沒，沒什么。”
我仔細端詳著阿槿，思考著解決的辦法。
忽然之間，我腦海中一道靈光乍現(xiàn)。既然之前他托照夜和月德給我?guī)幍氖伦屨找拐`會他對我有意，不如就讓這誤會成真，也好絕了蕓姑姑的念想。
“阿槿，要不咱倆假扮情侶吧。”
“??？為什么？你到底在說些什么啊？”阿槿滿臉震驚。
接下來我將有關(guān)蕓姑姑交代我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阿槿，他還是一臉不可思議。
“你說蕓姑姑收你的賄賂？這不太可能吧，她向來只聽命于夫人的呀?！?p> “難不成她轉(zhuǎn)性了？或者她收我賄賂的事也是夫人指使的？”
“以我這五年來對蕓姑姑和夫人的了解，恐怕她收你賄賂的事也是夫人授意的?！?p> 我越想越細思極恐，難道夫人一早就猜出了我的小心思，故意讓蕓姑姑這么做，那豈不是我的一舉一動都在夫人的眼皮子底下？
仔細想來，夫人那樣一個精明的人，又怎會留一個隨時會為了錢財出賣自己的人在身邊這么多年呢？
而且與夫人出行那日，也能看出來蕓姑姑沒有對夫人隱瞞什么，那天少爺?shù)男P支開蕓姑姑讓少爺與我相會，說不定蕓姑姑就在某處看著呢，復(fù)盤一下真是感覺毛骨悚然，幸虧我沒有站在夫人的敵對立場，也幸虧夫人的心眼雖多但卻不算壞，否則恐怕我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蕓姑姑托我打聽你難道也是夫人的意思？”
我們倆一同陷入了沉思，想了一會兒也想不明白。
“算了算了別想了，先吃東西吧，再不吃都涼了?！?p> 這話一說出口，然后我倆看了一眼早就涼透了的食物，同時苦笑出聲。
“額，涼就涼了，等咱以后自由了，一定好好過個上元節(jié)?！?p> “嗯嗯?！彼c了點頭，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
“不過眼下的當(dāng)務(wù)之急是我怎么跟蕓姑姑交代?。俊?p> 他慎重道：“我要是真跟你假扮情侶，那豈不是要連累你被蕓姑姑遷怒？這樣吧，若她問及，你就說我已有心悅之人，若她追問是誰，你就說是府外的就好了?！?p> “還是你想的周到?！?p> 我剛說出假扮情侶的時候一定是之前看偶像劇太上頭了，又說傻話了。
聊了一會兒，夜深了，出府的人也回來了大半，我把吃的留給了阿槿就回去了，阿槿想送我，但我怕蕓姑姑看見會多想，就沒讓他送，而是自己回了北院。
今夜輪到了我值夜，夫人睡下以后，我便守在屋外無聊的看月亮。
不知過了多久，約么著夫人已經(jīng)睡著了，我也靠在墻邊昏昏欲睡，就在這時，蕓姑姑叫醒了我。
“醒醒，別睡了?！彼p聲道。
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清眼前人后趕緊站了起來。
“蕓姑姑有何吩咐？”我說話聲音很輕，生怕吵醒了夫人。
“我注意到你今日去找了趙管家，怎么樣？我找你辦的事你辦了嗎？”
我想起阿槿說的話，照原樣說給了蕓姑姑，她沒再追問什么，只是嘆息道：“可惜了?！?p> 我心中還是有疑惑，還是很想知道她為什么打聽這個，還不親自去問，但我想起上次我問她，她也不回答，想想還是不問了。
蕓姑姑正欲離去，屋里的夫人卻好像聽到了屋外的動靜，穿著一身寢衣推門走了出來。
我們見狀連忙齊刷刷的下跪：“奴婢打擾夫人休息，求夫人恕罪?！?p> 夫人微笑著看了我倆一眼道：“起來吧，我本就沒有睡著，不算打擾?！?p> 待我們起身，夫人又補充道：“你們剛剛說的話我都聽到了，阿蕓，我之前與你說了許多次親事，你都不曾上心，如今怎么對趙吉祥這么感興趣？難不成你看上他了？”
我眼神瞟了一眼窗戶，果然，窗戶沒關(guān)，怪不得我們剛剛說話聲音已經(jīng)很小了，但是還是被夫人聽到了。
蕓姑姑趕緊跪下，急的眼淚都出來了：“不不不，夫人，奴婢只想永遠在您身邊，奴婢想，若非要嫁人，就嫁府里的人，這樣奴婢就能永遠伺候您了，趙管家是孤兒，與他成親不用顧慮太多，所以奴婢才會托林姑娘打聽他的。”
夫人將她扶了起來，眼神里盡是憐愛：“我以前一直以為你不嫁人是沒遇到合適的，卻沒想到是這樣。程言前幾日說過，成婚意味著要擔(dān)負責(zé)任，你切不可如此如此草率，要尋得真心心悅之人才好?！?p> 蕓姑姑哭的泣不成聲，夫人遞給了她一塊帕子安慰道：“好了阿蕓，不哭了，我不會再為你說親了，你若有了心悅之人再告知于我，我為你制妝。你也不必擔(dān)心我，我身邊不會缺人伺候的，你就放心吧。”
蕓姑姑接過了帕子，面上點著頭，但卻哭的更大聲了。
蕓姑姑一邊哭一邊抹淚，夫人站在一旁也不催她，就用憐愛的眼神靜靜的看著。
我：磕到了
我這個電燈泡好像在這里有點礙事，但今夜是我值夜，我若離開也不合適，于是我在旁邊如坐針氈。
夫人注意到了我的尷尬，于是命我退下了，今夜換做蕓姑姑值夜，我與蕓姑姑換一天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