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致命的陰謀
含巧帶著哭音,斷斷續(xù)續(xù)地講了一個多時辰,茉希才清楚原身身上背負(fù)了多大的冤屈--
這李家二郎,原是大周珠寶商李家的次子--李金寶。
此人是京都城中有名的紈绔子弟,仗著家中有幾分銀錢,整日里欺男霸女,無法無天。
尤其喜歡捉弄那些獨(dú)自出門的小娘子,若是看上眼了,便著家丁捂住口鼻,直接拖進(jìn)馬車?yán)铩?p> 也有人曾狀告此惡霸,無奈李家家大業(yè)大,往青天衙門里塞了些銀票,又往受害者家中丟了幾塊銀錠,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這也越發(fā)助長了李金寶囂張的氣焰,于是京都街頭漸漸流傳起這么一句話--
刑不上李家二郎。
數(shù)月前,尤茉希得了尤夫人的令,說她小娘咳疾總不見好,命她去禪南寺燒香祈福。
茉希心中感激,也沒多想為何嫡母突然轉(zhuǎn)了心性,關(guān)心起自己小娘來了。
那一日正逢十五,本應(yīng)香客繁多的禪南寺卻只有燭煙裊裊,不管是僧人還是香客都不見人影。
茉希正是心慌慌時,李金寶帶著家丁從大殿后走了出來。
他一見尤茉希杏臉桃腮還帶著小鹿般的慌張,瞬間醉成了五迷三道,快步走上前,與家丁圍成一個圈,攔住了她的去路。
尤茉希哪里見過這樣的情況,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許是殿上佛祖保佑,拉拉扯扯之間茉希逃脫了包圍,卻將一方繡著“茉?!倍值姆脚谅湓诹死罱饘毷种小?p> 茉希驚魂未定地回到家中,連淚跡還未擦干,便被尤夫人叫到了房中。
還未來得及與嫡母哭訴今日的遭遇,尤夫人便伸手一個巴掌打得她眼前發(fā)黑。
只見尤夫人手中拿著一枚白玉蝴蝶元寶玉佩,臉上的兇狠恨不得將她撕個粉碎:
“你這個浪蹄子什么時候跟李二郎勾搭上的?人家把定情信物都送到門上來了!”
茉希兩眼怔怔,聽到李家二郎她猛然想起寺廟之事,剛要辯駁,便被尤夫人的第二個巴掌打停了嘴:
“你這小賤人還想辯駁?我們尤家的臉都被丟盡了!你自己看看這李二郎給你捎來的書信,什么巫山什么云雨你臊不臊得慌!”
冤屈和苦意從茉希心底滲出,她跪在地上,眼淚一滴一滴浸濕信箋上陌生的字跡:
“那夜燈下笑解香羅帶,羞答答如春花開。那夜芙蓉帳中鳳與凰,交頸翠被翻紅浪。盼日日銀燭照紅妝,莫負(fù)枕簟春意早。”
落款李二郎。
茉希將信揉成一團(tuán),咬著牙抱了最后一絲希望,拼盡全力喊道:
“母親,我沒有,我與此人并無齟齬!”
“啪!”
又是脆生生的一個巴掌,打得茉希云鬢散亂,一根竹釵跌落一旁。
順勢打落的,還有尤茉希最后一絲清白。
尤夫人并不允許她辯駁,揉了揉酸痛的掌心,坐回自己的蟠龍雕花大椅上,慢悠悠地說道:
“既然你都沒了清白,那不如早些把婚事定下來。之前你姑母有提到她府上的大郎,說是個多病的身子,也過不了多少時日。不如就你嫁過去,估計也行不了什么男女之事!”
三個巴掌加一通威脅,清清白白的尤茉希便以不潔之身嫁入了顧府。
……
聽完原身的遭遇,尤茉希眼底滲出寒意,死死地叮囑跪在腳邊的含巧。
含巧迎著目光,狠狠一哆嗦,立馬低下頭去呼喊道:
“小姐,不關(guān)我事?。∫磺卸际侨糠蛉撕陀确蛉税才诺?!我只是按照她們的命令,將您去寺廟燒香的時辰告訴了李二郎。至于書信玉佩我都不知情,想來也是她們暗中聯(lián)系了!”
茉希狠狠吸了口涼氣,強(qiáng)制自己安靜下來--
古代女子,清白是第一性命。
尤丹鳳和嫡母二人,為了那么一點點私欲,便空口白牙地毀人清譽(yù),白白害了原身一條性命!
這毀人清白之罪,她們必須以命抵命!
復(fù)仇的欲望,像是毒蛇暗幽幽地吐著紅信子。
茉希強(qiáng)迫自己平靜下來,她睜開眼睛雙眼無波,語氣冰冷地問道:
“那你可知道我還有什么把柄在她們手上?”
含巧想了想,小聲說道:
“別的也倒沒了。只是尤夫人那有一封李二郎的情信。對了……李二郎還有您的一塊絹帕?!?p> 一封書信外加一塊貼身小物,足以將自己釘死在恥辱柱上!
怪不得嫡母那么理直氣壯地要求自己拿回嫁妝。
想來她的底氣就在這里。
只是抱歉,一切不能讓你們?nèi)缭噶耍?p> 她再次扶起在地上打著哆嗦的含巧,堆起一臉假笑:
“妹妹,明日我會按照三嬸的要求讓宋嬤嬤回內(nèi)院。如何再將她攆出去并讓她翻不了身,就看你的手段了!”