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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病秧子?不慌,我搞事業(yè)養(yǎng)他

第五章 悍母生惡女

  陳玉英被唬得當下閉了聲,一對圓目半是惶恐半是不甘。

  “婦人之爭,俗不可耐!”顧銘浩越過一地狼藉,拂袖而去。

  陳玉英不知為何自己歡喜而來,如今卻坐立兩難,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

  “母親,你明知道父親不愛聽這些話,你又何必說來唐突他呢?”

  還是顧夏溢,將又驚又羞的母親拉坐在了雕花大椅上。

  陳玉英呷了一口濃茶,這才回過神來,淚意點點地對女兒說:

  “我和你父親數(shù)十年的夫妻,他喜歡的我都不懂,所能言說之事無非是這婦人間的張家李短。何況你那三嬸日日強壓于我,好不容易她今天吃了個悶虧,我也是一時高興,才想與你父親分享一番……”

  朱嬤嬤走上前來,接過她手中的茶盞,續(xù)話道:

  “夫人,小小姐說得沒錯,往后三房的事您盡量不提。還有,今日您又提那大房作甚,這都是些沒影子的事……”

  “我,我也是委屈,才口不擇言嘛……”

  陳玉英見一老一小,左右開弓地訓斥她,心下更覺委屈。

  “夫人,老爺與大房親厚,那是因為大房在時待老爺不薄,老爺為人淳厚心下感念。更何況,大房一事本就是顧府最大的傷痛,日后切莫如此了!”

  “那,那這內(nèi)堂之事我就只能咽在肚子里,不可與人說嗎?”

  “母親,你要真是想說,不妨將與我聽好了。我那大房嫂子當真是個厲害人物嗎?”

  朱嬤嬤見小小姐自然地轉(zhuǎn)過話題,而夫人臉上郁色漸消,不由贊賞地點了點頭--

  雖然陳玉英為人不見章法,但養(yǎng)出的一對兒女卻是極好的。

  大姐兒顧夏溢知書達理,溫順良善,仿佛是另一個模子的顧銘浩。

  而小哥兒顧璟白還未及束發(fā)之年,便在邢穗山上的鶴同書院以“天童”之名獨領風騷。

  二房的這一對兒女,不比其他人,單說比起三房那同一輩兒,便是不知優(yōu)秀了多少。

  說到這三房,此時與二房相比,又是另一番景象。

  只見尤丹鳳端坐在正廳的黃花梨鸞紋玫瑰椅上,操起手中的平金手爐,朝著立于一旁的丫鬟砸去。

  丫鬟不敢躲避半分,生生吃了這疼痛,也只能淚花子在眼眶中轉(zhuǎn)悠兩圈,硬憋了下去。

  尤丹鳳仍不解氣,推倒手邊的琉璃風燈,砸掉桌上的五彩茶盅,一地碎聲一地狼藉。

  “母親,怎么生了這般大的氣?”

  一名身著煙云蝴蝶裙的妙齡女子娉婷而入,揮了揮手屏退左右,在尤丹鳳下首坐了下來。

  此女與顧夏溢年紀相仿,芙蓉面柳葉眉,眉梢眼角下除了少女風情還帶精明之色。

  尤丹鳳看到女兒顧熙雯進來,臉色方才緩了緩,嘆了口氣說道:

  “尤茉希那小蹄子可真不是盞省油的燈!也不知怎么哄得老太太,竟將宋嬤嬤和含巧都攆去了外院!再加上你那二嬸加油添醋,今日可真真是氣壞了我!”

  顧熙雯單手拈了一粒青梅送入口中,酸澀之味充斥口腔,她微微皺眉,說道:

  “母親,這點小事何須如此盛怒?”

  “我怎能不氣!熙雯你不是不知,當初為了讓這小蹄子嫁進來,那顧璟杭可是向我獅子大開口,要求我們尤家陪嫁四個莊子、白銀5000兩,更莫說那數(shù)十箱的金銀珠寶絲綢布匹……”

  尤丹鳳越說越氣,提起這陪嫁她的心頭肉便疼得緊。

  “母親,那尤茉希還不是仗著你的勢才嫁進咱們顧府來,她有什么本事翻了天去?只要您愿意,她的陪嫁、大房的財產(chǎn)還不都是我們的--這也是咱們把她嫁進來的目的?。 ?p>  “話是這么個話,只是如今她身邊沒了咱們的人,萬一她翅膀硬了,做了那白眼狼怎么辦?”尤丹鳳仍是擔心。

  顧熙雯倒是一臉自持,又塞了一粒青梅入口,繼續(xù)說道:

  “母親,你可真是糊涂了。咱們治不了她,難道別人還治不了她嗎?您忘了,她那姨娘,還捏在咱舅母手中呢!”

  說完,低聲淺笑,美人面上盡是扭曲的算計。

  “是啊!我馬上著人請長嫂來,好好治治這賤蹄子!”

  “母親,切莫心急!你可著人去通知舅母,但必須隔一兩日再來,否則心思過于明了。再則,讓舅母來時,便與大家說是因為思念出嫁的女兒,才急著趕來相看,這樣方能遮人耳目。”

  “還是你機靈!比起你那不成器的哥哥,你可是讓為娘舒心多了!”

  尤丹鳳一掃面上陰霾,手捻絲帕,輕輕往女兒的嬌花面頰上一戳。

  當真是悍母出惡女,八面人生出玲瓏心。

  ……

  “老夫人,三房使了人往本家去了。估摸著是要請舅夫人過來……”

  顧府佛堂里,檀香裊裊而起,立于一側(cè)的芳景嬤嬤,沉著聲音對手捻佛珠的老太太說道。

  老夫人微睜雙目,眼底有些渾濁,略帶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

  “三房如今越發(fā)囂張。我今暮色漸顯,他們更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芳景嬤嬤對著佛像雙手合十,恭敬道:

  “老夫人善心禮佛得天垂愛,必會千秋百年。”

  顧老太順著芳景的攙扶緩緩站立起來,拍了拍她的手:

  “芳景,咱們都要服老?。∥也皇桥吕?,只是擔心百年去了,誰來照拂大房。我那薄命的兒子兒媳走了后,璟杭一病不起,府中家業(yè)被二房三房分割的差不多了,幸而我將地契緊緊握在手中。”

  “一來,是給大房的獨苗留個后路;二來,我也要給這顧府的百年基業(yè)一個交代。至少得把這份家業(yè)交在懂商善賈之人手中。如此,我才有臉下去見顧家的列祖列宗啊……”

  芳景嬤嬤扶著顧老太往佛堂外走去,天邊晚霞掩月,一行孤鶩斜斜飛過,更添幾分寂寥。

  “老夫人您的一番苦心璟杭少爺會明白的,顧家的列祖列宗也會感念您的?!?p>  聽到芳景說起顧璟杭,顧家老太沉沉地嘆了口氣:

  “璟杭這孩子,自從父母去了后,與我也越發(fā)生分起來。整日難見蹤影,不知在養(yǎng)病還在忙些其他事情……”

  “只希望這新婦嫁進來,也能幫到他一二,不管是身體還是家業(yè)……”

  夜色漸起,倆人披戴暮色穿過草徑,踏入回廊。

  而顧家老太口中的新婦,此時已在新房中擺好佳釀一壺,小食兩盤,為她的美貌郎君準備好了一場“鴻門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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